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哥哥?
一陣眩暈襲來,我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我有暈車的毛病,所以一直坐在副駕駛,但是在薄景初的車上,記不清楚從何時開始,就不被允許坐在副駕駛了。
如今仔細(xì)想想,似乎有程芊薇在的時候,我這個正妻總是擠在后座,那個被賦予特殊意義的座位,也似乎成了她證明自己地位的工具。
我不是無能,只是在那個位置,我必須懂事,不能讓薄景初有任何負(fù)面新聞。
曾經(jīng)薄家人對我耳提面命,說爭寵不是我該做的事,我該做的是,不讓薄景初為薄家?guī)砣魏呜?fù)面新聞。
所以,程芊薇的事,我一直都不想鬧到薄家去。
這一忍,就忍了五年,忍到了死。
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下,我抬起頭來,頭還微痛。
“無漾小姐,到了?!?p> 我點點頭,下了車,車揚長而去。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瞬間,我如獲新生。
我大口呼吸著,撐著雙膝調(diào)整。
“沒事吧?”身旁,一塊紙巾遞了過來。
我用余光看到一個25歲左右的男人站在一邊,帶著金絲框的眼鏡,一雙桃花眼閃著寒氣。
我起身接過,擦了擦眼尾:“謝謝啊?!?p> “你是?”
可我此話一出,他竟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在問...我是誰?”
我遲疑的點頭。
腦海中猛然閃過,陳元清曾經(jīng)說過:“祝安然有一個哥哥,叫祝無憂,出了名的寵妹狂魔。”
所以眼前這個...祝無憂?
現(xiàn)在祝家所有人對我的態(tài)度都不太好,那眼前的祝無憂,應(yīng)該也不例外。
“額....我是說...你到家了,剛有點暈車,腦子沒轉(zhuǎn)過來?!?p> “暈車?什么時候又暈車的毛病了?”
“最近?!蔽覍擂蔚男πΑ?p> 他沒在糾結(jié),漸漸的浮現(xiàn)出一抹疲憊的笑來:“漾漾,我不在的時候,安然沒欺負(fù)你吧?”
他的笑不像是在客套,難道發(fā)自內(nèi)心的?難道她對于祝無漾占據(jù)了他親妹妹的位置不生氣?
我松了口氣,總算有個正常人了,本來祝無漾和祝安然被報抱錯的事就不給怪在當(dāng)初還是一個孩子的祝無漾身上。
我哼笑一聲:“你的好妹妹自然是狠狠的欺負(fù)了我。”
祝無憂金絲框下的眼睛瞬間閃了寒光:“什么?”
他推了推眼鏡,露出又一個抱歉的笑:“這個安然,總是不聽話,他小時候吃了太多苦了,如今了叛逆一點,無漾你放心,哥替你做主?!?p> 我心下了然,原來這個家還是有人站在我這邊的。
我拉著他進(jìn)門,心里的委屈一瞬間涌出:“你們不在的時候,我就住在這里,生了病都不能去醫(yī)院,差點病死!”
我把他帶到地下室,一把推開了地下室的門,我甚至找不到地下室的燈,還是祝無憂先我一步打開的。
可他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
生還者他怪異的眼神看過去,地下室里,那張搖搖欲墜的床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應(yīng)該待在地下室的雜物。
我哽住,跑下地下室,看到那張床也被當(dāng)做雜物收了起來。
祝無憂跟著我下來,看著那張床:“這張床早就壞掉了,不能睡人了?!?p> 我搖搖頭:“可是這么久以來,我一直睡的就是這張床!”
祝無憂無奈過后揉亂我的頭發(fā):“好,我信,我會教訓(xùn)教訓(xùn)安然的?!?p> 話是這么說,可我看見他的眼神,分明沒有一點相信的意思,相反,都是被我欺騙的無奈。
原來,他和其他人沒什么不同。
剛建立好的信任崩塌,腹中的千言萬語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