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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他俯首稱臣

第7章 故人所托

誘他俯首稱臣 狂炫榴蓮餅 2052 2024-09-14 07:00:00

  九曲回來的時(shí)候,溫循正在算賬。

  算盤撥的噼里啪啦,一通忙活下來,賬面上竟然只余下了五十兩銀子。

  真是氣人。

  她掌家兩年,日夜辛勞,做到了公私分明,不貪圖公中一分一厘,結(jié)果卻淪落到了為他人做嫁衣。

  這嫁衣還是自己一針一線縫上去的,怎么能不氣。

  她黑著一張臉,死死捏著算盤。

  九曲見她這副模樣,嘴巴張張合合好幾次,硬是不敢說話。

  溫循深吸一口氣:“越府的人怎么回的?”

  九曲擰著袖口,含含糊糊回:“額...他們說..”

  “說什么?”

  九曲聲音小小,咬字清晰:“門房傳話,說是讓回去等消息?!?p>  溫循怔了一瞬,輕笑出聲。

  看來是消息沒傳到容隱那兒,被越家人攔住了。

  倒是和她預(yù)想的差不多。

  三皇子那冷心冷情的性子不是這么好說動(dòng)的,他來云陽不買宅子反而是借住在越家,說明了越家與他關(guān)系極好。

  既然越家知道了這事,于情于理都會派人來崔家查看的。

  一個(gè)女娘和三皇子扯上了關(guān)系,不管是出于攀附還是關(guān)心,他們始終都會來打探打探。

  溫循不知道的是夜里越家就因?yàn)檫@事鬧上了。

  越老夫人龍頭拐往地上狠狠一磕,嚇的幾個(gè)小輩全都瑟縮了脖子。

  越夫人滿臉堆笑,打著圓場:“母親,您消消氣,今日這事也不能全怪咱們啊,從三皇子來咱們家住下后,這云陽多的是來打探消息的人,咱們也不能什么都應(yīng)下呀,更何況傳消息的還是借住崔家的溫氏女啊?!?p>  越老夫人冷笑一聲:“昨日三皇子在城門口救人的事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我就不信你們不知道?如今她向三皇子求救,你們竟然敢自作主張攔下,我看你們就是居心不良,想要將自家女兒送去三皇子府?!?p>  她冷眼瞥了一眾小輩,最后落在越夫人臉上:“三皇子與大郎交好,這才給了越氏臉面在家中住下,你若是只顧著將女兒塞進(jìn)去,就不顧大郎臉面了,我趕明兒就做主將你休回去,免得你顧尾不顧頭,壞了大郎的前程?!?p>  越夫人心里恨的牙癢癢,這老虔婆眼里只有大郎,自己生了三子一女就跟空氣,她是眼瞎心盲的看不見。

  但她臉上依舊揚(yáng)起笑回道:“母親說的哪里話,老爺不得用,大郎一人在京城為官,全家可都指著他飛黃騰達(dá),我們怎么可能拖他的后腿,兒媳早就盤算好了,明日就給崔家下帖前去拜訪,親自去打聽打聽消息,若是三皇子真是對她有意,咱們就先去幫幫那小娘子,到時(shí)候也算是賣三皇子一個(gè)人情,若是那小娘子說的是假的,也不至于勞三皇子煩心?!?p>  越老夫人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也柔和了幾分:“你還算是個(gè)聰明人?!?p>  “不過..”越老夫人話音一轉(zhuǎn):“你別想著將卿卿塞進(jìn)三皇子府,咱們這樣的人家可不能讓嫡出的女郎君去做妾,皇室的妾也不行?!?p>  等老夫人一走,越夫人才嘟囔了一句:“憑什么我家卿卿要做妾,瞎眼的老虔婆?!?p>  她聲音不大,越卿卿是一字不落的聽到耳朵里。

  她拍了拍越夫人的手:“母親,莫要造口業(yè)?!?p>  越夫人一看自家女兒像個(gè)菩薩一樣事事慈悲為懷,心都快碎了。

  她“哎喲”一聲哀嚎:“這都造的什么孽啊,三個(gè)兒子一個(gè)比一個(gè)扶不上墻,唯一一個(gè)懂事還是個(gè)不理世事的活菩薩女兒,一日日的就曉得抱著醫(yī)書啃,到了婚娶的年歲還不愁?!?p>  遭罪喲。

  在越夫人哀嚎的同時(shí),越家西院。

  容隱一回府就知曉了白日的事。

  南和不僅將九曲的話原封不動(dòng)的說了出來,就連九曲的畫像也都同時(shí)呈了上來。

  容隱單手支頤,并未打開畫像。

  他闔眼懶懶散散,和在外人面前冷冷清清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問:“那個(gè)溫循打聽的怎么樣了?!?p>  南和拱手:“溫家女郎在崔府名聲極好,雖是孤女但恪守本份,孝敬長輩,掌中饋后也沒有什么中飽私囊的事情,對待下人也是和顏悅色?!?p>  聽到了意料之外的話,容隱這才睜開眼,狹長的眸子閃過異色。

  難不成他真的錯(cuò)怪了她?

  他看人向來極準(zhǔn),從無遺漏。

  不該在這陰溝里翻船才是。

  “五年前沛縣的事呢?”

  南和繼續(xù)道:“這事屬下記得,溫家女郎確實(shí)是被殿下親手所救,那時(shí)她扣住地窖不愿意出來,是想借此求殿下幫她尋一位叫姜玥小娘子。”

  陳年舊事容隱聽得有些煩了,他揮了揮手:“下去吧?!?p>  他頗有些無奈的捏了捏眉心。

  溫循此人他確實(shí)沒有什么印象,但對溫家的其他人他是記得很清楚的。

  溫家二郎是應(yīng)戰(zhàn)時(shí),被北朝軍活捉后梟首掛于帥旗之上的,他到時(shí),他那顆頭顱還往外滲著鮮血。

  溫家三郎不足十五歲,是靠著最后一口氣和百姓一起頂住城門的,就連溫家的女眷都是披甲上陣戰(zhàn)死在城墻之上的。

  時(shí)隔多年他還記得溫家三郎渾身是血,拉著他的手上沒有一塊好皮,吊著最后一口氣求他救人的模樣。

  昨日他得知那個(gè)別有用心的女郎是溫家遺孤時(shí),他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憤怒。

  好竹出歹筍,怎么能不讓人痛心。

  今天聽了打探來的消息,容隱的的確確第一次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力。

  也許,他真是錯(cuò)怪了溫家的女兒。

  是有能人可以長久偽裝真性情,但溫家的那個(gè)女兒才多大。

  怎么可能會一成不變的裝上幾年之久呢。

  他沉思許久,默想道:“故人所托,既然救了,也不在乎多救這么一次了。

  翌日。

  崔家正廳。

  崔老爺在正廳會客容隱。

  崔大大夫人在偏廳接待了越家女眷。

  自從崔家貶妻為妾的事一傳出去外頭都在罵崔家道貌岸然,沽名釣譽(yù),尤其是之前那些寫過文章夸崔家大義繼續(xù)婚約的學(xué)子,如今罵的最是狠。

  此時(shí)有貴客上門,怎么看怎么奇怪。

  “什么?要見溫循?”

  不同地點(diǎn),接待不同的人,崔家夫婦卻是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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