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會繼承父親的一切,包括你(10)
明明是淡冷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那么猝不及防。
予慈眨眨眼,又喝了一口湯,喟嘆一聲:
“想娶我啊……”
“那你得等很久了。”
這個世界法定結(jié)婚年齡男22,女20。
裴宴才18歲,他得等四年。
一旁,少年啞啞輕嗯,云淡風(fēng)輕的臉看不出一絲意外,他伸手擦拭女子嘴角的湯漬,矜貴而漫不經(jīng)心。
“等的起?!?p> 予慈勾笑,不置可否。
恰逢周末,兩人便都蝸居在了房中休憩。
當(dāng)然,真正能夠躺在沙發(fā)上休息的只有她一個人。
予慈懶懶倚靠,素手拿叉執(zhí)起一小塊水果,狹長的鳳眸幽幽透過玻璃,看著隔音室內(nèi)埋頭苦干的少年。
裴宴到底是高三生,而且還是重點班的學(xué)生,不同于其他一畢業(yè)就出國的同學(xué),他只能靠自己拿到那稀缺的保送名額。
做不完的卷子刷不完的題——高三黨的常態(tài),他的常態(tài)。
再加上背后有個雛形展露的裴氏集團,作為總裁的某人還不得不面臨各種各樣的疑難雜癥和電話會議轟炸。
一邊學(xué)習(xí),一邊賺錢,也是辛苦。
予慈收回視線,懶懶打了個哈欠,縮成一團睡了過去。
同一時間。
某處某房某床,某人正懵懵醒來。
昏暗的房間內(nèi),凌亂的床上躺著一面容嬌美的人影。
幾乎是睜開眼的一瞬間,少女彈跳挺身,將被子死死捂在胸口,目光警惕搜尋間,對上了不遠處靜坐的人。
她一愣,顫著開口:“…鳴時,你”
“馮嬌?!?p> 一聲低啞疏離打斷少女未盡的話語。
盛鳴時微微垂眸,不羈的俊臉傷疤結(jié)痂,嘴角處看不到一絲往日的笑意,眼角烏青,仿佛一夜沒睡。
他微微俯身,手肘撐在大腿上,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不知道燃燒了多久的煙,在堆積成山的煙灰缸中抖落明滅。
整個人都嵌在了黑暗中,云霧繚繞間,神色莫辯。
他看著淚眼婆娑的少女,明明依舊是那般明媚動人、楚楚可憐,可卻頭一次沒有了安慰的心思。
“我沒碰你。”
低啞疏遠的聲,伴隨著復(fù)雜晦暗的眼,盛鳴時薄唇緊抿,再次重復(fù),“馮嬌,我沒碰你?!?p> “以后,也不會?!?p> 床上,少女梨花帶雨,聞著滿屋子刺鼻的煙味,目露不解:“鳴時,你在說什么啊?我們……”
說著又低頭看了一眼衣不蔽體的自己,眼中的淚水更盛。
“那是盛家的私人醫(yī)生給你換的?!辈贿h處,盛鳴時低頭吸了最后一口煙。
掐滅后,他緩緩起身,站立在床邊,將手中的東西扔在了女子面前。
“這張卡里有三百萬,算是我這些年打擾你的道歉費?!?p> 望著女子怔愣的眼,盛鳴時垂眸,淡聲:
“我不強求了?!?p> “你可以繼續(xù)留在貴族高中,但我們不會有交集?!?p> “以后,各自安好就是?!?p> 說完,也不等床上少女反應(yīng),盛鳴時抬步就走。
直到關(guān)門聲響后,馮嬌才恍恍惚惚明白了什么。
她看著那張被扔在被子上刺眼的卡,咬著牙,想要去追人又發(fā)現(xiàn)自己一絲不掛,只能胡亂翻找拿出手機打電話——
【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馮嬌一愣,不甘心的又打了一遍,發(fā)現(xiàn)還是相同的提示音。
她又哆哆嗦嗦的打開聊天界面想要發(fā)信息,卻在發(fā)出的下一秒明晃晃看見了紅色感嘆號。
“砰!——”
幾乎是不受控的,馮嬌將手機砸向了墻壁。
昏暗中,她頭發(fā)凌亂的雙手捂臉,輕顫的身子預(yù)示著并不平靜的心緒……
予慈醒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躺在了暖和的被窩里。
她側(cè)著身埋在松軟的被子里,剛想動一動,腰間一股力道纏緊。
“慈慈……”
炙熱的胸膛緊貼,少年閉眼,薄唇輕言:“陪我睡會兒?!?p> 身后,淡冷的嗓音悶響在頸窩,低啞間疲憊感濃郁。
予慈一愣,沒有再動,順從的任由腰間的大手將自己攬的更緊了些。
抬眼,落地窗外夕陽西下,儼然到了黃昏時刻。
看著看著,予慈輕顫著睫毛,昏昏欲睡般緩緩閉上了眼。
“砰砰!——”
劇烈的敲門聲。
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神識探到了外面,予慈睜眼。
“我去看看。”
予慈起身,示意少年繼續(xù)休息。
等她走到玄關(guān)打開房門,果不其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予慈懶懶倚靠在門邊,近乎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
對上那雙淚眼,她似笑非笑,“你最好有事。”
聽出了女子言語中淡淡的不耐,看著她身上那明顯是男生的白襯衫,馮嬌眼眶積蓄的淚水頃刻間流了下來,輕顫著開口:
“是你給我下的藥對不對?!是你想毀了我和鳴時對不對?!”
聞言,予慈挑眉: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盛鳴時嗎,我能毀掉你們之間的什么?!?p> 馮嬌一哽,進而繼續(xù)顫著聲:“你承認了?你承認是你給我下的藥了?!”
“……”予慈蹙眉上下打量她一眼,“你腦子進水了么?!?p> 經(jīng)歷那么多個位面,也見過十幾個性格各異、實力不同的女主。
經(jīng)驗之下,她自然清楚眼前的這個女主對標(biāo)的是傻白甜小嬌妻設(shè)定。
只是沒想到離開了男主的庇佑后,設(shè)定就只占了個傻字。
“一定是你??!”
馮嬌的理智近乎崩塌,姣好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她呵斥:
“這么做對你到底有什么好處???”
“你榜上了裴宴還不夠嗎!為什么還要來作賤我?!為什么把我陷于不義的地步!?”
少女的怒斥還在繼續(xù),言語中對眼前女子的所作所為做出了嚴厲的譴責(zé)和抨擊。
明明聲音大的出奇,周遭房間里的人卻一個都沒出來看戲。
好說,因為她開了屏蔽的結(jié)界,予慈懶懶打了個哈欠。
少女的聲嘶力竭戛然而止,她怔怔看著屋內(nèi)女子身后的俊美少年。
只見那修長挺拔的人影走到女子的身邊并肩而立,骨節(jié)分明的手環(huán)在不盈一握的腰間。
抬眼,淡淡看著她,神色冷的嚇人。
“裴、裴宴……”
馮嬌愣了愣,咬牙指著一旁的女子:
“裴宴,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她跟你那個繼母是一路貨色!都是為了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