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酒店八樓的保潔阿姨反映,清晨六點多在走廊清掃的時候,聽到一間套房內傳來女人痛苦呼喊救命的聲音。由于是早晨,多數(shù)客人還沒起床,店里很安靜,而且女人的聲音很高、很尖銳,阿姨聽得很清楚。
阿姨怕出事,將房間號記下告訴了酒店保安,保安將情況匯報給薛志超,薛志超已經派人去門口守著,向韓清玥請示,隨時準備報警。
自接管酒店以來,韓清玥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如果真如阿姨所說,房間里有人喊救命,那客人很可能有危險,酒店出了人命案可不是小事兒。
韓清玥讓薛志超查一下那間套房入住的客人是誰,然后扮成服務生,以給客人送早餐為由敲門進去探探情況。她和陸思清收拾好東西,立即下山。
路上,韓清玥再次接到薛志超的電話,聽他說出那間套房客人的名字時,韓清玥大吃一驚。
“你確定客人叫李秋楓?”韓清玥向薛志超確認道。
“沒錯,韓總,是叫李秋楓。聽他的名字有點熟悉,但是我一時想不起來是誰。”薛志超邊說邊想。
“不用想了,我知道是誰了!你們按我說的,扮成服務生進去看看吧。如果是他,應該沒什么事兒。也許是只是個誤會?!崩钋飾魇琼n清玥的發(fā)小,在韓清玥看來,這人什么都好,聰明、仗義,長得也不錯,最大的缺點就是風流、放蕩,他不相信他會做違法的事兒,她對他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聽老板這么說,薛志超放心了,答應著掛斷電話,隨即和兩個身手不錯的保安假扮服務生,拿著餐飲部送來的早餐去樓上的套房。
清心酒店有上門給VIP客人送餐的慣例,但需要按照客人的預約時間上門,不會不經客人同意打擾客人休息。
到了套房門口,薛志超把耳朵緊緊貼在門上,發(fā)現(xiàn)里邊很安靜,幾乎聽不到聲音。他鼓起勇氣按了門鈴,幾分鐘后,房間門被打開。開門的是一個女人,女人容貌清麗,身材姣好,只是難掩倦容,眼睛紅腫,暴露在外的脖頸上,一條條紅色痕跡清晰可見,似是被人抽打過。
“你們有什么事兒嗎?”女人的聲音很輕。
“女士,由于您是VIP客戶,清心酒店給您提供上門送早餐服務?!?p> 雖然還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看女人還活著,薛志超徹底松了口氣。沒出命案就好,這是他此時最慶幸的事兒。
“怎么這么早?晚點再送!先出去吧!”里間傳來男人慵懶的聲音。
見女人沒事,薛志超不好硬闖進去,只得和兩個保安一起退回去。
回到辦公室,他把情況如實匯報給韓清玥。韓清玥和陸思清正在下山的纜車上。因為纜車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韓清玥把手機開了免提,陸思清聽到了他們談話。
當薛志超說到女人脖頸上的傷痕時,陸思清不禁轉頭看向韓清玥,頗具深意地笑了。
韓清玥不明所以,直到掛斷電話才問他:“剛才我和薛志超說話的時候,你笑什么呀?你那笑,透著一股壞?!?p> 韓清玥不問還好,她一問陸思清又忍不住笑了,“韓清玥,你還真是天真無邪,怎么什么都不懂?”
“有話快說,別賣關子!”韓清玥呵斥道。
“好吧,既然韓總愿意聽,我就說說。請問韓總,你聽說過S.M沒有?”陸思清看似不經意問道。
聽他這么一問,韓清玥恍然大悟,女人喊“救命”、發(fā)出痛苦的聲音、脖子上紅色的痕跡。艾瑪,她這個發(fā)小,還真是重口味呀!
韓清玥又羞又氣,別過臉不看陸思清。
“哈哈,韓清玥,原來你知道……”
他話說一半便止住了,因為韓清玥已經轉過頭,狠狠地瞪著他,一只手掐住他胳膊上的肉,用力擰了一圈。
“??!救命!”
纜車里,充斥著陸思清的慘叫。他差點忘了,他喜歡的女人很霸道,只是偶爾溫柔。
回到酒店后,在酒店大廳,韓清玥看到發(fā)小李秋楓的身影。
李秋楓正要出門,他身邊站著一個女人。韓清玥無意看過去,那女人的樣子和薛志超描述得很像,神色倦怠,脖子上有紅色痕跡。只是臉上漾著笑意,似是在討好李秋楓。
這種情況下,韓清玥本想假裝看不到,但李秋楓已看到她,避無可避,她故作不知情,吃驚地和他打招呼:“你怎么來了?不僅來了,住我的酒店,還不告訴我!”
“我奉命來辦點事,我昨天到的晚,怕打擾你,打算今天再找你。沒想到這么巧……”李秋楓語無倫次道。
韓清玥能感覺到氣氛的異樣,若不是在公眾場合,她一定會教訓他一頓,這會兒,她只能壓著怒氣道:“你們有沒有吃早餐?中餐廳的早餐還是不錯的?!?p> 提到早餐,李秋楓似乎覺察到什么,笑了笑:“不吃了,有點急事兒,我出去一趟。改天找你吃飯!”
兩人說話時,原本站在李秋楓身邊的女人特意和他們保持一段距離。
看著她,韓清玥覺得既可笑又可悲。這女人還真是什么都受得了。
李秋楓離開后,陸思清才上前問道:“清玥,這個是誰?”
“我發(fā)??!那救命聲就是他身邊的女人發(fā)出的!”韓清玥羞于啟齒,卻不得不說。
“??!韓清玥,你竟然有這樣一個發(fā)??!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不會也……”陸思清剛才被掐的地方還隱隱作痛,沒敢再說下去。
他很慶幸李秋楓只是韓清玥的發(fā)小,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不然這男人可是個危險人物。他覺得有暴力傾向的男人,心里總有那么點扭曲和變態(tài)。
虛驚一場,韓清玥松了口氣。既然回到酒店,她就結束了休假。
許是連續(xù)熬夜多日,這一晚,韓清玥睡得很踏實。翌日清晨,一縷陽光調皮地穿過落地窗,朦朧的光暈打在她身上,靜謐而溫暖。
韓清玥卷翹的睫毛微微顫了下,白皙的手背貼在頭頂,輕輕拍了拍。連日的勞累讓她有些頭疼。屋子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她的呼吸,半響她睜開眼,隱約聽到客廳那邊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