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綿綿
門開了，曹齊威一陣慌亂，臉色微紅，仿佛正在偷情卻被抓了個正著。
“沒事兒，你們繼續(xù)，繼續(xù)，我什么都沒看見，我回房去了?！毙と呛且恍完P(guān)上了房門。
看著關(guān)上的門，他開始暗罵自己，說好的這次要春雨潤物細(xì)無聲的，一時的躁動可能就會毀了這段關(guān)系。
看著寶兒熟睡的樣子，他輕輕地抱起她輕輕地放在沙發(fā)上。一個靠墊，一張?zhí)鹤?，關(guān)掉電視，關(guān)掉大燈，微暗中他的心又開始躁動起來，不想走，不想離開。
輕輕地，他捋了捋她的頭發(fā)，慢慢地關(guān)上了門。走出院子，他給程曦發(fā)了一條短信，約見。
有些事情是該好好開始了，有些事情是該完全落幕了。想起自己曾經(jīng)在花叢中癡纏，看到不錯的女孩兒就想撩，想想那些過往他輕輕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最有價值的遇見，就是在某一瞬間，重遇了自己。那一刻你才會懂，走遍世界也不過是為了找到一條走回內(nèi)心的路。而今，他已經(jīng)在路上，或者正想在路上。
突然，他開始了一陣瘋跑。長期沉溺煙酒女人的身體在此刻卻變得異常的輕松，就像一只小鳥，他快樂地飛跑著，閉上眼睛還能聞到那陣芬芳。
兩天過去了，懶人就像消失了一樣。圖像又亮起來了，但是沒有任何信息?？粗莻€圖像，她滿心的委屈，甚至很想發(fā)一通質(zhì)問信息，可是她理智地住手了。
恰好這兩天工作已經(jīng)被趕工做的一干二凈，越是空閑她就越是忍不住想看那個圖像。呵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輾轉(zhuǎn)反側(cè)，大概就是這樣子吧?？墒撬龖?yīng)該還不至于，畢竟只是一個說了幾個月話的陌生人，難道說有一種感覺真的是一見如故？她暗自好笑。
曹齊威來電話了，約飯?；蛟S，找個時間來填充就不會再在這件事情上計較了。所有的一切只能怪自己當(dāng)真了。
金牛角的窗邊，曹齊威點了兩份牛排，只是他沒敢點酒?；叵胫洗巫砭坪蟮氖虑樗男睦锞陀幸环N說不出來的滋味，佳人近在咫尺，卻遠(yuǎn)在天涯，只能遠(yuǎn)觀不能褻玩焉的感覺讓他的情緒就像氣球一樣充的滿滿的。
“怎么，你沒睡好嗎？”他的黑眼圈就像一只大熊貓。
“最近老是做夢，夢見一個叫寶靈的女孩兒，還有我和她的故事?！闭f話間他盯著寶兒臉。
“大概你是要談戀愛了?！?p> “我想也是?！?p> “有合適的對象了嗎？”
“有了，只是還沒告白?！?p> “那趕緊的呀！”
“寶兒，我喜歡你，我想一直在你身邊保護(hù)你！”曹齊威認(rèn)真地看著她。
一塊牛肉哽在了喉嚨里，她真的做不得聲，看著曹齊威認(rèn)真的樣子她努力把牛肉咽了下去。
“曹齊威，你怎么這么有配合意識??？真是的，拿我開涮??？聽說你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了，怎么你還想多腳齊旋??？”寶兒撅起嘴巴用刀敲著盤子。
“呵呵，不配合你一下怎么有戲唱??！不過你真的一點配合意識都沒有！”曹齊威白了她一眼。
“你看劇看多了吧？真演??！”她笑笑望著窗外，其實在她的心里這部劇已經(jīng)上演了好多回了。
“寶兒，你男朋友呢？”
“在路上?！?p> “哪兒，哪兒？”曹齊威故意四處張望。
“你還真會演啊，不當(dāng)演員真浪費了！”寶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曹齊威呵呵直笑，“在路上，嗯，有意思，說不定一會兒就到了?！闭f完他開始認(rèn)真地切牛肉。
看著他認(rèn)真的樣子，她也不再說什么。在路上，或許很快就到了，或許要走很久很久也到不了。
四天過去了，圖像依然亮著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干脆她不再去看了，只是感覺突然失掉了一個什么東西一樣。
傍晚，她吵著要去散步，肖泉就陪著她一起來到了江邊。沿路總有小藝術(shù)們吹拉彈唱，她在一個小鮮肉面前停下來了。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歌詞，閉上眼睛她仿佛又聽見豆油炒飯在唱。
回頭當(dāng)天的一切像泡影
原來天荒地老總會明
這晚上此刻的心情
我再盼望仍然讓你知
夢里難平
為何癡心的感覺未冷冰
然而始終沒法可決定
我?guī)е辉摰谋砬?p> 與你對望悠然象已經(jīng)
沒有事情
回頭一生中幾次未看清
仍然苦戀共你的愛情
我繼續(xù)奔波中不停
每晚每日如何讓你知
是雨是晴
遙遙長路尋背影
暖暖愛去如流星
盼望原諒我不要問究竟
但愿現(xiàn)在在你的心中
亦有著共鳴
回頭一生中幾次未看清
仍然苦戀共你的愛情
我繼續(xù)奔波中不停
每晚每日如何讓你知
是雨是晴
遙遙長路尋背影
暖暖愛去如流星
盼望原諒我不要問究竟
但愿現(xiàn)在在你的心中
亦有著共鳴
如何任性來換我過去對你
永遠(yuǎn)依依不舍的歲月無聲
愿你來和應(yīng)重溫美麗晚星
回歸恬靜綿綿舊情
遙遙長路尋背影
暖暖愛去如流星
盼望原諒我不要問究竟
但愿現(xiàn)在在你的心中
亦有著共鳴
余音還在，眼角濕潤，她多想對著天空大喊一聲，維維，你再唱一遍。清風(fēng)拂面，她呆呆地看著這條路，這條他們一起走過的路，她好想再看看那張臉，好想說聲好久不見。
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
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雪；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嘆人間，美中不足今方信，縱然是齊眉舉案，到底意難平。
望著江面她輕輕地念著，而此時此刻的意就像這江底的暗涌一樣翻滾，是那樣難平。
“丫頭，回家吧，壓力實在太大了?！本S維的話又在耳畔響起，他卻不知道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一周過去了，她的心也已經(jīng)平復(fù)了，最近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電話也少了，她的心也開始平靜了。
“寶兒，大叔想和你一起過端午節(jié)。借別人電腦發(fā)個祝福給你，我真的在路上?！笨吹竭@封郵件她竟然笑了。
這家伙，她的扣扣名字就是在路上。呵呵，在路上，真的在路上，只是不知道這條路到底有多長。鑒于前次的教訓(xùn)，她只回復(fù)了一張賀卡，端午節(jié)快樂。
心情莫名地暢快起來，好像所有的誤會都已經(jīng)冰釋前嫌，實際上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而什么都又發(fā)生了。她終于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或許這就是眾人逼婚的結(jié)果，或許這就是意必須平的結(jié)局。
那么就舉案齊眉吧，就相敬如賓吧，就按照眾人所望的路朝前走把！
晚飯，她叫上肖泉一起去了江邊的燒烤攤。上車前，她隨手拎了瓶白的，配著燒烤喝著烈酒吹著冷風(fēng)，做最后的道別。
酒分兩半，她和肖泉放肆地喝著，喝著喝著她的眼淚就落了。慢慢地她走到江邊，肖泉趕緊抓著她的胳膊。“我不會自盡！”她的眼神明亮卻滿是哀傷。
望著她慢慢地走到江邊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他的心終于平靜了下來。
“齊威，你今晚約我出來不會就這樣吹西風(fēng)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剡^頭，程曦正挽著曹齊威的胳膊慢慢去到旁邊的石階邊。干脆他也坐了下來，不要有任何插曲是今晚最好的結(jié)果。
“程曦，我們分手吧！”曹齊威認(rèn)真的聲音。
“什么？分手？你是不是又有新歡了，告訴我是誰？是誰？”程曦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尖，她松開曹齊威的手臂卻又狠狠地抓著他的胳膊。
“前段時間你還死乞白賴地想要跟我結(jié)婚，還說了好多甜言蜜語，你變臉怎么變這么快？告訴我你到底迷上了哪個小妖精？她到底有什么本事？”程曦還在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曹齊威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臉。
“程曦，謝謝你陪了我這么久，不管是什么條件你只管開口，只要我做的到的。”曹齊威扶著她的雙肩。
“你以為我是什么，你玩過了開心過了隨手就扔了？條件，哼哼，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再說！只是你就這樣子就想把我甩了，沒門！”
程曦一字一句鏗鏘有力，肖泉都打了個寒顫。在他的印象中，在他的反應(yīng)中，程曦應(yīng)該是弱弱地哭泣，嬌滴滴地撒嬌，這樣子的狀況確實是出乎他的意料。
回想起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程曦的嬌弱和憐人，曹齊威的花言和撩撥，那些似乎根本就不是他們兩個人一樣。
“齊威，你說你是不是愛上了別人？”程曦還是尖溜溜的聲音在那里吵著，曹齊威卻一臉的黑線。
“齊威，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你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你知道的！如果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改就是了?！蓖蝗凰肿兓亓四莻€嗲嗲的聲音，就像糖果一樣。說話間她已經(jīng)將抓著他胳膊的手緊緊抱在他的脖子上，并且開始不停地抽泣。
“齊威，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疼我了嗎？沒有你我可怎么辦啊？我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知道我們快要結(jié)婚了，你說說我到底該怎么辦??！”她把頭深深地埋進(jìn)他的胸膛，哽咽抽泣讓她就像一個吊在他身上的小鳥。
終于，曹齊威伸手幫她擦去淚水，她卻踮起腳尖將嘴唇緊緊壓在他的唇上，終于兩個人又緊緊地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