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是我夫人，我不可能讓你......
在阮靈幻境的滿足下，許恒一連幾日都宿在這邊
府中風(fēng)向變得十分明顯，沉不住氣的柳蕓兒又打罰了不少下人。
“這個妒婦，今日居然鬧到我書房來，還帶著許嘉。”許恒言語厭煩，沒有一點(diǎn)想和柳蕓兒復(fù)好的意思。
“許嘉一個男兒，遇事便哭哭啼啼，真是隨了他母親。”
人心易變，喜歡時便說人我見猶憐，不喜歡了，連她的孩子也不順眼。
阮靈心中冷笑，這恰巧是她最想見到的局面，她手勾著許恒的脖子，假意勸道：“是小少爺想您了吧？”
“那孩子，長得全像他的母親，和我沒有一點(diǎn)相似，柳蕓兒那張臉我現(xiàn)在都厭煩得很?！?p> 許恒說著，手開始不老實(shí)，想去摸阮靈的臉。
“若靈兒什么時候給我生個孩子，我定不會如此。”
阮靈笑著躲開，改為靠在許恒肩上。
她自是不可能給許恒生育孩子，只會讓他沉溺幻境而已。
只可惜晚暫時不能，不然早不想應(yīng)付這個爛人。
“主子爺！”在許恒還想更進(jìn)一步之前，外面?zhèn)鱽硐氯私泻啊?p> 許恒沒有搭理，滿心滿眼都是和阮靈的那檔子事兒。
外面下人卻是顧及不得原因，繼續(xù)說著：“夫人不好了！”
屋外一片漆黑，只有屋內(nèi)燭光透出去照亮一些，下人跪在門前，抖若篩糠。
等屋門打開，光照到他身上后很快又被許恒的身影擋住，他更是不住磕頭。
“爺快去看看吧！”
這差事是別人推給他的，主子和夫人向來不睦，要是請不過去，夫人真沒了，他定是第一個遭罪的。
“怎么突然不好？大夫請了嗎！”許恒背對著光，臉色不明。
“已經(jīng)請了，大夫說要請爺去定奪才好！”
這便是強(qiáng)弩之末的意思了，許恒沒再多問，快步離去。
屋子里的阮靈慢慢理了理自己衣服，完全不急。
畢竟都是她的安排。
等她終于移步夫人院子，柳蕓兒都早早候在這里。
“平日里見你對江枝雪各種奉承，真遇到什么，來得比誰都晚。”柳蕓兒譏諷阮靈，卻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喜色。
阮靈難得沒和她爭辯，順著說：“夫人近幾日身子越發(fā)不好，只怕是要無力回天了，我做給誰看？”
她在柳蕓兒面前一貫是學(xué)著柳蕓兒本人的做派，所以說出這種話也不算稀奇。
但恰巧是因?yàn)樾乃枷嗤?，柳蕓兒很能明白阮靈故意表露的言下之意。
“你現(xiàn)在才想起對我示好，有些晚了吧？”柳蕓兒嗤笑一聲。
自阮靈入府以來，二人就從未好好說過話，相處氛圍更是嚴(yán)峻，阮靈驟然這樣，柳蕓兒自然要磋磨一下。
“這是哪里話。”阮靈哪里會被她攻擊到，“良禽擇佳木而棲罷了?！?p> 柳蕓兒還想說幾句過癮，屋內(nèi)許恒的聲音卻驟然提高。
“你是我夫人，我不可能讓你回老宅！”
“不論如何，你給我好好呆在府里，什么病我現(xiàn)在治不起？”
里面許夫人的話聽不真切，但只這些也足夠了。
阮靈看向柳蕓兒，見她臉色不好，笑道：“夫人好像是想回老宅養(yǎng)病吧？沒想到爺還挺舍不得?！?p> 這話踩到柳蕓兒最在意的地方，她狠狠瞪了一眼阮靈。
“江枝雪就要死了，你若還想在府里好過，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
言罷，她又看了眼緊閉的大門，咬牙離開。
這幾日的冷落和矛盾，還有許恒對許夫人這個正室的顧慮，樁樁件件都在打擊著她。
或許她終于有所猜測，自己多年來靠許恒的想法有很大錯漏。
“吱呀?！?p> 門被從里面打開，許恒走了出來，衣衫上還有噴濺的血。
他見到阮靈先是一愣，隨即又看向四周，問道：“柳姨娘沒來嗎？”
“剛走。”
“那你便留下侍奉夫人吧。”許恒說完便離開，步伐匆匆，想來是有要事要和柳蕓兒商議。
只是不知道柳蕓兒眼下還有沒有心思去聽。
正巧有丫鬟打了盆熱水要進(jìn)去，阮靈把人攔下，把水端過。
“我來照顧夫人便好，你們都下去吧，有事再吩咐你們?！?p> 丫鬟們不敢違抗主子，乖乖給阮靈和許夫人留下了獨(dú)處的空間。
阮靈一進(jìn)屋便見許夫人靠躺在床頭，地上有些濕潤，想來是剛打掃過，但床邊的血跡還沒來得及處理。
許夫人面色慘白，扭頭見阮靈來，沙啞開口：“許恒走了嗎？”
“走了，他衣服上是你噴的？”阮靈一邊用帕子給她擦拭額上汗珠一邊問道。
“是，你給的丹丸真是有用，我故意憋了口氣，等著他來呢?！?p> 成婚數(shù)載，這怕是許夫人第一次對夫君這般故意報復(fù)。
許夫人說著面色都好了些，把阮靈的手推開：“明知是假的，何必去擦。”
阮靈失笑，干脆和許夫人說起剛剛外面的狀況。
“許恒應(yīng)該又要同柳蕓兒說抬她為妻了吧？”許夫人苦笑，“說起來，其實(shí)我挺羨慕她?！?p> “為何？”
“許恒雖是個人渣，但對她還算真心實(shí)意，這么多年我都看在眼里?！?p> “我起先一直以為我和許恒算是良配?！?p> 她說著，垂下雙眸，語氣也落寞起來。
“遙想當(dāng)日，許恒是翰林院新星，多有文采的公子，模樣又那般俊俏，京中對他芳心暗許的姑娘怕是算上手腳都數(shù)不過來?！?p> “我們這種世家女子，婚配嫁娶是由不得自己的，無非是挑個門第，比起嫁人倒更像是相互送禮一般，只為家族連結(jié)?！?p> “偏偏許恒打動了父親，他說他對我一見鐘情?！?p> “后來問及，說是因?yàn)槲以嫠鈬！痹S夫人忍不住笑起來，情緒不明，“原本我都不記得了，他說那日他在詩會上被人譏諷出身，我說了句英雄不問出處，解了他的困境?！?p> “其實(shí)當(dāng)時，只是因?yàn)樽I諷他的那位，和我的家族有些姻親，我怕傳出去受牽連而已?！?p> “但我舍不得這么完美的夫婿，且還是自愿入贅，沒說出原因，所以......也算是我的報應(yīng)吧?！?p> 說到最后，阮靈看見她眼角有淚珠滾落，嘆了口氣。
“不必怪自己，他本就不是好人，世間因果有報，不是這樣算的?！?p> 阮靈不能說出那日自己得到的答案，只能簡單安慰。
“也是，讓你見笑話了?！痹S夫人抬手擦掉眼淚，“你說得極對，早在柳蕓兒孩子出生的時候我的報應(yīng)便結(jié)束了。”
“柳蕓兒的孩子？”阮靈有些困惑。
“她的孩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