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生
我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我動了下胳膊就渾身都疼,疼痛使我清醒了不少。
可緊接著,臉上承受重重一擊,將我直接掀翻,撞到一邊的墻上。
我立刻反應(yīng)過來,睜開眼睛,再昏暗的光線下看到了打我的人,她正舉著手,試圖再次打我。
我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甩在一邊。
抽空穩(wěn)住了身形。
卻聽一聲尖叫。
“祝無漾!你敢打我!”
光線太暗了,我看不清人,只聽到一個女生在說話,聲音很年輕,應(yīng)該和我差不多大。
“是你先打我的。”
我開口,聲音說不出的嘶啞,身上也沒有力氣,渾身發(fā)冷。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卻被嚇一跳,這么燙!
這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她能打到我,我不是靈魂嗎?
而且,他剛剛叫我什么?
女生聽完我說的,情緒更加激動了。
“媽媽!祝無漾打我!”
她話音剛落,斜上方的一道小門突然打開,突如其來的光亮有些刺眼,我抬手遮了遮,就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走了下來。
她站在我面前,沒好氣的上下打量我:“你竟敢打你妹妹?你虧欠你妹妹的,你就讓讓她?!?p> “虧欠?什么虧欠?你們在說什么?”
借著門外的燈光,我也看清了方才與我爭執(zhí)的那個女生,她長著一張圓圓的臉,長發(fā)燙成卷,幼態(tài)中又多了一絲性感,只是我覺得,這個發(fā)型不適合她。
在我所見過的所有豪門闊太太里,她不算漂亮,但一身名牌包裝下,也多了幾分千金的味道。
祝安然瞇了瞇眼睛,拽了拽旁邊女人的衣服:“媽媽,她不會燒傻了吧?!?p> 我腦袋昏昏沉沉,但還是盡力的搜尋腦海中關(guān)于祝家的消息。
祝這個姓特殊,京圈似乎只有一家姓祝,家里公司是很出名的名牌包公司。
總公司在港城扎根,分公司是近幾年才擠進京圈的,生意上沒什么往來,所以我對祝家并不了解。
女人伸手捏住我的胳膊,將我推遠:“說了多少次了,讓著點你妹妹,她年紀(jì)比你小?!?p> 妹妹?
我什么時候多了個妹妹?
我看她長得也和我不像啊。
“媽,你看見了嗎?她剛剛什么眼神?”
“我看她就是翅膀硬了?!迸朔藗€白眼:“好了,安然,我知道你心里有火,差不多就好了,別太過火了,她到底還是你姐姐。”
“媽媽!”祝安然向女人撒嬌。
女人憐愛的摸摸她的臉:“別讓她的晦氣毀了你的心情,媽媽給你卡,你去和小姐妹逛逛街,買買衣服好不好?!?p> 祝安然似乎很受用,將我忘在腦后:“好,媽對我最好了!”
兩人上了臺階,向斜上方的門走去,我才看清,那應(yīng)該是地下室的門,我應(yīng)該在地下室里。
我跟在他們身后,卻被她們看到:“你干什么去?”
“去醫(yī)院,我生病了,得看醫(yī)生。”
祝安然聽罷輕笑一聲:“你還想看醫(yī)生,”她一字一句強調(diào):“我不允許!”
他們將門拍上,將我關(guān)在了地下室,笑聲越來越遠。
光線又暗下來。
我渾身疼,卻能感知到我自己的心跳,能摸到實物,說話能被人聽到了。
我,重生了?
可他們?yōu)槭裁唇形易o漾?
我摸索著,將地下室的燈打開,找到一面鏡子,透過鏡子,我看到了一張與我七分像的臉。
或者說,這張臉比我甚至還要好看,即使在昏暗的地下室,也能看出她很白,腰身盈盈一握,腕線過襠,短發(fā)齊肩,卻是烏黑的。
不施粉黛的臉有因為生病更加多了些清冷。
我都有些忘記我原本的模樣了。
我徹底愣住...
難道我,穿進了這個叫祝無漾的女孩的身體里?
我摸向我的額頭,燙的不像樣,沒有太多時間浪費了,我知道我必須趕快去醫(yī)院。
這一世,我必須好好活著。
我跑上樓梯,拍打起來:“有人嗎?”
并沒有人回我。
借著昏暗的燈光,我看到這里有床,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難道說我平時住在這里?
看祝安然和那女人的態(tài)度,祝無漾在這個家過的并不好,為什么呢?為什么同樣的女兒,為什么區(qū)別對待呢?
越想我的腦袋越是混亂,思緒已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的,感覺要暈過去了。
我連忙拍門:“有人嗎?幫我開開門,我需要去醫(yī)院!”
無人應(yīng)答,我就瘋狂拍門,可漸漸的,我連拍門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靠著門,正打算休息時,門咔噠一聲開了。
我跌出去,模糊間,只看見一個身影從拐角處消失。
來不及細想,我爬起來向外跑去。
幸虧我了解別墅的構(gòu)造,沒花功夫就找到了門。
祝家還是挺大的,但我無心看,客廳里沒人,只有幾個傭人,看見我跑出去先是一愣,然后尖叫起來:“小姐跑了!”
我趁他們沒反應(yīng)過來,跑出去打了車去醫(yī)院。
坐到出租車上,我才松了口氣,癱在座位上,又冷又暈,我堅持著不暈倒。
不知過了多久,車在醫(yī)院門前停下,我拉開車門跑出去,卻被司機鎖了門。
“從剛剛我就觀察你了,穿的破破爛爛的,你不會是想坐霸王車吧?!?p> 我一驚,腦子已經(jīng)燒糊涂了,確實忘記給車錢了。
我道了聲不好意思,腦袋已經(jīng)完全宕機,不能思考,翻了翻衣兜,卻真的沒找到錢。
我尷尬抬起頭,往常身上都有卡,或者是手機,可今天走的太急,連手機也不在身上。
“沒錢?沒錢你就不能下車!要么我給你拉回去,要么去警察局?!?p> 我連忙解釋:“我沒有師傅,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在醫(yī)院有認(rèn)識的人,我進去拿了錢給你。”
他哼笑一聲:“你當(dāng)我傻???坐霸王車的都這套說辭?!?p> 正著急時,我看到車窗外,一個熟悉的人經(jīng)過,是之前敷衍薄景初的陳醫(yī)生,他拿著手機,似乎在打電話。
“師傅,這個人是我認(rèn)識的,你可以找他要錢。”
司機打開了門,我先他一步拉開門沖了出去。
“行,薄總,你大忙人,無法賞臉,我陳元清認(rèn)栽?!?p> 他笑著說話,我沖出去拉著他:“陳醫(yī)生,救命!”
說完這句話,我就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既然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黎漾,
不,現(xiàn)在我是祝無漾,我一定要好好的活,
帶著祝無漾的那份一起,好好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