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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到合歡宗,這個銷冠我當定了

第8章 喪禮

  柳蕓兒在和阮靈商議后,好一段時間沒再往主院跑。

  反倒是阮靈接替了她。

  許夫人肉眼可見地衰頹下去,每天生命力都在流逝,阮靈給的丹藥也見了底。

  她的臉色極差,像是蒙上了一層暗紗,連帶著這個屋子的氛圍也是死氣沉沉。

  只有面對阮靈時才好些。

  “真沒想到,還能提前體驗瀕死的感覺。”許夫人扯了扯嘴角,“要不是你來了,或許我現(xiàn)在真的會死吧?”

  她算是半被囚禁在這府中,哪怕是停藥了,只要許恒想動手就總有機會。

  阮靈苦笑,這種話自到許府起,許夫人就經(jīng)常說。

  “我不是什么救苦救難的菩薩。”阮靈坐在許夫人床邊,替她撥開碎發(fā),“我是你自己找來的,這些都是你自己爭取來的?!?p>  許夫人的視線已經(jīng)模糊,但還是笑著。

  畢竟死亡是假的,但跟著阮靈的計劃來,解脫是真的,許夫人很是歡喜。

  一刻鐘后,阮靈才從屋子里出來。

  候在外面的下人主動上前:“姨娘,夫人如何了?”

  這些天都是這樣,只要阮靈一出來便有人問詢,所有人都看得出,許夫人只剩一口氣了。

  之前阮靈都會說沒事,今日卻是不同。

  她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聲音說:“去把大夫請來。”

  只是一瞬,便有丫鬟跑了出去,其余丫鬟則紛紛跪下。

  許恒趕過來時,阮靈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

  “爺,夫人她去了??!”

  阮靈演得投入,說著直接就撲到許恒身上,嚇了一旁的柳蕓兒一跳,連許恒都有些震撼。

  只有阮靈自己知道,她只是跪累了而已。

  現(xiàn)代過來的對古代規(guī)矩不熟悉,忘記提早準備護膝,吃了大虧。

  許恒反應過來后把阮靈推開,走向床邊。

  有丫鬟跪在兩邊抽泣,床上的人許夫人面色慘白如紙,光看都能看出死透了。

  許恒心中其實是爽快的,畢竟這正是他多年謀求的結(jié)局,幾乎是下意識,他的唇角克制不住的勾起。

  柳蕓兒離得最近,自然是看見了,在聽過昨日阮靈說的那些話后,她現(xiàn)在居然生出幾絲兔死狐悲的意思。

  莫名地,她有些慶幸自己以前沒做成眼前這個男人的正妻。

  不然就算自己身上沒什么被算計的東西,也能被壓榨干凈價值。

  當然,之后她也不會做許恒的正妻。

  思及至此,柳蕓兒扭頭看向阮靈。

  阮靈對上她的目光,回以微笑。

  在許恒看不見的地方,他自認為拿捏透了的三個女人,早把他算計到了煉獄。

  許恒竊喜后也不想再耽擱,便差小廝去請行喪禮的師父。

  等事情都吩咐的差不多,他立馬拉著柳蕓兒到偏閣去。

  “蕓兒,我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許恒終于敢把欣喜溢于言表,“我一直在等這一天,我終于能讓你當我的正妻了!”

  這些話若是從前的柳蕓兒聽到,可能是打心眼里開心,但眼下她不滿足于此,能做到的也只是做戲。

  “那恒郎要答應我,可不能再找借口納妾了。”柳蕓兒靠在許恒懷里,“蕓兒可是把一輩子都托付給你才等到這天的?!?p>  許恒立馬回抱住柳蕓兒,笑道:“自然!自然不會辜負你!”

  他回答的毫不猶疑,但其中有多少真心,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之后的事情,都照著阮靈預料般發(fā)生著。

  許恒大辦了喪禮,甚至擇日都不算仔細,只挑了看得過眼的最近的日子。

  阮靈的假死丹丸本來預留了七日,這樣一來還多出許多時間。

  倒也不打緊,提前用法術(shù)喚醒并不算難。

  所以在看著賓客一個個進來時,阮靈真是一點顧慮都沒有,只剩下期待。

  哪怕從事那么久,她還是不能拒絕最后清算時的熱鬧場面。

  “許大人,節(jié)哀??!”

  來往賓客都在安慰許恒,許恒倒是也做足了悲傷的模樣。

  眼見賓客越來越多,柳蕓兒忍不住提醒阮靈:“別忘了你答應我的?!?p>  她話剛說完,突然打了個嗝。

  阮靈失笑:“你這是吃了什么,還沒開席就那么飽了?”

  柳蕓兒有些生氣,皺眉:“許恒這幾天上趕著討好,今兒又說親手給我熬了粥,我沒多餓還被盯著喝完,撐得慌?!?p>  阮靈有些驚訝,但沒來得及多說什么,另一邊許恒就突然開始奉獻演技高光。

  “吾妻素賢,卻不幸早逝,哀痛難已,幸得各位親朋至交,不計繁碌共至喪禮......”

  許恒在略高些的地方,悲愴說著,說完這些還忍不住抹眼淚。

  “許大人當真情深。”

  “是啊,見他如此,我都怕他隨著自己夫人去了......”

  “如此愛妻之人,世間少有??!”

  賓客們議論紛紛,其中還不乏許夫人父親的故交,這里所有人都在看著許恒演戲,還被騙得團團轉(zhuǎn)。

  彼時,有個小丫鬟跑到阮靈身邊,扯了扯她的衣角。

  阮靈見到小丫鬟,便知時機到了,她回身一望,柳蕓兒之前交出來的下藥丫鬟就站在面前。

  那丫鬟表情漠然,像是對自己即將出面作證毫不在意。

  “她先前為我做事是為了拿錢給父親治病?!币慌缘牧|兒開口解釋,“她呆在江枝雪身邊,什么油水都沒有,還是我拉了一把,只可惜但她父親的病沒治好,之后就一直是這個樣子?!?p>  “但你放心吧,她很聽話。”

  阮靈點了點頭,以表知曉,隨即她向丫鬟招手。

  丫鬟立馬上前。

  “果真聽話?!比铎`并不同情這種人,只是笑著,“知道等會兒要做什么嗎?”

  “知道。”丫鬟回話時神情也絲毫不變,“都是我欠夫人的?!?p>  “人都死了還說這些?!币慌缘牧|兒面露嫌惡,“你怎么不說是江枝雪無能,下人都接濟不了才害得你這樣?”

  “柳姨娘這話,是忘了夫人是被你害成這樣的嗎?”也許是人之將死,丫鬟膽子大得出奇。

  “是我,如何?”柳蕓兒不屑,“我手段高超而已,江枝雪一手好牌打得稀爛,你個奴才不會還心疼上自己主子了吧?”

  丫鬟聞言還想說什么,卻被阮靈拍了拍肩。

  阮靈深知,柳蕓兒的邏輯完全利己,也只堅持自己的思維,如何爭辯都是無用。

  除此之外,阮靈還知道,眼前丫鬟只是暫時被愧疚席卷而已,她害人是事實,無法辯白。

  完全是無意義的爭吵。

  “別浪費口舌。”面前的兩人阮靈都不喜歡,也懶得聽她們多說。

  她干脆把矛盾點轉(zhuǎn)移:“今日真正該對付的,是還在抹眼淚那位。”

  言罷,三人都看向不遠處還在接受安慰的許恒。

  不知表面悲愴的他暗地里是如何欣喜。

  只可惜,馬上大夢一場空了。

土木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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