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是開始
姜元瑤對上姜初凌厲的目光,呼吸漏了一拍,旋即,她調(diào)整面部表情,語氣不明所以道:“姐姐這是什么意思?”
姜初一字一句,字字鏗鏘。
“按照府中規(guī)矩,外男是不允許進(jìn)入小姐的院子。我那時候被父親關(guān)了起來,你告訴我,我如何去私通外男?”
她將在場的人掃視一圈,大家各懷鬼胎,可她知道,他們只是在想如何能悄無聲息弄死她,畢竟他們已經(jīng)對外宣布她暴斃,如今她完好回來,想必對侯府影響不好。
姜初停了幾秒,下一刻,她指著姜元瑤,語氣哽咽,“反倒是你,將我賣給伢子存了什么歹毒的心?要不是太子殿下心善救了我一命,我的下場萬劫不復(fù)??!”
她這么說,一來是想告訴這些人她是被太子所救,二來是想告訴他們她現(xiàn)在的靠山是太子。
楚宣昏庸無能又如何,再如何他也是太子,是君。
說罷,姜初將太子給她的腰牌拿出來。
時間過去這么久,要想查明,難上加難。更何況姜元瑤是個謹(jǐn)慎的人,又怎么會露出這么大的馬腳讓她捉住。
所以在回府之前,她專門找到太子。
與虎謀皮,她身上必須有讓太子利用的資本。
太子和姜元瑤現(xiàn)在還沒有產(chǎn)生感情,也就是說,誰對他有用,他就選擇用誰。
為了取得信任,她拿出自己的誠意,喝了太子給她的三日散。
如果沒有解藥,三日之后她就會暴斃而死。
富貴險中求,回到侯府只是她報復(fù)姜家人的開始。
“姐姐真是說笑,我何時將你賣給伢子?我不過是奉父親之命,教姐姐規(guī)矩,姐姐何故如此冤枉我?!?p> 姜初也不想用身份壓制,她更喜歡以暴制暴的方式,簡單直接。可現(xiàn)在社會處境不一樣,以暴制暴是最歇斯底里的方式。
姜初走到姜元瑤面前,她長得比她高,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
這個視角只有姜元瑤能看見她的表情。
她抬起手,一巴掌扇在姜元瑤的臉上。
姜元瑤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姜元瑤這些年十分受寵,就連姜祁峰都舍不得下手打她,這一巴掌屬實(shí)給她打懵了。
姜初嗤笑道:“你一個妾室生的女兒,教訓(xùn)侯府嫡女,也不怕說出去讓人貽笑大方?!?p> 姜元瑤恨恨地盯著姜初,可她無法反駁。
庶女這個身份,是她心中拔不掉的一根刺。
姜祁峰心頭一跳,厲聲道:“姜初!是我安排瑤瑤這么做,難道本候說的話也不行了?!”
姜初真想笑,這一家子一個鼻孔出氣,巴不得她死在外面,豈容她回來攪家。
侯府從上一代開始沒落,到了姜祁峰手里更是一蹶不起,若不是母親帶來的嫁妝,侯府恐怕早就窮的揭不開鍋。
姜祁峰靠著她母親的嫁妝維持侯府的開銷,卻如此羞辱她母親,這筆賬,她會慢慢清算。
“父親,您當(dāng)年寵妾滅妻京城上下無人不知,如今又要為妾室和她的女兒鋪路,把女兒除掉嗎?”
姜初想不明白,同樣都是他的孩子,為何他能做到如此偏心。
柳氏道:“是你不知檢點(diǎn),跟我們有什么干系?!”
打不了姜祁峰,打不了柳氏,但打姜元瑤她還是可以的。
她抬起手,又是一巴掌,原本一邊紅腫的臉,現(xiàn)在對稱了。
“你陷害嫡姐,這兩巴掌只是一個教訓(xùn)。”
姜初一改先前的柔弱,“父親,如今女兒已經(jīng)回來,過往的種種就別再提。”
“至于對外宣布我暴斃的事情,這件事還希望父親能妥善處理?!?p> 姜初也不再過多言語,姜祁峰色厲內(nèi)荏,欺軟怕硬。
侯府最不好對付的便是柳氏母子和原主的祖母。
她從書上得知,祖母這幾日去了寺廟禮佛。
說是禮佛,其實(shí)就是放縱柳氏母子在侯府里面為所欲為。
若不是她在書上看到,她很難相信,柳氏居然是祖母的侄女。
這幾人是要將侯府全部攥在手里啊。
姜初報復(fù)完回到自己的院子。
姜元瑤占了她的房間,她把下人招來,打算將姜元瑤的東西全部丟出去。
下人們動手磨磨蹭蹭,很明顯不聽她的話。
今日她已累了,不想再費(fèi)心去教訓(xùn)丫鬟們,就沒管這些磨磨蹭蹭的下人。
而姜元瑤受了兩巴掌,此時也不敢貿(mào)然找事,只恨恨地看著她,在心里發(fā)誓,今日所受之辱,來日必將百倍奉還。
姜初注意到姜元瑤那雙眼睛如同淬了毒般直直地盯著她,對她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孩子,收收你眼中的惡毒。
原主一開始瞧不起這個庶妹,不過姜元瑤也是有本事,居然能把原主哄的像個傻逼一樣信服她。
姜初回到侯府這件事掀起一陣風(fēng)波。
京城誰人不知,寧遠(yuǎn)侯府的侯爺當(dāng)年寵妾滅妻,現(xiàn)在突然傳出大女兒暴斃,是個人都覺得其中事情不簡單。
尤其是暴斃這件事還沒幾天,嫡女突然回到侯府,還是從太子的馬車下來,估計這姜家嫡女跟太子的關(guān)系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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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姜元瑤喬裝打扮來到太子府。
“殿下,您不是答應(yīng)和我合作,您把腰牌給姜初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有楚宣的腰牌傍身,姜初休想再回侯府。
楚宣正在下棋,他執(zhí)的棋子為黑色。
棋局上,黑棋被白棋重重包圍,看起來處境十分危險。
可細(xì)細(xì)一看,就會發(fā)覺棋盤上的黑子每一子看似兇險,實(shí)則盡在安排之中。
楚宣低頭布棋,“你沒發(fā)覺姜初有些不對勁嗎?而且她戴的扳指,不出意外是老六的?!?p> 他說話時不急不躁,如同一塊上好的羊脂玉,給人一種溫潤卻又微涼的感覺。
姜元瑤自然知道楚云回,不過他上一世這個時間早死了。
“殿下的意思是?”
楚宣緩緩道:“老六活著,會不會跟你姐姐有關(guān)系?”
姜元瑤立即否認(rèn):“不會,她沒有那個本事。”
她了解姜初,也正是因為了解她一言一行,昨日的姜初,叫她感覺十分陌生。
楚宣抬眸,對于她的篤定似笑非笑,“你可知,寧江探子說他曾在王府外面見過你姐姐。”
姜元瑤愣住。
楚宣指尖夾著一枚旗子,放在棋盤上一處,囑咐道:“切勿打草驚蛇,不能為本宮所用的棋子,本宮不會留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