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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女子奇案組

縣官瑣事多(1)人事調(diào)整

大朝女子奇案組 張廉 2041 2024-10-03 11:14:22

  小小衙門事兒賊多。

  審案一時爽,公文寫到麻。

  幸好,秦昭還在我身邊,幫我寫了那些需要上報的公文。

  原知縣朱大人涉及貪污受賄,我審不了,得上報。

  衙門內(nèi)也一直在做人事調(diào)整。

  經(jīng)過這幾天熟悉,我大致搞清楚了縣衙的配置。

  簡單說就是我們原來的公安局,財稅局,教育局,什么雜七雜八的局都在我們縣衙內(nèi)。

  縣衙就是統(tǒng)一的辦公大樓,由我,縣丞和主簿各自分管。

  具體事務(wù),再由下面的人分攤?cè)プ觥?p>  但這一套流程走下來,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留在縣衙里的人,居然,夠,用!

  這說明,原來額外多出來的那些人,是真沒在做事啊。

  幾天八卦下來,知道了那些跟著主簿一起罷工的人里,很多都是這個那個的親戚,通過賄賂朱大人進來的。

  公職,鐵飯碗,哪個時代都香。

  沒職位,還創(chuàng)造一個職位來塞人。

  搞得一個小小縣衙,有六十多個人。

  六十多個人里,還只有三分之一在做事。

  剩下的三分之二,吃空餉。

  這樣一算,縣衙還省了一大筆開支。

  而朱大人貪污的錢,還不一定是入我們縣衙的縣庫。

  像我這種只進不出的摳門性格,我全身都不舒服。

  秦昭能夠確定的,是朱大人的宅子,歸我們縣衙沒收。

  而且在朱大人的管理下,稅收這一塊也是一筆糊涂賬。

  所以我現(xiàn)在最缺的,還是縣丞和主簿。

  因為我和秦昭,都不太擅長算賬。

  那賬本,看得我倆就頭疼。

  這幾天,除了熟悉縣衙事務(wù),還要重新做我和楚依依的官服和捕頭服。

  原來朱大人留下的官帽我也戴不了。

  那官帽太大,可不適合我~

  小小嘉禾縣,大案不多,小案真不少。

  真的都是些他家偷了我家的雞,他家的墻修到我家的地這種民事糾紛。

  這天清晨,林秀梅流放。

  在衙門里已經(jīng)有二十年工齡的老鄭頭告訴我,趁清晨大家還沒起來趕緊送走,不然……

  不然怎樣他沒說下去。

  我天沒亮就起了,批了令,和楚依依一起監(jiān)督解差將林秀梅從大牢里押出。

  只是幾天,這位風韻猶存的少婦,就像是風燭殘年的老嫗一樣,精神萎靡,面黃肌瘦,雙目無神,頭發(fā)花白。

  她被押出來,看見我,“呸”一口口水吐在我的腳下。

  楚依依生氣了,握刀上前:“大膽犯婦,不準對我們大人不敬!”

  林秀梅看看我,又看看楚依依,譏諷地笑:“你這是要開青樓嗎?全是女的,哈哈哈——”

  楚依依脾氣爆,虎目已經(jīng)瞪起。

  我拉住她,這丫頭現(xiàn)在和我一起住在縣衙里。

  “老實點!”解差將林秀梅推上了囚車。

  然后,他們一人竟是給我送來一把油紙傘:“大人,拿著。”

  楚依依接過,疑惑:“這又不下雨,拿傘干什么?”

  解差滿臉愁容:“防患于未然吧。”

  總覺得這兩個解差話里有話,跟老鄭頭一樣神神秘秘。

  本來這種事,我不用跟著,但我沒經(jīng)歷過這些,我也好奇。

  囚車開始在晨霧籠罩的清晨緩緩前行,寧靜昏暗的早晨只有囚車車轱轆的聲音。

  楚依依也好奇地跟著。

  這些天我對這丫頭也有了很多了解。

  別看她在公堂上彪悍,其實那是她的人設(shè)。

  私底下,她就是一個大吃貨。

  不干事的時候,就愛往后廚跑,找給我們做飯的王大娘要吃的。

  楚依依說自己是河西府最大鏢局路路通鏢局的女鏢師。

  那天是她正好剛押完鏢回來,路過我衙門口,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又看到了女人在審案,她分外驚奇。

  當我在公堂里喊誰來打這悍婦時,她想都沒想,頭腦一熱就沖上來了!

  那天晚上,她一直在說自己打了王慧萍太爽了。

  她早就想揍她了。

  因為她也住在河西府,王慧萍在河西府仗著是知府張大人的寵妾,到處欺壓百姓。

  難怪她那天打的時候,眼里直放光。

  鏢局那邊,她已經(jīng)讓伙伴們回去辭職了。

  現(xiàn)在,她就想留在這里做我的捕頭,保護一方百姓,讓她覺得很爽,像個女英雄一樣。

  別看楚依依看起來有點粗枝大條,她其實也在擔心我被張大人打擊報復。

  但我和秦昭分析過這件事。

  這個知府張大人,絕對不敢明著來。

  這里面有兩個原因。

  最大的原因,當然還是因為我背靠皇上。

  大朝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女官,這件事一定傳得很快。

  那些喜歡溜須拍馬,靠聞風上爬的官員,一定早就對我進行了調(diào)查,知道我是皇上任命的。

  所以,這個張知府就算對我懷恨在心,也不敢明著動我。

  另一個原因,即使沒有皇上這張牌,他還是不會貿(mào)然動我。

  就是,知府對知縣,沒有直接的罷免權(quán)。

  他,管不了我。

  他可以監(jiān)督檢查我的工作,卻無權(quán)直接摘我的官帽。

  這也導致,一些知縣成了一方之霸。

  知府也難管知縣這條地頭蛇。

  知縣甚至可以強悍到,不給知府面子。

  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防的,是他的暗箭。

  我知道我這人的脾性,這官當?shù)迷骄?,只怕得罪的官會越多?p>  我得想個招,掐斷他們向皇上打小報告,在折子里亂寫冤枉我。

  “那個蕩婦來了——”忽然,一聲如同雞啼一般的尖叫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只見解差迅速撐傘。

  下一刻,什么臭雞蛋爛菜葉就從晨霧中猛然而出!

  楚依依幾乎本能地撐開了傘,擋在我們的面前。

  我恍然明白,老鄭頭和解差神秘兮兮說的,原來是這件事。

  楚依依都傻眼了:“哇!好險,差點就被暗器打中了?!?p>  “啪!”

  “啪!”

  囚車上已經(jīng)被扔滿了臭雞蛋和爛菜葉。

  林秀梅的臉也被臭雞蛋砸中了。

  “死女人——勾引我們老公——”

  “賤人——”

  “蕩婦——”

  “滾出我們嘉禾縣——”

  林秀梅也開始回罵:“我¥@%B的!是你們一個個人老珠黃,你們男人才跑我床上來的,哈哈哈——呸!呸!呸!”

  林秀梅瘋狂地朝著兩邊的女人大笑,吐口水。

  那些女人更怒了,瘋狂扔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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