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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風華:卿本佳人

第十一章 仵作

傲世風華:卿本佳人 第二戀 4196 2015-12-30 23:11:13

  仇大虎在岳陽縣做了好幾年的捕快,當然熟知面前這位性格怪癖的仵作江城。聽衙門里的其他同僚說,這個江城喜怒無常,變臉比翻書還快,無論是誰,都無法與他親近;但他卻有一身好本事,聽說他還能聽見死人說話呢!有好幾起案件都多虧了他說出了死者的冤屈,死者才能沉冤得雪。只是不知為何,這么多年,他也只是一名仵作。

  仇大虎覺得像江城這樣厲害的人兒至少得謀個一官半職,才符合常理;大家都是錚錚漢子,不求為國鐵血疆場,也應該為泱泱大商國的百姓出一份力;這么多年,要說這位仵作淡泊名利、與世無爭,但他卻也幫過了不少死者,所以,他的心思沒人能猜得透??偠灾?,在仇大虎的心里,還是相當敬佩這位仵作的。

  所以,仇大虎一反常態(tài),并沒有立即喝斥回去,而是往后挪了一小步。畢竟在義莊這樣的地方,他嗓門太大,本來就是自己有錯在先。

  江城看了一眼仇大虎,覺得他還挺識相,站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袍子,邁開步子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別弄臟了我的地方?!?p>  蕭凌聽了這話,覺得江城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暗自好笑的招呼仇大虎與宋彰靠近一些說話。

  仇大虎抓抓腦袋,裂開嘴傻乎乎一笑,扯住宋彰的袖子,半推半就的靠了過來。

  蕭凌問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

  這回兒仇大虎卻不說話了,推了推宋彰,讓他先說。

  宋彰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然后拍開他的手,恭敬的向蕭大人回話:“我問過了沈夫人口中負責送藥送菜的馨兒,她說的與沈夫人說的基本一致,沒有什么明顯的出入;只是馨兒說,她只負責每天將藥湯與飯菜送到姬娘的房間門口而已,由沈夫人親自端進去,所以,她也沒有見過姬娘的面兒,只看到過房間里似乎有個人臥躺在床上的側影?!?p>  宋彰做事確實敏銳機智,倘若換個人去問,或許就問不出這么重要的細節(jié)了。馨兒的確每天負責送湯藥飯菜給姬娘,不過,她卻只送到門口,并且她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見過姬娘的臉面兒。

  “那么,你有懷疑的對象了嗎?”蕭凌想先聽聽宋彰的看法。

  宋彰思索了一番,回話:“今個兒早晨大人問過話后,最先回答的那兩名女子,分別是梨鳳班的兩大花旦:彩蝶和藍香;這兩名女子是除了姬娘,在梨鳳班地位最高的兩個花旦;要是姬娘死了,她們兩個其中之一便有可能成為臺柱?!?p>  “你是說彩蝶、藍香,她們其中一個殺了姬娘?”仇大虎幾乎是驚叫了出來,聲音中毫不掩飾的夾帶著要把兇手五馬分尸般的濃烈恨意,些許是突然意思到自己還在義莊,又將聲音壓了下來。

  蕭凌倒是很理解他,畢竟他一直都期盼著能與姬娘見上一面兒,這下好不容易能親眼看上一回兒梨鳳班的唱曲兒,結果姬娘毫無預兆的失蹤了,現(xiàn)下又莫名其妙的死了,可知仇大虎的心里也是極不好受的。

  “這些都只是猜測,你激動個什么勁兒呢!”宋彰有些不滿仇大虎大吼大叫,覺得他一點兒都不知道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失態(tài)得很。

  仇大虎突然就紅了雙眼,粗礦的嗓子喃喃說道:“我也就是著急罷了,姬娘就這么死了,實在太可憐了?!?p>  宋彰有些不耐煩他,“可憐的人多了,你身為捕快,一點兒都不知道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p>  仇大虎捏著拳頭,嘴皮子顫了幾顫,還想爭辯什么,蕭凌一句話橫插了進來。

  “我們還是好好分析案情,盡快找出兇手,為姬娘沉雪,才是當下最重要的。”

  仇大虎覺得蕭大人在理,就沒再吭聲。宋彰收起被仇大虎擾得煩躁的情緒,繼續(xù)說道:“不過,能將劉公子傷成那樣,一個柔弱的女子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所以,或許,兇手不止一個人?!?p>  蕭凌聞言,蹙著眉來回踱步,認真的思索起來。姬娘死了,對梨鳳班來說,是個巨大的損失,很多達官貴人都是沖著姬娘的名氣才來捧場,那么,兇手殺她是為了什么呢?

  宋彰所說也不無道理,對于彩蝶和藍香,從表面上來看,她們似乎是最大的受益者,而能成為梨鳳班的臺柱,那是多少戲子夢寐以求的。難道說,兇手當中還有彩蝶或者藍香?又或許她們兩人都有嫌疑。

  想到這里,蕭凌搖了搖頭,不會的,要是兩人都參與了此事,她們中任何一個當上了臺柱,都會引起另一個人不滿的,這是后患,她們應該不會做這么愚蠢的勾當。

  姬娘手里緊攥的那塊兒布料子是寶藍色的,會不會是犯案的人中有喜歡穿著這種顏色的服飾?

  “你還記得今個兒早晨梨鳳班所有人穿著的衣服的顏色嗎?”蕭凌突然頓足,轉過頭來看向宋彰。

  宋彰略微一想,就開口說道:“沈黎莊身上的衣裳是暗灰色,沈夫人是紫色,彩蝶是粉色,藍香是青色,春兒是橘色……”

  一段話下來,蕭凌有些驚訝,畢竟這么多人穿著的服飾顏色,他都依次回答了上來。

  “你確定沒有說錯?”

  “大人,他可是我們衙門里記性最好的,從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背鸫蠡⒃谝慌源致暣謿獾牟逶挼?。

  蕭凌覺得好笑,仇大虎性子剛硬,拐不了彎,有什么話就直說,有什么想法都寫在了臉上;哪怕將才還和宋彰吵得火熱,不消一會兒,全都拋諸了腦后,還一個勁兒的幫襯著人家說話。不過話說回來,宋彰的記憶力還是令她吃驚的,過目不忘,這該是多少人想求也求不得的天賦。

  蕭凌又踱了幾步,回想著宋彰方才所說,那些人當中并沒有誰穿著寶藍色的服飾。不過,要是參與犯案的兇手發(fā)覺衣裳少了一塊兒布料,應該是不會再穿的,這么問法,也是問不出什么結果的。

  案件似乎又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蕭凌覺得關鍵還是在劉公子身上。

  很快,就晌午了,蕭凌與宋彰、仇大虎、徐少弘返回衙門,田小二已經(jīng)做好了一桌可口的飯菜。徐少弘臉色慘白,還沒恢復過來,看著一桌子的飯菜,突然就奔到水槽邊嘔吐起來。

  田小二立即就不高興了,罵罵咧咧地咆哮道:“徐老狼,老子做的飯菜就那么不合你胃口!以后甭想吃老子做的飯了!”

  下午,蕭凌去了一趟陳府。

  劉睿的傷勢比昨天好了很多,陳長貴和劉想蓉卻是一點兒也不敢松懈,忙前忙后照顧他。

  蕭凌將仵作驗尸所得的結果一并稟報給寧王殿下。

  秦符思索了一下,硬朗的眉尖微微攏起,“仵作是說,姬娘在四天前的丑時就遇害了;可是,睿兒昨天還見過姬娘。”

  “這便是關鍵的地方?!笔捔枨謇实穆曇纛H有力度的響起,“劉公子不會撒謊,仵作也沒有驗錯,那么,應該是有人誤導了劉公子,讓他誤以為姬娘還沒死?!?p>  “兇手為什么要這么做?”秦符問道。

  “他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讓劉公子混淆大家的視線。”蕭凌簡潔的回話,“兇手殺害姬娘的時間是四天前的丑時,但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所以利用了劉公子,只要他證明昨天見過了姬娘,那么姬娘就是昨天才失蹤的,只是天網(wǎng)恢恢,昨晚一場大風,將姬娘的尸首刮上了河岸。”

  蕭凌繼續(xù)說道:“仵作的驗定結果是,姬娘死于四天前的丑時,所以之后的一切都不成立了?!?p>  秦符想了一下,斂眉問道:“這么說來,你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了?”

  “我只能確定一個兇手的身份,而她是否還有同黨,尚且不能肯定,因為有一處疑點我還沒想明白?!?p>  “你們騙我!”

  突然,一聲似乎快要毀天滅地的厲吼聲在身后乍響,如雷貫耳。

  蕭凌幾乎與秦符同時轉頭看去,只見身穿素白衣袍的少年郎劉睿此時雙目通紅,緊緊攥著手心,蒼白的薄唇已經(jīng)被咬出了血痕;他整個人站在那里,像是一片快要凋零的枯葉,著了魔一樣目光兇狠的仿佛亮著錚錚白光的惡狼。

  “睿兒?!鼻胤嫔蛔?,開口喚道。

  劉睿眸光犀利的像刀劍一般猛烈的刺了過來,“不要這么叫我!枉我一直當作你是兄長,可你卻騙了我!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

  “不得無禮!”陳長貴沖過來就是對著劉睿蒼白的臉一巴掌,“殿下這么做都是為了你的傷勢,你怎么能這般無理取鬧!”

  劉睿近乎透明的臉色即刻泛起了血紅的掌印,捂著自己的臉狠狠的盯著陳長貴的眼睛。

  秦符看著眼前的一切,雖然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但卻還是有一些內疚,畢竟這件事是由他引起的。“不要責怪他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p>  “殿下,您也是為了他好,可是他……”陳長貴氣得雙手發(fā)抖,“這小子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不好好管教管教,外人還以為是我們陳家沒教好!”

  “我姓劉,不姓陳,你沒資格管教我!”劉睿倔強的揚起下巴,死死盯著陳長貴的眼睛。

  “你,你……”

  陳長貴被氣得不輕,揚起的大掌眼看就要落下去,只聽啪地一聲脆響,五個修長的手指印頓時浮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

  “他是你的姐夫!”

  劉想蓉從廊道邊突然出現(xiàn),幾個箭步奔過來,先陳長貴一步甩下一個耳光子,同時嚴厲的喝斥道。

  劉睿含在眼眶里的淚珠子啪啦就落了下來,劉想蓉也是心疼的,只是他說了那般大孽不道的話,要是在其他地方,早就拖出去論斬了;幸而面前的是寧王殿下,才由得他放肆至此。

  劉睿捂著自己的臉,緊緊咬住唇瓣,顫抖的眸光依次掃過在場的一眾人,然后像是發(fā)了瘋似的跑開了。

  劉想蓉擔心他會做什么傻事,趕緊追了上去。

  陳長貴不好意思的走到寧王跟前,深表歉意的說道:“殿下,睿兒那孩子不懂事,您就別放在心上了?!?p>  “本王看起來像是放在心上了嗎?”秦符有些無奈,他這個左將前鋒總是能將一些簡單的話說得很別扭。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陳長貴連忙擺了擺手。

  “罷了?!鼻胤麌@息一聲,“你且好生照顧睿兒,別讓他干出什么傻事來?!?p>  陳長貴連連應聲,然后匆忙的退了下去。

  秦符轉過身,目光落在蕭凌的容顏上,只見她此時正站在寒冷蕭瑟的冷風中,像是一枝傲然挺立的梅,清俊的瞳眸散發(fā)出傲骨的風姿,颯爽的英姿迎著揚起的雪風,衣袂翩飛,清逸卓絕。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然移不開了眼睛。

  秦符發(fā)覺自己的耳根微微發(fā)熱,皺起了眉頭,竟有些躊躇不安;他心里是極其排斥這種突如其來的莫名悸動,雖然在泱泱大商國行男風者尚且不少,但對于他來說,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行徑的。

  蕭凌見到寧王殿下皺著眉一直看著自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淺淺的笑了一下,作揖說道:“殿下,要是沒有別的什么事情,下官先行告退了。”

  “慢著?!鼻胤乱庾R的脫口而出。

  “殿下還有什么吩咐?”蕭凌即刻俯首問道。

  寒風從兩人之間呼嘯而過,掀起還殘留在枝椏上的梧桐樹葉,仿佛赤水河上一葉葉扁舟隨波逐流;努力掙扎出來的幾絲旖旎的日光散落在他們的發(fā)絲之上,像是水波之間金輝流轉,蕩起了一層層漣漪。

  秦符凝視著眼前清逸的人兒,映襯在這幅冬雪墨卷的畫布之上,竟是這般的安寧靜謐,讓他的心此刻似乎靜止了一般。

  “殿下?”蕭凌見寧王殿下一直看著自己,卻是一言不發(fā),輕輕喚了一聲。

  秦符猛然清醒過來,皺著眉,有些局促。

  他這是在做什么!

  怎么會生出這般齷齪可恥的想法?

  他不能原諒自己!

  想他從來坦蕩做人,對得起天、對得起地,怎么會對一個僅見過幾面的男兒動了情,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沒事了?!鼻胤纳袂橥蝗蛔兊脟绤柶饋?,“你且下去吧。”

  蕭凌倒沒有他那么多想法,只是覺得這位寧王殿下今天有些怪怪的,尤其是瞧著自己的眼神很是怪異。

  一向坦率灑脫的寧王也有別扭的時候,蕭凌不禁有些好笑。

第二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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