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狼咬傷
宋安身體沉重的倒下時(shí)拽的姜寧也跟著一起撲在地上。
下巴磕在地上,上下牙齒磕在一起,口腔里立刻涌出一片腥甜,姜寧摸著下巴,甩甩腦袋,吐出一口血沫。
“宋安!”
她晃了晃宋安,沒有回應(yīng)。
身后剛才被打在地上的兩只狼嚎叫著,慢慢逼近。
姜寧攥著手里的短刀,心一橫,朝兩只狼沖了過去。
兩只狼似乎也沒想到姜寧會這么不要命,就這么一瞬間,姜寧抓住機(jī)會,用盡全部力氣,利刃劃破其中一只狼的脖子,濺起一道鮮血。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另一只狼撲向了宋安,姜寧來不及多想,飛身抱住了宋安,狼牙落在了她的肩頭,撕咬……
姜寧想掙扎,卻一點(diǎn)也無法逃脫,肩頭處好像有千針刺破,疼痛瞬間傳遍她的四肢百骸。
忍受著灼熱的痛楚,姜寧咬緊牙關(guān),一刀插在狼的脖頸上,狼非但未松口,反而咬的更結(jié)實(shí),拼命要將她肩膀咬穿一樣。
“去死!”
姜寧拔出刀再用力刺進(jìn)去,一刀,兩刀……終于肩膀上的撕咬停止了。
姜寧吐出一口氣,額頭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腦海里緊繃的弦松懈下來,已是筋疲力盡,惡心和頭暈的感覺襲來,她失去了意識。
羌活和半夏帶隊(duì)找到他們的時(shí)候,就被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幕震得慌了神。
姜寧半邊肩膀血淋淋的,背上還有只斷氣的狼,手上握著的短刀還在滴血,將宋安護(hù)在身下,不省人事。
一旁還有兩只狼的尸體,可以想見是何等慘烈的場景。
半夏眼淚奪眶而出,她輕輕的喚著姜寧:“姐姐,姐姐你醒醒!”
縣令帶來的郎中,立刻為姜寧肩膀傷口處上了止血的藥粉,待到兩人合力把姜寧抬在擔(dān)架上,眾人才看到面色如土,唇色黑紫的宋安。
“不好!”郎中看到宋安這樣,料定他咳疾發(fā)作,兩手并用,為宋安施針,宣肺理氣。
郎中探了探宋安的脈搏:“縣令大人,咱們需速速回城,宋大夫的情況不容樂觀?。 ?p> “快,回城!”
在場的人只有縣令知道其中的利害性,倘若宋安這次無力回天,那么不說他的烏紗帽,就是這項(xiàng)上人頭恐都難保。
眾人合力將三個(gè)傷員抬到地面,不敢耽擱,縣令將隊(duì)伍分成三隊(duì),其中一隊(duì)在前面開道,后面兩隊(duì)輪流接替抬擔(dān)架。
終于從山林走到官道,駕上馬車,便快馬加鞭趕回青陽城。
青羊城中所有的郎中大夫,早早的就被傳喚在了宋安的恒安醫(yī)館。
待到宋安和姜寧還有掌柜三人被抬進(jìn)來,立刻展開救治。
掌柜的是中了孢子毒,加上一些擦傷,有郎中在給他開解毒的方子。
宋安摔斷了一條腿,腿上還被狼咬了兩口,加上咳疾發(fā)作,幾個(gè)郎中會診后,都捏了一把汗。
縣令聽完診治結(jié)果,臉色更黑,雙手緊握成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甚至直接給幾位郎中跪下:“求各位盡力一試,各種名貴的藥各種方法都要用上,不惜一切代價(jià),一定要保住宋安,我曾某人在此,拜托各位了!”
幾位郎中一激靈,也跟著朝曾縣令跪了下去,萬萬不敢受縣令的跪拜。
縣令再三懇求,幾位郎中面面相覷,醫(yī)者救死扶傷的本能,讓他們無法袖手旁觀。
事已至此,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縣令這次賭上了身家性命,守在宋安床榻前,宋安未脫離危險(xiǎn)前,他一刻也不敢離開。
姜寧在另一間房,上馬車后,她就意識回籠,醒了過來。
此刻,她的臉色慘白的不成樣子,肩膀上的疼痛讓她五官扭曲到一起。
“好疼??!”
姜寧想掙扎,奈何全身沒有半分力氣。
郎中拿著小刀,在她的肩膀上剜著,痛苦使她哀嚎出聲。
半夏在一邊給郎中打下手,嘴唇微微抖動(dòng),眼淚一串一串的掉,她一說話便帶著濃重的鼻音:“姐姐,你堅(jiān)持下,傷口必須清創(chuàng),不然傷口長不好,里面有狼毒,還會化膿。”
姜寧明白,用牙去咬自己的拳頭,強(qiáng)忍著疼痛的沖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涔涔,滴在床單上濕漉漉的。
她想克制自己,但郎中手上的每一下都給她帶來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忍不住哀嚎連連。
“好了,開始上藥?!崩芍惺樟说叮贸雠渲频乃幏蹫樗笊习?。
明明只有幾下,但姜寧仿佛經(jīng)歷了幾個(gè)世紀(jì)那般久,身下的床單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她整個(gè)人如同脫力一般,再沒有一絲力氣。
郎中收拾好自己的工具,臨走叮囑道:“傷口這幾日切忌不要碰到水,這道方子,你們照著煎藥就行。”
姜寧氣若游絲的點(diǎn)點(diǎn)頭:“謝了?!?p> 半夏擦掉眼淚:“謝謝鄭郎中了,我送您出去?!?p> 等到屋里只剩自己一人時(shí),姜寧有些失神,大概是藥粉的緣故,傷口處傳來絲絲涼意,沒有那么痛了。
不知道宋安如何了,他嘴那么硬,若不是實(shí)在撐不住,肯定不會倒下的。
半夏再進(jìn)來時(shí),手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姐姐,我扶你起來,鄭郎中說了,喝了這藥你這傷好得快。”
“好?!?p> 姜寧把手搭在半夏肩上,但剛一用力,傷口處就有撕裂般的痛楚傳來,她整個(gè)人就好像被釘在了床板上,根本不能動(dòng)彈。
咬咬牙,姜寧顫抖著再使勁,還是不行!
“姐姐,你傷口又出血了!”試了幾次,半夏驚呼。
姜寧哀嘆一聲,實(shí)在忍受不了來回折騰的疼,無奈的對半夏說:“你直接給我,我這樣喝就行?!?p> 也只能如此了,半夏將藥碗遞給姜寧。
目光落在姜寧包的厚實(shí)的傷口,半夏不住唏噓:“我真是佩服你,太有骨氣了,為了護(hù)住宋大夫,甘愿被狼咬?!?p> 姜寧被藥苦的戴上了痛苦面具,聽半夏這么說,略微反駁:“我也不是很愿意……”
“???”半夏沒聽懂。
姜寧也不做解釋,轉(zhuǎn)而問起了宋安的情況:“他怎么樣,醒了嗎,醒了讓他給我看看,這肩膀上要是留疤了他得負(fù)責(zé)給我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