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代價
舒森看著自己籃子里儲存的食物全都消失不見，此時滿臉漲紅：“我的東西呢？”
程木池爬上上鋪，她的鋪蓋也顯然被人翻開過。
柳喬蹙起眉毛，抬頭看向程木池：“你的東西也被偷了嗎？”
“沒有，我的東西存在官方儲物箱了，比較保險，”她停頓，“但是床鋪也被人翻過?！?p> “你把吃的什么的都放籃子里，白天人又不在屋里守著，東西不等著被人偷？”柳喬無奈地看向舒森。
舒森攤手：“背著東西太沉了，我之前放儲物箱里沒人偷??？而且這屋這么多人，大家都互相守著，一般都不會發(fā)生這種情況?！?p> “還狡辯，末世一點兒防備意識沒有，你以為還跟咱們大學里呢，隨便往桌子椅子上放個手機占地兒都沒事......”
柳喬還想埋怨被程木池打斷：“好了，先解決問題吧?！?p> 她眼神一轉，看向身旁的床鋪，那里正側躺著一個背對著她們的身材苗條的女人。
程木池繞到她正面對著的那一側去，女人面上是一條長長的疤，已經(jīng)結了深紅色的痂，感受到眼前的光消失，她蹙眉睜眼：“你們有事兒？”
剛剛三人一直吵吵嚷嚷的，刀疤女想睡覺睡不成，心情煩躁，語氣里帶上了幾分不耐煩。
“沒事就勞煩安靜點?！?p> 舒森出聲道：“不好意思，我們想問問你有沒有看到這張床附近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來過?！?p> 刀疤女沒好氣兒地回答：“沒看我剛才閉著眼呢嗎？當然是沒看到?！?p> “不好意思，你背對著我們，看不到你的臉?！笔嫔蛄嗣蚋闪训淖齑?。
程木池從包里拿出一個蘋果遞給她：“姐姐，剛才吵到你是我們不對，但是我朋友的東西被人偷了，我的床鋪也被人翻了，說明咱們這通鋪里有人手腳不干凈，我們想把她揪出來，不然日后受害的不止我們一個?！?p> 舒森丟了大概三包壓縮餅干和四五條軟糖，前者是是她做工積攢下來應對突發(fā)狀況的干糧，后者是進基地前在超市里順的存貨，在末世前這些都不算什么，但現(xiàn)在，卻也算是價值較高的丟失品了。
接過程木池的蘋果，刀疤女看看手中的蘋果，又上下打量站在自己身側的三個人。
這蘋果果實飽滿，散發(fā)著香氣，這么新鮮的水果在基地可不常見。
三個女孩年齡都不大，又租住著這最基礎的大通鋪，按理說拿不出這種水果來。
她本不想搭理這三人，此刻卻坐起身來：“她走了。”
柳喬皺眉：“不租了嗎？”
“對，我上鋪，今天一大早走的?！彼钢干箱?。
“李阿嫂？”舒森皺眉。
刀疤女所指的上鋪原本租住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年近四十，圓滾滾的身子，晚上睡覺還愛翻身，床板總是嘎吱嘎吱的吵個不停，平常對待誰都笑瞇瞇的。
“怎么會？她之前沒做過這種事??？”她看了看身邊抱臂的程木池，又看了看眉頭沒松過的柳喬。
舒森不明白，這個李阿嫂是同期和她入住的，按理說如果要偷東西的話早就該偷了。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太明白?！?p> “一份食物一條有效信息，明碼標價。”刀疤女看向程木池。
這個女孩應該是這組合里的主導人。
程木池可憐兮兮地看著刀疤女：“便宜點，姐姐，我們?nèi)齻€小女孩在外面很不容易的，身上就那一個蘋果了，還是進過渡區(qū)的一個老爺爺看我們可憐給的?！?p> 老爺爺？刀疤女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一張面容，看著面前涉世未深的女孩兒們，可怕的記憶襲上腦海，她突然緊張起來：“你們沒和那老頭兒有過多交流吧？”
刀疤女知道那人？舒森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你知道他？”
“我們......”
“那老人讓我們一會兒去廣場找他，說要給我們介紹一個報酬多的活兒?！绷鴨碳皶r打斷舒森的話。
聽到這話，刀疤女斬釘截鐵道：“別去！”
“為什么？”程木池垂下頭：“她的存糧都被偷了，我們仨都是身上沒什么力氣，換取的食物也少，想著這活兒報酬多，也許以后可以活得能輕松些。”
“那不是什么好差事?！?p> 想到之前的事情，身體下意識般抖了抖，她是從那地方逃出來的，不愿意看其他人走她的老路。
刀疤女深呼一口氣，搖了搖頭：“出賣肉體，萬劫不復......”
“那老頭是不是說要帶你們?nèi)ヒ粋€地方？”
三人一齊點頭。
她慘然一笑，指著自己臉上的那道可怖的疤痕道：“我從那地方逃了兩次，這是第一次沒成功的代價?！?p> 面前的三人像是被她的話震懾住了，一時之間愣在原地。
她抿了抿唇，看著三人就像看到了之前的自己，如果當時也有人拉她一把，或許她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這番田地，在那地方的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本是不想吃苦想走捷徑，哪知這捷徑是通往地獄的......
“你們仨向我保證不去找他，我把關于上鋪的，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們?！?p> 世上還是好人多，舒森心里一暖，這刀疤女看起來兇巴巴的，沒想到還挺好，她率先舉起三根手指發(fā)誓：“我保證，不出賣肉體，不出賣靈魂，不走歪門邪道換取報酬，否則天打五雷轟?！?p> 柳喬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來：“不去?！?p> “我們不會去干這種事的！”程木池一臉認真道，這次不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心之言。
刀疤女能告訴她們這些信息實屬意外之喜，她雖然本來就覺得那老頭不像好人，但短期并沒有去探查的資本，不知道具體有什么陷阱等著她們。
看著女人臉上的這道疤，程木池心下一沉，基地內(nèi)的腌臜事情，似乎想象的還要多。
刀疤女得到保證，松下一口氣，指著上鋪緩緩說道：“我在屋門口兒看見一個臉上有痣的男人和那大媽分吃的，估計是串通好的?！?p> 臉上有痣？
程木池和舒森腦海里同時浮現(xiàn)出一張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