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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女子奇案組

丫鬟上吊案(8)自縊與他縊的區(qū)別

大朝女子奇案組 張廉 2075 2024-09-24 14:02:35

  “死者舌未吐,頸骨未斷,脖兩側有數(shù)道抓痕,甲中有血跡皮屑,乃掙扎所致,下身未破,乃處子完好之身,全身未見其它傷痕……”

  死者脖子上有抓痕,正好與她指甲里有血跡吻合,就不知道死者有沒有抓到兇手。

  而且,林嵐的本子上記錄地更加詳細,包括傷痕長短,形狀,她甚至繪了出來。

  林嵐現(xiàn)在只是挑重點來報,簡潔又精準。

  “此外,死者甲中還有一些錦線,或是死者生前掙扎時抓到了什么布料,到底是何布料,是否從兇手身上而來,民女無法判斷……”

  林嵐說到這里,死者的死因已經非常明確。

  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此外,民女還繪了死者容貌,供人辨識?!闭f著,林嵐呈上了一張人像圖。

  看到她所畫的圖,我心里也是一陣驚嘆,畫得極為細致,可謂栩栩如生。

  我想讓人去拿,結果發(fā)現(xiàn)身邊一個捕快都沒有,都還在院里跪著呢,招呼起來不方便。

  他們都跪了大半天,估計也腿麻起不來。

  倒是秦昭取了,站到院中,將畫像展示在眾人面前:“可有人認識這畫上女子?”

  “這不是李家小丫頭?”

  看熱鬧的嘉禾縣老百姓里,還真有不少認了出來。

  秦昭上前仔細詢問,已經確定畫上少女為嘉禾縣鄉(xiāng)紳李家大小姐貼身小丫鬟小菊。

  縣衙里的捕快是用不上了,還得是秦昭帶的官兵。

  在官兵去請李家人來認尸時,我讓林嵐起身:“林嵐,辛苦了?!?p>  “女人驗尸,豈能作數(shù)?”忽然,狗官的師爺跳出來了。

  他應該是替狗官跳的。

  他指著林嵐就說荒唐:“你懂驗尸嗎?一個女人,也懂驗尸?荒謬至極!”

  果然,有男人跳出來不服。

  他們其實是想說我這個女人審案荒謬,但他們不敢。

  林嵐氣定神閑:“若是師爺不服,可請徐工復驗?!?p>  “徐工醒了嗎!”師爺朝外面喊。

  捕快趕緊讓開,徐工醒了。

  老人家,不經嚇,醒了聽見師爺喊他,差點又要暈。

  “徐工你先別暈!”我一聲厲喝,又把徐工給嚇醒了。

  他哆哆嗦嗦就爬了過來,跪在堂前:“皇皇皇皇上……”

  徐工的手都在抖,像是驚嚇,又像是真的年紀大了,控制不住自己手抖。

  我放柔語氣:“徐工別怕,我問幾個問題,你只要如實回答,便可回家休息。”

  徐工一聽能回家,當即朝我下拜:“謝,謝這位女大人——”

  我看著徐工:“這兩年府衙的尸體,是你驗的,還是……林嵐父女驗的?”

  徐工又開始哆嗦了,慌慌張張地看向自家縣太爺。

  我沉下臉,不再客客氣氣:“徐工,平日說謊沒人管,今日,皇上在此!你只要說半句謊話,就是欺君!”

  我威嚇出口,嚇得徐工又開始叩拜:“小,小老二無能……前兩年這雙眼睛,就已經漸漸模糊不清,所以這幾年的尸體,一直都是林工與他女兒林嵐所驗!”

  “哇……”

  頓時,全場嘩然。

  狗官和師爺,也都愣在原地。

  “男尸,由林嵐的爹爹林工來驗,女尸,就由林嵐驗,驗尸之法,皆由小老兒親傳,今日公堂上,小老兒聽了林嵐所報,小老兒深感欣慰,這林丫頭啊,出師了……”

  徐工說到最后,臉上也露出幾分欣慰的神情,這是真的承認了林嵐這個徒弟。

  林嵐看著徐工,眼中多了分意外與感激。

  似是她也沒想到徐工會在大庭廣眾下,肯定了她驗尸的能力。

  秦昭聽完,也面朝皇帝大叔:“女尸由仵作之妻來驗,也是本朝常有之事,所以,女子會驗尸,無可非議。”

  秦昭的肯定,讓師爺和一旁的狗官閉上了嘴。

  我看著說出一切的徐工,他倒是放松了許多。

  “徐工,你回家吧?!?p>  “謝大人——”徐工都哭了。

  林嵐立刻上前,攙扶起顫顫巍巍的徐工,扶他走出了衙門。

  我看向眾人:“本案仵作林嵐所說之言,大家可還有疑問?”

  老百姓中有人舉手:“大人,有些我們聽不懂啊?!?p>  “對啊對啊,這上吊,和被別人勒死,到底有什么不同啊?!?p>  我點點頭,站起身,走到秦昭身前,看看他,再看看他的腰帶,今天他正好有腰帶。

  然后,我再抬起臉,朝他眨巴眼睛。

  你懂吧。

  老規(guī)矩。

  秦昭竟是臉紅了一下,似是對我無奈,低下頭開始乖乖解自己腰帶。

  門口看熱鬧的老百姓還以為要干嘛呢,一個個捂住臉,嘴里喲喲嘖嘖,又忍不住從指縫間偷看。

  我背對秦昭站立:“現(xiàn)在,請大家想象我身后這位秦昭公子是樹,如果是自縊,是這樣的?!?p>  我面前已經落下秦昭的腰帶,秦昭一米八的大高個,手再一提,足夠高。

  我對著繩套,把自己掛了上去。

  “喔……”看熱鬧的老百姓才明白我們要做什么,一個個好奇地看。

  “大家看見了嗎?這腰帶是向上的,所以自縊之人脖子上留下的痕跡,是向上的,為八字形,頸后是沒有相交的痕跡的?!?p>  我指向自己頸后的缺口。

  秦昭提著腰帶,和我一起轉圈,他努力和我的后背保持一定距離,不與我相帖。

  我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供人觀看腰帶在脖子上的位置。

  看得林嵐呆立在一旁。

  而那狗官和師爺,也是一臉新鮮。

  看來他們就從來沒案件重演過。

  上吊的人,大多繩子往上面一甩,就把自己給掛了。

  少有還精致地給自己打個繩套。

  而且那繩套很有講究,尋常人還不會,讓我打,我也打不來,這繩套打不好,反是容易松脫。

  所以自縊者,頸后沒有勒痕。

  我和秦昭停下,腰帶還在我脖子上:“而被人勒死,是這樣的。”

  秦昭的手忽然環(huán)過我面前,用腰帶在我脖子圍了一圈,在我脖子后面作勒緊的樣子。

  我指著自己脖子里一圈腰帶:“看,這樣留在脖子上的勒痕就是一圈,這就是與自縊的痕跡在位置上,痕跡上,最為明顯的區(qū)別?!?p>  “哦~~”大家看完紛紛點頭。

  秦昭立刻松開,把腰帶從我脖子上小心繞走,舉手投足之間,慎禮矜持,不碰觸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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