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熙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夕陽西斜,粉薔薇正倚著員工通道的門框嗑瓜子。
秦熙見她雖然穿戴整齊,但還沒有化妝,不像是上班待客的樣子,就好奇地問了一句:“薔薇姐,今天放假?”
“你怎么才回來?”粉薔薇吧瓜子皮吐到一旁的矮垃圾桶中,拍了拍手:“等你半天了,莫總找你?!?p> 秦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盡管早有預(yù)感,可還是忍不住全身一顫:來的好快。
雖然心里緊張,但她仍舊故作輕松的問:“沒說找我干什么?”
“妹妹,我是好心提醒你?!狈鬯N薇壓低了聲音湊近她:“他回來的時候臉色可不大對,我才在這等你。”
“我知道了?!鼻匚踵嵵氐目戳怂谎?。
她不知道這個粉薔薇姓甚名誰,只知道MEQ這幾個員工,除了梅姐之外,就屬她最有資歷,應(yīng)該是跟著莫梟的老人了。在老虎身邊久了,多多少少也能摸清楚幾分老虎的脾性。
秦熙感激地朝她道謝,笑道:“好姐姐,我要是平安從他辦公室走出來,就請你喝酒。”
“你這孩子。”粉薔薇嘆了口氣,也不知臉上是喜還是憂,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快去吧?!?p> 人活一世,為謀生路,各有各的不易,也各有各的命罷了。
秦熙上了頂樓,敲開辦公室的人。
上次見他是在晚上,透過玻璃窗,城市夜景的繁華盡收眼底。而現(xiàn)在是黃昏時分,金色的陽光透過碩大的落地窗,將屋子蒙上一層神秘和朦朧。
莫梟正坐在屋內(nèi)的長沙發(fā)上,擺弄著茶幾上面的小茶盅,自斟自飲。
“莫總?!鼻匚跻?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一旁。
“這幾天有什么收獲?”男人開口,沒有提警察,也沒有提醫(yī)院。
但秦熙還是察覺到他語氣中的冷意,這男人在醫(yī)院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自己和嚴岑并肩走出醫(yī)院的場面。
他沒有發(fā)作,她亦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您讓我找借口約嚴皓錫回家吃飯,他倒是答應(yīng)的很爽快,不過帶我去的不是他父親家里,而是他小叔叔家。”
“找到什么線索了么?”男人沒抬眼,將手中的茶水澆在茶寵之上。
“家里人多,他小叔叔又是個警察,我還沒找到機會?!鼻匚跻幻嬗^察著莫梟的反應(yīng),一面說著:“而且既然警察到現(xiàn)在都沒有拿到那份文件,就說明它應(yīng)該被藏在一個警察觸碰不到的地方,至少不是一個刑警家里吧……您說呢?”
“你說的有理?!蹦腥顺雎暎m然話中句意表示認同,可聲音和面色卻越來越冷:“可你沒有完成任務(wù),接下來應(yīng)該做什么呢?”
“接下來……當然是繼續(xù)幫您找線索?!鼻匚醭读顺蹲旖牵鞠氤冻鳇c笑容來,卻發(fā)現(xiàn)嘴角僵硬的很,半分也笑不出來。
“啪”的一聲,男人反手將茶盞扣在茶幾上。隨即他站起身來,繞過身前的茶幾走到小丫頭面前,從她口袋里掏出手機。
他將她的手機拿在手上,似是把玩地晃了晃:“既然要繼續(xù)幫我找線索,那為什么要拒絕嚴家那小子的約會呢?”
秦熙心下一驚,原來這手機早就被莫梟做過手腳,自己在電話里和嚴皓錫說了什么,這男人都一清二楚。
她硬著頭皮道:“我昨天才剛和他見過面,如果天天膩在一起,我怕他會厭煩嘛,俗話說距離產(chǎn)生美,保留一點神秘感他才能念念不忘是吧?”
“神秘感?”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自上而下貫穿全身,小丫頭忍不住退后了半步。但她還是努力穩(wěn)住全身,昂起頭直視著他。
男人冷冷的望著她:“你跟嚴家那小子保留神秘感,卻和他的警察叔叔坦誠以待?”
秦熙心里咯噔一下,這句“坦誠以待”究竟是什么意思?
最怕的不是與莫梟對峙。此刻最讓秦熙不安的,是不清楚這個男人究竟掌控了自己幾分,對于她和嚴岑的事,又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