應琮給江宇遞了個眼神。
一向會揣摩圣意的江宇很快反應,小跑上去攔下姜硯溪。
卻沒想到下一秒,姜硯溪直接歪坐在一側的椅子上,偏著腦袋睡了過去。
應琮的眼底,尤為清晰的一愣,隨即,是漾開的點點笑意。
他真是被這小姑娘可愛到了。
小姑娘心也是真大。
江宇不知所措,站定原地許久。
直到應琮上前,在女孩面前蹲下。
高大的身形和嬌小的一只形成鮮明的對比。江宇忍不住先磕為敬。
略微熟悉的烏木沉香的味道,縈繞在女孩的鼻尖。
姜硯溪好奇地抬眼,羽扇似的長睫下,盛滿了疑惑。
“應先生?好?!?p> 饒是有了醉意,女孩依舊是矜持的。
她調(diào)整了坐姿,像個聽話的小學生,兩只手平平整整地放在腿上。
應琮眼里的笑意想掩藏,卻掩藏不住。
“嗯。好巧?!睉f。
語氣中滿是化不開的溫柔。
他也就一天沒見著她,怎么就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應琮只覺得,這樣的感覺,好陌生,好奇妙。
他也、好喜歡。
忽然也就理解了,家族里的人,為何會橫刀奪愛了。
“喝酒了?”應琮又問。
“嗯。”姜硯溪用力一點,臉蛋紅撲撲的,乖得不行。
應琮有點想捏一捏。
“我送你回去吧?”
姜硯溪又搖頭,委婉拒絕:“不用了,我打了車,就快到了?!?p> 說著,她拿出手機,給他看打車界面。
果然,上面正顯示著司機還有五分鐘到達乘客上車地點。
“嘟嘟嘟!”
下一秒,手機因電量不足自動關機。
姜硯溪:“......”
“沒事,我記得車牌?!睉f,“你睡,車到了我叫你?!?p> 姜硯溪又搖頭,說不用。
沒堅持到五秒,又偏頭睡過去了。
應琮眼疾手快,抬手接住她偏垂的腦袋。
女孩的臉頰,溫熱而柔軟。
應琮只覺得心里被撐得滿滿當當?shù)摹?p> 江宇站在身后不遠處,看著這著實有愛的一幕,忍不住摸出手機偷拍。
五分鐘后,江宇把邁巴赫停到大門口,應琮叫醒姜硯溪。
“車到了嗎?”女孩眼里懵懵懂懂。
“嗯,到了?!?p> 姜硯溪當即就要起身,只覺得腦袋重得不像話,還沒站穩(wěn),又坐下了。
惱。
應琮暗笑,問:“介意、我抱你嗎?”
他問得小心,甚至一度在意著女孩的每一個微表情,唯恐惹得她不滿。
姜硯溪只道是他出于紳士,沒有多想。
男女有別,最后她委婉拒絕。
這是兩人重逢幾分鐘以來,她第二次拒絕他。
應琮沒有強求,只覺得有些惋惜,后又覺得來日方長,釋然一笑。
“那我叫人扶著你過去?!?p> 這一次,姜硯溪沒有拒絕。
兩名服務生把姜硯溪扶到邁巴赫車前,正要離開,就聽到姜硯溪問:“這么貴的車,也出來跑滴滴?”
應琮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
兩服務生對視一眼,暗道:現(xiàn)在的有錢人都這么玩了嗎?開著邁巴赫送佳人,為減輕佳人心中負擔說這是網(wǎng)約車?
果然,有錢人的世界他們不懂。
服務生離開后,姜硯溪嘟囔道:“應先生,這明明是你的車?!?p> 小丫頭不僅沒完全醉,還挺聰明。
嘖,這么聰明的女孩,怎么眼光不咋地呢?
看她較真兒的可愛模樣,應琮有絲心虛。
隨后,他好脾氣地開口:“抱歉,我也忘了車牌?!?p> 等在駕駛座上的江宇看到這一幕,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剛剛老板是在跟姜小姐道歉嗎?
是嗎?
“我剛好要去銀寰處理點事情,順道送你?”
銀寰大廈是銳茂集團在內(nèi)地的辦公大樓,和西樾府的方向,是同一個。
應琮恰到好處的解釋,不至于讓姜硯溪多想,也不會增加她的心理負擔。
最后,姜硯溪還是坐上了應琮的邁巴赫,回到了西樾府。
姜硯溪一再暗示自己,這次不要再睡著了??刹恢擒噧?nèi)的烏木沉香的味道實在好聞,有助眠的作用,還是她實在太累太困,沒堅持多久,又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醉意已去大半。
身邊的應琮,正拿著電腦處理公務。
他的手很好看,指骨分明,白皙修長。敲打鍵盤時,利落有致。真是賞心悅目。
男人處事專注,感覺到女孩投來直白的目光,才知道她醒了。
“好些了嗎?”應琮問。
姜硯溪收回視線,點頭。
“謝謝應先生?!?p> 姜硯溪不是喝醉就會斷片的人,回想不久前兩人的對話,覺得有些尷尬。
簡單道別后,姜硯溪就下車離開了。
目送邁巴赫離開后,她才往小區(qū)里走。
一轉身,就撞上了正對自己一臉壞笑的謝霜霜。
姜硯溪嚇了一跳,問:“你怎么在這兒?”
“我約會呢!”謝霜霜打量著她,見她情緒好了不少,才大膽調(diào)侃,“合作方又送你回來?”
她關注邁巴赫很久了。跟上次一樣,還是停了很久,姜硯溪才從里面下來。
“沒有,他順路。”
“哦~順路。”謝霜霜陰陽怪氣。
“你不約會嗎?你對象呢?”姜硯溪朝她身后望去。
空無一人。
“過段時間介紹你們認識。”謝霜霜挽起她的手,一起往小區(qū)里走。
“怎么還要過段時間,這還要挑日子???”
“當然得挑日子,這可是我入圍最佳女配的日子!”
“?。磕愕锚劻?.....”
“還不一定呢!”
邁巴赫平穩(wěn)地駛在濱江大道上,應琮處理完公務,對江宇說:“熏香多備一點?!?p> “好的老板?!?p> 其實姜硯溪在大廳不止睡了五分鐘,這期間,江宇擅作主張去買了個解酒熏香,掛在車里。
這才使酒醒后的姜硯溪沒有不適感。
顯然,這一做法得到了老板的認可。
——
怡園。
姜硯溪一進門,就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宋馳修坐在沙發(fā)上,單手搭在身后的靠背,儼然一副上位者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
“還知道回來?”他懶洋洋地笑著,話里的冷意尤為明顯。
姜硯溪有些害怕,更多的是疑惑。
“不是你叫我回來的嗎?”
宋馳修氣笑了,起身走過去,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捏得生疼。
“干什么,你弄疼我了?!苯幭灸艿貟暝?。
“我說這幾天你怎么老給我找事兒呢,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不乖乖回怡園、吃醋、鬧脾氣、撇下他就走。
原來是看上了應琮,在他這兒找茬,好脫身投奔應琮的懷抱吧!
姜硯溪一頭霧水,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也是,宋馳修發(fā)火,什么時候有過理由。
姜硯溪只當是他工作壓力大,需要發(fā)泄。
“姜硯溪?!彼稚系牧Φ涝俅渭又?,“回答問題?!?p> “你到底要說什么?”姜硯溪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嗎?”
姜硯溪目光一頓。
宋馳修只當她是心虛,氣極了。
“怎么,留了幾年學,回來真忘自己是誰了?覺得自己能攀上更高的枝兒了,嗯?”
攀高枝兒?
他覺得她是、在攀他的高枝兒嗎?
“放手,放手!”
姜硯溪擠壓許久的情緒,也在這一瞬爆發(fā)。
氣極程度,是宋馳修以往都沒見過的。
可他哪里受過這般忤逆,只覺得眼前這女人,實在是被他慣得狠了。
于是,趁姜硯溪不注意,宋馳修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往后一推......
林一四月
應琮:我還要等多久? 四月: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