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宮宴,滿朝文武皆攜妻子入宮,觥籌交錯,一片喜樂。
鎮(zhèn)國公府的席位上今年不似往年般空著,兩個嬌俏的姑娘,一舉一動都格外端莊,引得不少官夫人側目。
相鄰交好的官眷,尤其是家中都加冠男丁的,不由得互相低聲耳語“你可知這是鎮(zhèn)國公家哪房的姑娘?”
被問的夫人匆匆收回的視線聞言又落了回去,恨不得粘在那兩個姑娘身上“鎮(zhèn)國公府的老祖宗嚴厲的很,京中大大小小的宴席年年流水似的,都拘著姑娘們不讓露面想來今兒來赴宴的應當是及笄的姑娘們,鎮(zhèn)國公府今年有三個姑娘及笄,一個是清陽郡主,一個二姑娘,還有四房的大姑娘?!?p> 發(fā)問的夫人聞言贊同的點了點頭,看向鎮(zhèn)國公家小姐們的目光又添了幾分贊賞“鐘老夫人真的是把這兩個姑娘教養(yǎng)的極好。你說,清陽郡主在不在?”
被問的夫人一頓,隨即搖了搖頭“這我也不清楚。云端公主在懷小郡主時曾在宴席上為陛下?lián)趿艘患?,箭上淬了毒,云端公主因著這毒早早去了,聽聞小郡主也從娘胎里帶了些不足之癥,宴會繁瑣,想來,鐘家的老祖宗也會拘著郡主些?!?p> 坐在上首的皇后娘娘自然能瞧見席下夫人們的竊竊私語,目光也時不時的瞥向鐘家姊妹,“御史夫人今日可來了?”
被皇后娘娘點名的御史夫人端著酒盅的手一抖,好歹還端著貴夫人的架子起身回應,沒讓旁人看了笑話去。
“聽聞令公子今年十八,十九了明年便要加冠了?!被屎竽锬镟咧Γ鹧b思襯了一下,目光定定的落在御史夫人身上。
御史夫人心中忐忑“回娘娘的話,明年春便加冠了?!?p> 皇后娘娘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在鐘家姊妹身上,“過了這除夕便又長了一歲,鐘家這幾個姑娘一晃眼都十六了。”
在坐的貴夫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皇后娘娘莫非要把鎮(zhèn)國公家的姑娘嫁給御史家公子。
鎮(zhèn)國公有五個兒子,五個兒子又娶妻生子,生了十一個兒子,卻只有四個姑娘。鎮(zhèn)國公戰(zhàn)功赫赫,滿腔赤誠,算上今年,為攻打蠻夷,攜子孫已在邊疆六年了。
玉京中只留了老夫人和四個姑娘以及一眾妾室。
鐘家的姑娘在京城說是個香餑餑也不為過。
“鐘老夫人可為你們姊妹相看了人家?”皇后娘娘看向鐘不渝和鐘云意。
鐘云意起身“回娘娘的話,祖母從未與我們姊妹提過。許是要與祖父還有父親母親相商議?!?p> 皇后點了點頭,目光略過鐘不渝,又掃了一圈在席面上的官眷們,最后又落回了御史夫人身上,“前兩日陛下提起清陽的婚事,想起一樁舊事,說姑嫂生前給清陽指了親事……”
“確有此事,當時云端公主還贈了一塊瑩潤剔透的白玉牌。”御史夫人今夜瞧著鐘家姊妹本就打心底里歡喜,如今這被遺忘的娃娃親又被翻出來,嘴角是怎么都壓不下去的笑意。
“容與的確是個好孩子。我若是沒有記錯,那白玉牌上應是刻了字的?!?p> “回娘娘的話,的確刻了二字——不渝。”
皇后娘娘看向鐘不渝的目光笑意更深了些。
御史家的公子是極好的,太后,皇后還有年貴妃打早些年便開始打探各家公子的底細,比自己的孩子還要上心。御史家公子是反復斟酌后選出來的,其實也早早和鐘老夫人還有鎮(zhèn)國公通過信件了,御史謝家有家訓,娶妻五年內(nèi)無所出才可納妾,若有所出便不得納妾,除非喪偶不得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