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去土匪辦的廠里做工去!別想有好日子過!
“因為大家不相信你啊!也可以說是不知道你吧!”蘇錦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人知道我呢?”黃穗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繼續(xù)追問到。
蘇錦想了想說道:“你學(xué)習(xí)這么好,如果你在薛家寨的寒假聯(lián)考中取得出色的名次,那大家肯定就相信你的學(xué)習(xí)能力了!到時候,你的學(xué)習(xí)筆記資料,不用吆喝,也自然會有人來買的!”
黃穗聽了蘇錦的話,心中豁然開朗。她覺得蘇錦說的很有道理。
于是,黃穗暗暗下定決心,她要開始全心備考了。
她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心中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斗志,這個名次,必須是第一名!
黃振山這些天,就像是被上了發(fā)條的陀螺,工廠、掃盲班和家三點一線,全然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精力去顧及其他事情。
這是因為,他心中也憋著一股氣,正在全力以赴地準(zhǔn)備寒假聯(lián)考。
這馬氏,這些天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自打收麥子的時跟著自己吃了一些苦頭之后,回來后總是沉著臉,話里話外拿話刺自己。
一會說他沒用,一會又說他窩囊,還有次居然要挾他說要按照薛家寨的規(guī)矩和他和離。
黃振山分析,主要原因可能是馬氏想要的首飾和衣裳自己現(xiàn)在沒錢買,再加上自己也不會做農(nóng)活,連照顧她一點,讓她少干點活都做不到。
但黃振山還是覺得,作為妻子是需要事事以丈夫為先的。
馬氏這幅刁蠻的樣子,要是換成在河?xùn)|郡的時候,他找就給這馬氏一頓肉皮板子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這里是薛家寨,毆打婦女的話,要被抓去煤礦做徭役的。
一想到礦山那暗無天日的環(huán)境,繁重的苦力活,黃振山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可不敢!
黃振山聽掃盲班的老師說,如果能在一年一次的寒假聯(lián)考中取得前三的好名次,不僅可以被安排好工作,而且著這工作自己還有一定的選擇權(quán)利!
黃振山的想法是,到時候最好能選一個在薛家寨外的工作,他可以乘機(jī)逃跑!
如果不能選薛家寨外的工作,也能比現(xiàn)在好過一些,至少給馬氏多些首飾和衣裳,是不成問題的,到時候手中有一些權(quán)利的話,也可以對外送信或者找機(jī)會逃跑!
他還是有這個自信的,他記性極好,他那女兒黃穗的記性就和他很像!
再加上,他是有考試經(jīng)驗的,當(dāng)年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恼酃鸺暗谥恕?p> 他的目標(biāo)不僅是前三,而是第一!
想到這里,本來要躺在床上睡覺的黃振山又爬了起來,鉚足了勁點燈看了好幾頁的書。
麥?zhǔn)胀瓿芍?,薛十三又去了天水城,進(jìn)行天水城刷聲望的工作。
薛十三和那謝梧達(dá)成了合作協(xié)議,謝梧會幫她在大晉買貨,二八分成。
但薛十三是不會完全信他的,出于這個考慮,薛十三想尋覓一個交際高手,將這個人作為間諜安插在都城洛陽或其他關(guān)鍵城市,替自己收集重要情報消息!
這天,在天水城的一個破舊巷子里,幾個男孩將兩個小女孩圍在昏暗屋棚里拳打腳踢。
大一點的女孩,約摸七八歲的模樣,緊緊地抱著懷中只有三歲左右的妹妹。
妹妹在她的懷里,懵懂而害怕,如同受驚的小鳥。
“果然都是教坊姬子生的爛貨!居然敢偷東西吃!”一個男孩怒目圓睜,猛地?fù)]起拳頭砸向那三歲的小女孩。
這一拳帶著狠勁,若是砸中太陽穴,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好在姐姐反應(yīng)迅速,硬著頭皮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拳。
男孩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姐姐的嘴上,姐姐的嘴角頓時紅了一大塊,鮮血瞬間涌出,順著下巴滴落。
劇烈的疼痛讓女孩直抽冷氣,她卻緊緊咬著牙,一聲不吭。
“打死他們!”施暴的男孩們起哄道,他們的臉上滿是殘忍與冷漠。
“就是,打死她們!現(xiàn)在就敢偷東西吃!那長大了肯定又是下賤胚子!這種賤人還活著干嘛?”有人附和道。
姜翠娘借完糧食回來,入目便是兩個瘦弱的女兒被幾個男孩圍毆的慘狀,這一幕讓她目眥俱裂,心痛如絞。
她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抄起院子一旁的掃把,瘋了般朝那幾個孩子揮去,怒喝道:“小兔崽子!敢打我閨女!看我不抽死你們!”
那幾個孩子驚慌失措,如鳥獸般四散開來。
領(lǐng)頭的孩子跑走時還沖姜翠娘做鬼臉,更是囂張地放出狠話:“臭婆娘,你居然敢用掃把打我,我讓爹爹過來打死你!”
施暴者走后,姐妹倆在屋子里緊緊抱著姜翠娘,哇哇大哭。
姜翠娘看著閨女頭上臉上的傷口,淚水止不住地流淌,恨不得那一道道傷痕是在自己身上。
姜翠娘本是天水城城南教坊的女子,自幼練就一身好技藝,再加上人八面玲瓏很會察言觀色,曾是教坊里紅極一時的頭牌姑娘。
她的心中一直渴望著能有個恩客帶她離開這穢亂不堪的糟污之地。
直到張年出現(xiàn),那張年本是城南的屠戶,并沒有多少錢能為姜翠娘從教坊贖身。
于是,張年想出一個主意。
在張年承諾娶自己為妻的甜言蜜語哄騙下,姜翠娘聽取了張年的主意。
舉起刀,毅然劃花了自己美麗的臉。
做歌舞伎沒有了臉,姜翠娘自然身價大跌,被教坊的主人以幾兩銀子的價格,賤賣給了張年。
然而,等到了張年家里,姜翠娘才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另一個深淵。
那張年早已有一妻一妾,自己過來只能做第三房小妾。
可此時,姜翠娘已被張年手握賣身契,再也沒有別的選擇。
姜翠娘進(jìn)門后,手里的首飾積蓄很快就被好賭的張年哄騙去了。
再加上沒有生出男孩,卻連生兩個女孩,這么多年過去,張年的新鮮感也過了,現(xiàn)在張年一家人只嫌她們?nèi)谌嘶钪速M家里的糧食。
正房和二房的孩子也有樣學(xué)樣,輪番欺辱這母女三人。
之前的事情,姜翠娘都能忍,而如今,張年的其他孩子們變本加厲地毒打自己的女兒,姜翠娘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忍下去了。
好在,姜翠娘留了一手,她手里還有一些張年不知道的首飾銀兩,可以讓娘幾個活命。
于是,姜翠娘趕緊收拾了行李,準(zhǔn)備帶兩個女兒離開。
這破落院子本就不大,正出門時,姜翠娘與那張年迎面相撞。
張年挑眉,寒聲問道:“你這是要走?”男人的表情毫無意外,讓人不得不猜想之前對女孩的毒打欺辱有他的默許,甚至是指使。
姜翠娘含淚看著這個她曾經(jīng)深愛的男人,心中滿是悲涼,兩人的情誼早已斷絕,她反問道:“你說呢?不走難道等著阿云和阿月被人打死嗎?”
張年大力一扯,搶過了姜翠娘的包裹:“給我!老子早就猜到了,你這賤人還留有私房錢!之前問你還說沒有!還敢騙我!”
“還給我!這是我的錢!”姜翠娘伸手想搶。
張年到手的錢,就沒有從手里飛出去的,自然是伸手一把將她推開。
男人上下打量著姜翠娘,說的話毫不留情:“我說你這個娘們是不是記性不好,你賣身契還在我手里呢!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都可以把你抓回來!還有這兩個丫頭,本就是我的女兒,你想帶走簡直是癡心妄想!”
“從明天開始,你就給我去城外土匪寨子的廠子里上工去!”
“我告訴你,你姜翠娘就是我張年的一條狗,以后你一天好日子也別想過!”
“如果你敢跑或者不往回拿工錢,我就把這兩個臭丫頭賣到教坊去!告訴你,到時候你跪下來求我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