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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向上

第二七三章 保證到死都不忘

藤蔓向上 咖啡和白蘭地 2110 2025-03-08 12:00:00

  起、承、開、合。

  剛?cè)岵鈿庀嗪?,動中求靜。

  調(diào)整呼吸,氣沉丹田。

  冷氣完全起不了作用。

  主導權(quán)只掌握了一小會兒,就被奪走。

  青出于藍。

  大腦完全沒辦法冷靜思考,奚午蔓還是試圖懷疑,周寘行聽信了他那親切母親的話,出于報復,想要她的命。

  她死了,他就能重新娶一個。他的新夫人會深受他母親的喜歡。

  沒有三明治,他不用兩面為難。

  “別走神?!彼f。

  手腕受到的力加大,她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被掐死。

  這夜晚,漫長又短暫。

  這歡愉,盡享又盼望。

  窗簾拉開,窗戶打開。清晨的風柔柔涼涼,陽光還在努力刺破云層,第一縷曙光出現(xiàn),東邊那片云就會慢慢擴開,更多的光粒,更多的——

  這美好的清晨。

  今天也要接待客人,那些出于對奚午蔓健康的關心而不遠千里趕來的客人。

  從上午到晚上。

  今晚不在家里吃飯,這是周二爺臨時的決定,廚子準備的食材只能用于夜宵。

  在妙筆生花,音樂與舞蹈,燕尾服與高跟鞋,雞尾酒與綠寶石,藍月光與蘇慎淵。

  看見他就感覺背叛了自己的丈夫,這是顏控的悲哀。

  印象中,周二爺是經(jīng)常提起蘇慎淵的。

  他懷疑她把他當作蘇慎淵的平替,他懷疑他是她的退而求其次,不是嗎?

  那么,怎么會那么自信,那么放心,那么多自然地,把她送到蘇慎淵面前,然后自己去忙別的事?

  是試探?出于不信任?

  還是真的放心?出于絕對的信任。

  奚午蔓相信是后者。

  在外人面前永遠不會過分親密,連親吻都沒有,牽手也完全符合禮節(jié)。

  完全符合禮節(jié)的問好、交際舞、交談。

  除了工作,他們什么都不談。

  “我們準備要一個小孩。”奚午蔓如此說,也是出于對工作的考慮。

  “什么時候?”蘇慎淵問。

  “接下來兩個月之內(nèi)。”

  “之后呢?”

  “什么?”

  “要一個小孩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請您放心,我們的合同到期之前,我不會耽誤任何工作?!?p>  “合同到期之后,你是打算一心一意培養(yǎng)你們的孩子?”

  “請原諒,我不太明白您說的一心一意是什么意思,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成為一個無所事事的人,所以我會為他做一個好榜樣?!?p>  “你希望你的孩子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一個全面發(fā)展的人?!鞭晌缏ы?,直視蘇慎淵的眼睛,又說,“可是叔叔,我并不認為您有很好的育兒經(jīng)驗,也不認為有跟您談論這個話題的必要?!?p>  “可是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guī)兔Φ牡胤?,盡管開口,我很樂意為你效勞。”他說。

  “如果您真的這樣想,那么,我將無所顧忌?!鞭晌缏虏煌杆男乃肌?p>  是出于客氣,還是出于對晚輩的關心?

  “請不要顧忌任何?!边@是他最后一句。

  有人向他搭話,他轉(zhuǎn)過身去。

  奚午蔓也與新的人開啟了新的話題。

  他們背對背,距離越來越遠。

  到最后離開的時候,奚午蔓才想起來回頭看一眼,什么也沒看見。

  那苦澀,那失落,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可是,那重要嗎?

  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身邊的人,那牽著她手的人,周寘行先生。

  天上星星很多,那是什么星座,對應怎樣的神話。對比一下,AC兩國的神話。

  然后發(fā)現(xiàn),世界各地,人的想象力都大差不差,與生活息息相關。

  今晚的南樛一號,傭人們莫名正經(jīng)。

  帶來這嚴肅感的梅疏女士,端坐在大客廳的沙發(fā)上。

  “寘行?!泵肥枧课⑿χ怯H切的口吻,招呼她兒子與兒媳靠近。

  “媽媽?!鞭晌缏軐呅泻?。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零點了。能解釋一下你們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嗎?以及——”梅疏的視線上下一掃奚午蔓,“蔓蔓,大晚上的,你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我們剛參加了舞會。”周寘行握緊奚午蔓的手,不讓她掙開。

  “一個已婚女人,怎么能在晚上參加舞會?”梅疏苦口婆心,“寘行,蔓蔓是周家的兒媳,是你的老婆,她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

  “媽媽,難道已婚婦女在晚上參加舞會是什么違法犯罪的行為?”周寘行反問。

  “舞會上那么多男人,一個已婚女人怎么可以——”

  “媽媽?!敝軐呅写驍嗝肥瑁昂芡砹?。您要沒什么要緊事,我叫司機送您回去?!?p>  “寘行?”梅疏眉頭緊鎖,不敢相信眼前的是她的兒子,“難道你認為你的妻子在晚上跟別的男人跳舞,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我認為,聽您在這里大發(fā)牢騷,是無關緊要的事?!敝軐呅姓f。

  “我是你媽!”梅疏突然提高嗓音,“你怎么跟我說話?”

  “是,您是我母親?!敝軐呅邪艳晌缏鶓牙镆蛔o,依舊是平和的口吻,“但是,您的兒子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他拿到全球頂尖學府的博士學位,創(chuàng)辦了自己的科技品牌,他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為人處事有自己的分寸。他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對媽媽言聽計從的小孩子。當然,他的妻子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跳舞,也不需要您指責?!?p>  “好哇?!泵肥璧纱笱劬?,晶瑩,疊在一起的雙手攥緊,“你翅膀硬了,不再需要我了。你現(xiàn)在有出息了,你敢為了一個女人,這樣跟你媽說話?!?p>  “我只是希望您起碼清楚最基本的事實,順便提醒您一下,收起您的控制欲,尤其是對您兒子的妻子。她不虧欠您任何,您沒有任何資格對她指指點點?!?p>  梅疏囁嚅半天,站起身,指著周寘行懷里的奚午蔓。

  “你這個女人!你可真是個掃把星!你才跟我兒子結(jié)婚多久,就把我那孝順的兒子帶壞成一個白眼狼!”憤怒的梅疏,委屈的梅疏。

  那眼睛一紅,淚水就大滴大滴地落。

  “您為什么哭?”周寘行問,“您認為,您的兒子還會因為您的眼淚跪在您面前,把您的錯全部攬到他自己身上?”

  “周寘行?!泵肥枭钗豢跉?,止了淚,“我把你養(yǎng)這么大,二十三年。你就這么報答我?”

  “我深深感謝您的生育之恩,我保證到死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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