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另辟蹊徑

　　副導演高旭在周導冒火的心頭澆了一桶‘熱油’。

　　越聽越來氣的副臺長用食指指著周文的鼻子，斥道：“你有脾氣就在家里耍，別拿到臺里來！”

　　副導演假模假樣在那兒勸，“誒！副臺長，您消消氣，消消氣，咱導演是個女的，情緒肯定沒男同志穩(wěn)定嘛！”

　　周文的臉，肉眼可見的綠了。

　　副臺長繼續(xù)教訓道：“這里比你牌大的導演多了，你這節(jié)目收視率不是第一，惹事的倒是回回有你！不是看在你愛人的份上，早給你撤了！”

　　周文‘騰’地一下站起身。

　　那氣勢，嚇得副臺長愣是往后退了一步。

　　反應過來后，自覺丟人的副臺長立即橫眉豎目，怒瞪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小老太太，“怎么？你還不服氣？你這破節(jié)目還想不想在臺里播了？”

　　周文也不管這演播廳還有沒離開的觀眾，用比副臺長還高還大聲，大吼道：“你在這小人得志什么？一個靠娶老臺長千金上位的倒插門！”

　　“怎么？老丈人走了，現(xiàn)在開始作威作福了？不是你當年給你媳婦端洗腳水拍馬屁的時候了？說我女人脾氣大？好啊！你倒是別往我節(jié)目里塞你的小三、小四啊！”

　　周文罵人，那是真的不留半分體面，把人面皮撕下來扔地上踩。

　　早就有人在副臺長對周文指鼻子跳腳時，掏出手機對著這里拍攝了。

　　這時候，猝不及防吃了一口水果臺副臺長的瓜，都忍不住‘嚯’了一聲。

　　場面堪比綜藝節(jié)目效果。

　　副臺長身形都晃了晃。周導卻沒有作罷。

　　“讓我回去跟我愛人耍脾氣？呵！我愛人不背著我在單位養(yǎng)小的，我犯得著跟我愛人耍脾氣嗎？倒是你，這么大歲數(shù)不要個臉，成天用倒插門換來的權(quán)利，往節(jié)目組里塞你那些小三。

　　怎么著？塞我節(jié)目組的小三找你告狀，你就迫不及待跟我撒潑來了？”

　　副臺長氣得臉都紫了，圍觀的人都怕他扛不住撅過去。副臺長手指顫抖地指著周文，“你你你”你了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領(lǐng)導、領(lǐng)導你消消氣?！备咝褛s緊把副臺長往外帶。

　　緩過一口氣的副臺長卻不領(lǐng)這個情，狠狠甩開高旭，像一只死要面子的斗敗公雞沖回來，指著周文咆哮道：

　　“下了她節(jié)目！給我下了她節(jié)目！讓她滾蛋！封殺！以后你姓周的拍垃圾玩意別想在我水果臺播一分鐘！！”

　　周文把睨著腦滿腸肥的副臺長，“還封殺？就你？你們臺長站在這兒，都不見得能封殺的了我，你個整天給人提鞋的也配？”

　　副臺長血沖腦門，兩眼一黑，眼看著就要暈。

　　這時，動靜引來保安。

　　在副導演高旭的指揮下，手忙腳亂把副臺長攙走了。

　　圍觀了全過程的張曉萌：“……”她嘆為觀止。

　　方若兮微微皺眉，悄悄走到周導身邊。

　　節(jié)目組的人都對周文退避三舍，被她剛才發(fā)脾氣的樣子鎮(zhèn)住是一方面原因，但更多的，還是選擇站隊副臺長。

　　周文可以撂挑子，說走就走。

　　但他們這些人背著房貸車貸的，還指著電視臺的這份工作養(yǎng)家糊口呢。

　　于是，這個時候走上去扶住周文的方若兮，就成了眾人眼里的那個‘傻子’。

　　周導看見方若兮走過來，面色一下子和緩很多。

　　“氣大傷身?！狈饺糍獾吐晞窳司?，然后攙著老太太往沒人的地兒走。

　　“這樣撕破臉，您的節(jié)目怕是難辦?！?p>　　周文說起這個就來氣，“早預料到了，沒有撐腰的，那韓菲菲怎么敢煽動輿論攻擊節(jié)目？”

　　“料定臺里站她?！?p>　　“那倒插門的，別的本事沒有，就會卡人節(jié)目。呵，他老丈人死了，這是要現(xiàn)原形?！?p>　　方若兮：“……”她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這還是在罵那個副臺長。

　　她略一思索，覺得周文這是有了后手了，所以才豁出去罵個痛快。

　　“您是找好接手的電視臺了？”

　　周文贊許地看了一眼這小輩，“不錯，你真不錯?！?p>　　“你要是這時候跟那些小丫頭一樣，跑我這抹眼淚，說什么‘都是因為我給您添麻煩’的話，我倒是瞧不上你了?！?p>　　這位說話是真的‘直率’，饒是方若兮也只能笑笑做回應。

　　周文大抵剛發(fā)了一通火，遇到個真心關(guān)心自己的后輩，就多說了幾句。

　　“你覺得音悅臺怎么樣？”周老太太打著算盤，“原來我這節(jié)目的水平，我是不敢去打這個主意的?！?p>　　音悅臺，基本就是天音唱片的‘自留地’。

　　“但小方你這幾首歌厲害啊，可不比苗存正的水平差，我老太太也就敢厚著臉皮去音悅臺摻和一腳了?！?p>　　方若兮問道：“為什么不選官方臺？”

　　這個世界，水果臺這種是要單獨收費訂閱的。

　　所以，選擇在訂閱基數(shù)大的電視臺播節(jié)目，收益就越大。

　　這個模式有利有弊。

　　利就是，為了爭搶觀眾，各大電視臺摩拳擦掌，電視節(jié)目卷的飛起，質(zhì)量直線上升。

　　弊端就是，地方臺越來越依賴‘三大’。

　　畢竟，好的娛樂項目全都被‘三大’壟斷，觀眾追尋好節(jié)目，誰家節(jié)目好，他們就訂閱哪家電視臺的節(jié)目。

　　慢慢的，就形成觀眾跟著‘三大’走，‘三大’拿捏電視臺的現(xiàn)象。

　　而官方的臺，卻是免費的。

　　也就是說，家家戶戶都有官方電視臺。

　　只要家里安裝電視機的，20個官方頻道是基礎(chǔ)配置，全年免費。

　　但，要說娛樂節(jié)目的收視率，官方臺的排名……只能說，那個排名直接勸退。

　　而官方臺的門檻兒也高，直接攔下粗制濫造的節(jié)目，人家寧可天天循環(huán)播放曾經(jīng)爆火的電視劇，也不愿湊合將就。

　　周文下意識就想否定。

　　這年頭，誰還去官方臺看綜藝啊。

　　方若兮瞧出她的猶豫，又道：“我是后生晚輩，說話也許天真，周導您且聽一聽，若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您再指教?！?p>　　“換臺就意味著，節(jié)目注定流失一大部分觀眾。”

　　“大部分只訂閱了水果臺的觀眾，自然不會跟著節(jié)目走。就算走，也會等到水果臺的訂閱期滿了再說?！?p>　　“我也知道，周導是想用音悅臺的基本盤補充這部分損失。”

　　“但音悅臺也是競爭激烈，黃金段早就有天音操盤的音樂類節(jié)目，與其這樣，我們?yōu)槭裁床贿x擇帶走水果臺的基本盤呢？”

　　“而官方臺就不同了，我有關(guān)注過，官方臺的音樂頻道黃金段都是回放。相信以周導節(jié)目的品質(zhì)，過去后拿下黃金段的播放位不難?！?p>　　“最關(guān)鍵的一點，在水果臺的觀眾，我們可以全部打包帶走。畢竟官方臺不收費，對于觀眾來說，就是換個電視臺的事兒?！?p>　　周文：“……”

　　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