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女主她不當(dāng)了（11）
“阿姐，不是的！”柳閑瞪大了眼睛，“此時確實不該出頭啊，就算是出頭也不能由二姐姐去找太子殿下出頭……”
柳子瑜哭著打斷了柳閑，“夠了！我不想聽！統(tǒng)統(tǒng)都是借口！我柳子瑜在柳子音成為太子側(cè)妃以后，在你們眼里就已經(jīng)什么都不算了！如今程庭成了個小文官，你們更是不會把我放在眼里！還要用這些借口來糊弄我？”
柳子瑜想到當(dāng)初柳子音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樣子，心里就暗恨不已。
明明她那么受寵，可是她卻要冷眼旁觀自己姐姐遭此禍難，她就不信柳子音真的能安心的在太子府當(dāng)她的側(cè)妃！
柳閑不可置信的看著柳子瑜離去的背影。
他明明是將兩個姐姐一般看待的，都是尊著敬著的。
從來沒有因為她們現(xiàn)在的或是未來的夫家對兩人有什么厚此薄彼，為什么大姐姐會這么想呢？
柳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母親身邊，柳母也在思索著該怎么解決大女兒的婚事，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兒子的愁緒。
柳父則去準備一些慰問品，要拿去送給那位撞柱的大人，唉，頭上頂著程庭未來岳丈名頭的他還得多出一些，心里頭希望到時候那位老大人可別打笑臉人啊。
……
太子府書房，已經(jīng)從那位老大人的府邸離開的王大人正坐在太子對面，手執(zhí)白棋與太子對弈。
他臉上帶著幾分悠閑自得，“那位老大人的老妻還穿著誥命服去找了太后告狀，另外幾位大人的夫人更是在府中鬧要上吊，說程庭在朝廷上污蔑他們的家族，毀了他們的名譽，她們和其兒女無顏活著，要到地府里去和列祖列宗證明清白。”
王大人說完后停頓了一下，看了下邵斂的臉色，繼續(xù)道：“這程庭也當(dāng)真是不知好歹，當(dāng)初殿下您早就和他說此事不宜在朝堂上揭開，他卻陽奉陰違的越過殿下您去上報陛下，如今有這個下場也是他自找的?！?p> 邵斂落下一子，冷淡的說了句：“愚蠢?！?p> 程庭來和邵斂復(fù)命的時候，確實提過被收買的上官之事，人員之多，其中之復(fù)雜，程庭不明白，他只想要斬殺貪官，還百姓一個清清白白的官場。
可從小在朝堂上浸染的邵斂卻看得明白。
這些人殺不得。
他明明白白的告訴程庭，這些人他不能動，這后面牽扯的方方面面不是能輕易除掉的，就算要算賬也得等時機，但是程庭還是在朝堂上狀告了那幾個上官，還拉出了幾個人證，試圖以此推翻那些人，結(jié)果呢？
邵斂回想起了程庭看著那位撞柱老大人后蒼白的臉色，心里一陣莫名。
若不是他調(diào)查過那些文章確實出自程庭之手，且程庭平日言語和他的文章風(fēng)格一致，他真的會懷疑程庭科舉舞弊。
王大人看著棋盤，失笑，“若不是殿下您看重此人，當(dāng)日在陛下面前為程庭提了一句抄了那幾個商賈的功勞，只怕程庭會被直接剝掉身上的官服，扔進刑部里當(dāng)老臣牢內(nèi)的罪人了?！?p> 邵斂抬起眼皮，“這幾日他怕是不好過，你暗中好好關(guān)照他?！?p> 這話不是陰陽，是真心的。
王大人有些詫異，“殿下當(dāng)真要培養(yǎng)他？”
“嗯，只要磨掉他身上的棱角，此人還是很有用的?！鄙蹟康馈?p> 雖說他不滿程庭自作主張，在朝堂上弄出這些事來，但是程庭帶著刑部的人抄家，是真的雷厲風(fēng)行，毫不拖泥帶水。
那些商賈背后不知道許諾了程庭多少好處，可程庭依舊能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就抄了他們。
此事他做得令邵斂非常滿意，陛下也很滿意，也是因此才沒有真的將程庭一擼到底，徹底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程庭是一把沒有磨好的刀刃，而他邵斂會好好的打磨這把刀刃，成為日后砍向底下讓他不滿的官員的屠刀，屆時若是鈍了，扔了也就是順手的事。
“老臣明白。”王大人拱了拱手。
程庭接下來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以往這些“落水狗”事后被報復(fù)，最嚴重可不只是丟了性命，死前幾乎是名譽全毀，成為了百姓們吐在地上的一口唾沫。
這對有傲骨志氣、一腔熱血的直臣那就是災(zāi)難性的打擊。
更何況，程庭同時告幾位上官沒成功，這些上官的勢力加上妻子娘家的勢力，程庭的名聲都得被毀了，可既然他被太子重點關(guān)注了，那王大人就不會任由他的名聲被毀，不然日后太子要用此人還有些難以拿出手。
……
程庭出事，在郁子音的意料之內(nèi)，但又在她的意料之外。
邵斂不同意他上奏，他還是上奏了，郁子音也不好說這個人不知道是蠢，還是太正直了，一個剛?cè)氤貌痪玫男⌒颖O(jiān)要對上幾個城府深的上官，簡直是癡人說夢。
可不管是邵斂還是郁子音都低估了程庭的作死程度。
程庭成為國子監(jiān)的小文官以后確實頹廢了一段時間，在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以后他沒有選擇夾著尾巴做人，而是準備了一通文稿，準備像以前他還未入朝之前就散播出去。
他要讓世人都知道那幾位上官和商賈勾結(jié)所做下的齷齪行徑。
若不是王大人為了讓他知道太子對他的關(guān)注，特意要去見面提點時發(fā)現(xiàn)，只怕這人真是要將事情鬧大了。
太子府里，得到消息的邵斂都氣笑了，看著面前的蓮子湯都覺得倒了胃口。
“殿下，可是臣妾做的不好喝？”魏側(cè)妃弱弱的看著他。
邵斂強忍不悅，揮揮手，“你下去吧，孤還有要事?！?p> 魏側(cè)妃輕咬唇畔，“是……”
魏側(cè)妃走時忍不住瞪了一眼那個去邵斂耳邊說話的人，心里暗罵這人來得真不是時候！
魏側(cè)妃走后，邵斂問那人，“那些文稿燒了？”
“還沒有。”那人搖搖頭，“王大人說讓屬下先告知殿下，再由殿下您做出決斷。還有，大人讓屬下轉(zhuǎn)告殿下，當(dāng)日程大人帶上朝堂的那幾個人證此刻已經(jīng)被關(guān)押在刑部內(nèi)部?！?p> “嗯?！鄙蹟堪戳税窗l(fā)疼的額頭，“別殺了他們，那幾人還有用。那些文稿也編成冊，讓王大人保管著，至于程庭……”
邵斂思索了一番，抬起頭，眼底陰沉，“有些蹦跶得太歡了?！?p> 他抬手招了招，一個黑影從天而降，旁邊那人眼底難掩驚訝，他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這個人的存在。
那黑影跪在地上，“殿下。”
“折了他的手，讓他安靜一段時日，對了，記得把這個留下?！鄙蹟繉⒁幻犊圩臃旁诹四呛谝氯耸中睦?。
這是那位老大人的愛子身上一件衣物的袖扣。
有時候，仇恨可是很好的武器。
“是?！焙谟皝頍o影去無蹤，下一瞬間就消失在了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