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俏新娘,摘嫁妝
當——
沖過來幫忙的王琓只見一把漆黑鐵傘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李友身后,十分瓷實的在空中掄了一圈,“當”的一聲砸在了李友腦門上。
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棒槌的李友直接翻了白眼直挺挺的向后“噗通”一倒暈死過去。
王琓一陣急剎,呆愣愣的左右看看,一時之間不知該顧哪邊才好。
“這...這這這.....”
他站在已經(jīng)不省人事的李友旁邊滿臉悲痛欲絕,想生氣,但又沒有道理沖沈喬撒氣,尤其是地上還躺著個渾身是血的,因而掙扎再三只能一跺腳,“你這好歹問清楚再殺??!”
沈喬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我沒有殺人的習慣?!?p> “哦哦哦!沒死啊?!蓖醅T這才放下心來,連忙去接地上半死不活的那個隊長。
“帶回去,讓我?guī)熃憧纯?,還有救?!?p> 剛巧那被李友打飛的另外兩個也踉踉蹌蹌的回來。
沈喬把人交給王琓便直接去看李友的情況。
王琓看著那脖子上結(jié)的冰霜了然的點點頭,但又反應過來,“哎?你不回去嗎?”
沈喬沒理他,自顧自的蹲下身去翻李友的眼皮。
只是這樣看還真是看不出來什么。
“你過來瞧瞧,這人長的和平日里有什么不一樣的?”
這話給王琓弄的愁眉苦臉的,倒是也聽了話的過來瞧人,“長相?這玩意還能換臉不成??”
沈喬沒反駁,“仔細看,感覺也算?!?p> 王琓皺著眉左邊看了一會,似乎是覺得角度不對又換了右邊。
沈喬試圖形容自己的感覺,“你不覺得他長的.....有點女氣嗎?”
王琓“啊”了一聲,“那不能啊,這模樣怎么看都是個純爺們啊?!?p> 沈喬依舊眉頭緊鎖。
王琓看著沈喬認真的模樣又不敢說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似乎是靈光一閃,抬手就去扒李友上衣衣服,“對不住了兄弟!”
沈喬自覺轉(zhuǎn)過臉去,倒是也沒阻止。
反正不知道這王琓是怎么檢查的,沈喬在旁邊等了一會只聽到王琓沒一會便嘖嘖幾聲,“沒有啊,這不挺健康的大小伙子嗎?”
得,也問不出什么了。
沈喬只能暫時放下了這個問題,看了一圈周圍,“你們不是五人一隊嗎?”
“對啊?!蓖醅T抬頭看了一眼面前這些傷殘病號,頓時反應過來。
“‘鐵頭’呢?!”
另外倆還能說話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總結(jié)回答道:“剛才就沒見到他,但李友發(fā)瘋之前他好像是和李友一起的?!?p> “壞了!”王琓把這小隊的隊長又交給了兩個隊員,連忙起身到處去找。
“不用找了?!鄙騿虛u搖頭。
“他不在這?!?p> 王琓一臉著急,“你怎么.....”
“你們的五術課都是擺設嗎?”沈喬不滿的瞪他一眼打斷道。
天星門管理的區(qū)域內(nèi)分設了十三監(jiān)察堂,監(jiān)察堂的成員雖然無法修煉,但也是從普通人中優(yōu)中選優(yōu)錄取上來的,平日里天星門總部也會派人來給他們上課,山、醫(yī)、命、卜、相,這些基本的常識不說熟能成誦,也應該都基本了解的。
王琓被懟的啞口無言,他自知就是一介莽夫,只知道武力值夠了就行了,那些個文文鄒鄒晦澀難懂的他一向是左耳聽右耳冒。
“那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
沈喬看了一圈,最終鎖定了一個方向,“我去找,你帶他們先回去?!?p> “你自己?!不行不行不行!你萬一出點事我怎么向另外兩位交代?。??”
等級不低,似乎是地縛靈一類。
這些普通人應付不了這種靈物。
現(xiàn)在正是中午,這東西卻還敢出來活動,說明實力絕對不低,以她如今的境界怕是有些勉強,但就這般放著不管肯定不成。
如果是前世的自己就方便了……
沈喬不自覺地攥了攥傘柄,心口突然隱隱作痛。
她深呼一口氣定下心神安排道:“靈術和丹藥維持不了太久,我已經(jīng)和師姐通過信,你現(xiàn)在立刻帶他們下山回去醫(yī)治,這個李友先單獨關起來?!?p> 一句話說完,不等王琓再擔憂幾句,沈喬已經(jīng)找準一個方位沒了蹤影。
“我……哎呀!”王琓沒辦法,只能安排安排,帶著這四個殘病號走了下山的路。
沈喬一路疾行,偏偏就是今天,那心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疼的難受,她忍了又忍,最后只感覺疼的連呼吸都無法維持才不得不停下來緩和幾口氣。
似乎就在附近了。
她從隨身的乾坤袋里撈了顆止疼定神的丹藥囫圇咽下,順著那大概的方向走了過去。
來的路上慕玖和她們講過萬壽山的一些事情。
這地方雖然名字聽著吉利,但卻是座墳山,之所以起名“萬壽”,是為了壓邪。
一路上沈喬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遇到了多少座墳頭,光是雜草都快比她還高了,若不是能掐會算,她估計連方向都難以辨別。
隨著越走越遠,頭頂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已經(jīng)沒了陽光,周圍環(huán)境灰蒙蒙的像是多了一層霧氣,置身其中讓人不由得腳底生寒。
沈喬一直維持著警惕,只是進入這一片茅草地開始,雀鳶就隱隱開始發(fā)燙。
撲棱棱——
不遠處傳來一陣飛鳥受驚的振翅聲,沈喬尋聲看去,卻先被一道陰風撲了個正著。
沈喬迅速遮住口鼻單手撐開了雀鳶,余光間只見一縷薄紗隨風飄了過來,似是有自主意識一般在這些長茅草間簌簌的穿行著。
指尖靈力凝聚,沈喬緩緩開口,“姑娘既然來了,何不親自現(xiàn)身?”
聲音剛一傳出,原本還徐徐而來的陰風兀的發(fā)出呼嘯,勢如破竹般吹倒了大片的茅草直襲而來。
沈喬巋然不動站立原地,任由那烈風擦肩而過吹的青袍白衣咧咧作響,眼神始終落在那飄忽紅紗上。
約莫吹了幾個呼吸的功夫,風聲漸停,紅紗柔柔落地,周圍的濃霧也消散了去,吹倒的茅草地上赫然多了一副血紅的棺材,與此同時,那詭異悠長的咿呀女聲由遠及近的清晰起來,
“俏新娘,摘嫁妝,脫了白衣是肉囊,為何不要真心肝,汩汩血淚……流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