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環(huán)環(huán)相扣
“嗯。”陽春點點頭,還有疑問道:“可是小姐您怎么會知道木公子會來侯府?”
“你啊……先去把東西銷毀了去。”
蘇笑笑將人催了出去,等陽春一走,便再也忍不住的輕咳起來。
陽冬立刻從房梁落下,遞出藥丸。
蘇笑笑伸手接過,鼻尖微微聳動后,仰頭直接將藥丸吞了下去。
“去,重新散布消息,就說木繼景心悅侯府三小姐蘇笑笑,欲千金求娶?!?p> “是,主子。”
隨著陽冬消失在房間,蘇笑笑重新和衣躺回床上。
彼時,一精美府邸正散發(fā)出濃重血腥。
二皇子一腳踹上福臨胸口:“蘇亥他怎敢?怎敢殺了夫子的?”
“該死的!”
二皇子氣得欲言又止,拿起信封又看了許久,良久才道。
“蘇笑笑、蘇蟒之女……能攪動這么多風云,本殿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跟侯爺說一聲,挑個日子,從側門抬入府吧?!?p> “是,殿下?!备ER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跪好。
見人沒走,二皇子皺眉:“怎么還不走?還有什么事?”
“回殿下。”福臨慌忙斟酌開口:“屬下還有一事稟告,屬下發(fā)現(xiàn)侯府二夫人薛柔兒,曾在半夜放出一個信鴿。”
“奴才沒能攔截下來,而且,二房院落,也有暗衛(wèi)把守。”
福臨說完,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渾身抖得跟篩子一樣。
“為何現(xiàn)在才報?”齊衍深吸口氣,氣得半死:“你們怎么不等齊澹的人徹底拿下北疆的商路,在告訴本殿下?”
“那樣,咱們黃泉路上也好歹有個伴??!”
齊衍露出一抹癲狂的笑容,福臨被嚇得匍匐在地,不敢抬頭。
時間寂靜,燭火搖曳下,書房門被暗衛(wèi)敲響,齊衍狠狠的瞪了眼福臨。
“進來?!?p> “是,殿下。”
暗衛(wèi)打開房門,將手中的密信交由齊衍手中。
【蘇亥被抓,黑金被劫,太子已經(jīng)盯上商路,蘇成勝疑似出現(xiàn)在北疆】
“該死,該死的!”
齊衍一把將密信砸在福臨身上:“蘇亥那老匹夫什么時候這么沉不住氣了?”
“還有那木騁,手什么時候伸這么長了?當年蘇蟒之死,他不是選擇明澤保身嗎?難不成他也是太子的人?”
想到這里,齊衍臉色更差了,他看向福臨,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本殿下明天會將蘇亥接出來,另外讓蘇成躍趕緊找到蘇蟒遺物,絕不能讓太子的人搶先,明白了嗎?”
“是!”
福臨爬著退出書房,滿腦子都是冷汗。
等人離開,齊衍這才看向暗衛(wèi)道:“木繼景那個傻小子,怎么會突然去侯府?”
“回殿下,木公子經(jīng)常給城中乞丐吃食,讓他們留意城中命案,一有消息,立刻回報給他,他也會給賞銀。”
“真就這么巧合?”齊衍瞇了瞇眼,揮手道:“你先下去,明日隨本殿下去接人?!?p> “是?!?p> ……
深夜、萬籟俱寂,本該入睡的蘇笑笑突然驚醒。
身子在瞬間凍成寒冰,唇瓣手指甲床變得青黑,如同中毒死去已久的人一般。
直到一炷香時間過去,青黑色這才慢慢退去。
她緩緩起身,陽春拿著石缽第一時間扶了過來,滿眼心疼的勸說。
“小姐,您真的不能再以身飼蠱了?!?p> “無礙?!?p> 蘇笑笑微微勾唇,拿起石缽放入一跟帶血的銀針,緊接著放入蟲蛻,慢慢用石頭舂爛。
咒語緩緩溢出唇瓣,乍一眼,還以為是在自己搗藥而已。
然而隨著蘇笑笑臉上血色褪去,本來在獄中睡得好好的蘇亥,赫然驚醒。
只見原本干癟的脖頸,突然青筋爆起,好似有活物在里面扭曲爬行一般。
死亡的陰影逐步籠罩,蘇亥撐著最后一口氣,狠狠的朝獄門撞去。
“啊––”
一聲短促嘶啞的喊聲過后,蘇亥痛苦的擠住喉嚨,緩緩滑落在地。
雙目突出,怒瞪,窒息而亡。
此時,蘇笑笑‘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額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人人都以為她母親只是商戶之女,殊不知她的阿娘,是苗疆圣女,也是最具天賦的蠱師。
苗疆之女天賦越高,越美艷,阿娘如此,她亦然。
蘇笑笑將手中的東西交到陽春手中,拿起帕子輕輕擦拭嘴角,認真叮囑。
“陽春,里面的東西需用火燒?!?p> “是,小姐?!?p> 陽春含著淚,撅起嘴氣鼓鼓的跑去了外面。
烏云緩緩遮蓋住圓月,蘇笑笑坐在窗戶旁,慢慢對弈起來,直到二日,日上三竿。
整個京城鬧翻天,她才幽幽轉醒。
陽春連忙上前來替人梳妝更衣:“小姐,木公子來了?!?p> “嗯。”蘇笑笑點頭問道:“薛柔兒今日還在府中嗎?”
“不在,陽冬去看過了,今日守孝的是穿著二夫人衣裳的嬤嬤?!?p> “嗯?!?p> 蘇笑笑微微點頭:“既然不死心,那就讓薛慶活到今日吧?!?p> “是,主子?!标柖h然落地回復后,又重新消失在原地。
蘇亥想得倒是不錯,那尸體的確是陳土生的,只不過玉玦是薛慶身上的罷了,他們這兩人,一個二皇子的幕僚,一個太子幕僚。
當年北疆商路,兩人可沒少出謀劃策啊。
蘇笑笑戴上耳環(huán),輕輕抿上胭脂,整個人略施粉黛,便與往日蒼白嬌弱的美感不同,此時的蘇笑笑美艷不可方物。
帶著恰到好處的嬌羞,讓木繼景直接呆楞在了原地。
俊俏的臉蛋慢慢通紅,大夫人雙眼通紅,滿目恨意。
但兩人卻依舊旁若無人的悄悄對視一眼,這一眼讓木繼景明白美人這般是為自己,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同時。
又不可抑制的心疼起來,因為蘇笑笑整個頭面,除了那對不太時興的耳環(huán)外,頭上空無一物。
“木公子。”蘇笑笑率先開口。
木繼景立刻撓了撓頭,從懷中拿出一根白玉簪子,雙手彎腰遞了過去。
“三小姐,昨日回家便覺這玉簪與你相配,還請你不要嫌棄可好?”
木繼景看著垂頭不語的蘇笑笑,心里有些慌,紅透的臉蛋又慢慢褪去。
“三小姐,可是不喜歡?”
“怎、怎會?”蘇笑笑訝異抬頭,淚盈滿眶,連連搖頭:“只是、笑笑從未收到過如此精美的禮物?!?p> “一時間難以自禁,還望木公子不要嫌棄?!?p> 雖然是文縐縐的話,但卻沒有京中其他貴女那般的扭捏,木繼景只覺得心臟怦怦直跳。
想要直接將玉簪插到心愛之人的頭上,但又怕行為太過孟浪,嚇到嬌人。
只得有些惋惜的將玉簪遞給陽春:“這位姑娘,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奴婢自是也開心的。”
陽春擺擺手,接過玉簪,替自家小姐小心翼翼的戴上。
“哼、”一直沒出聲的大夫人突然冷哼一聲。
保養(yǎng)得極好的胖手,狠狠拍在梨花木上。
“啪––”
一聲巨響,陽春手一哆嗦,白玉簪直接從頭上滑落,與地面碰撞,發(fā)出清脆的斷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