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新鮮啊?”先前說話的人搶著說道:“你難道還是繳了野外入場費進(jìn)來的?那怎么不跟官方交易,反而要去找藍(lán)發(fā)吉米?”
“我,我跟你們不一樣。”溫迪嚅吶著說道。
“別開玩笑了?!蹦俏淮蟾缯f道:“只要私自進(jìn)入野外獲取資源,就是打野人,甭管你自己認(rèn)不認(rèn)——就是死在這兒,也沒人會管?!?p> 說話之間,另一個人已經(jīng)翻看過了她的背包:“大哥,只有十來份不值錢的一階材料,外加一株二階的河鹿草,加起來也賣不上200考恩?!?p> “嘖嘖,才這么點兒收成......看來先前我那5000考恩是要低了,現(xiàn)在得改成6000?!?p> “錢我是真的沒有?!睖氐系穆曇衾锒嗔艘唤z慌亂:“這些都給你們,請放過我吧!”
“敬酒不吃吃罰酒?!贝蟾缤媾种械脑茨茇笆祝骸澳闵砩洗┑?,是希洛星華的校服吧?能上得起私立大學(xué)的人,會缺錢?真當(dāng)我們是在跟你玩過家家嗎?”
匕首帶著點點寒光,指向了溫迪的臉:“這么嫩滑的臉蛋兒,要是被劃上一道口子,那可就不好看了?!?p> “當(dāng)然,我知道你們有錢人可以買基因修復(fù)液,但那個價錢絕對高于6000考恩......”
“我,我是真的沒錢?!睖氐系臏I水滑過了臉頰:“我家里破產(chǎn)了,否則也不用每天晚上出來采集材料,就為了換上一點錢?!?p> “說得還怪可憐的?!贝蟾缋淠?fù)u了搖頭:“可惜咱們早就查明白了,你在藍(lán)發(fā)吉米那里賣的,全是提純后的原液,這可比材料值錢多了——只要6000考恩,已經(jīng)算是咱們手下留情了?!?p> 他舉起匕首,逼向溫迪:“咱們打野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蛐迯?fù)液也是分品級的,高級的一般人也弄不到......你說我要是在這張臉上劃個百八十刀,你以后又要怎么辦,就為了節(jié)省6000考恩?”
“不,不要!”溫迪放聲尖叫:“救命,救命啊!”
“呵呵?!贝蟾绐熜Γ骸斑@兒可是野外,就算有別的打野人聽見,也沒人敢管我們鮑勃兄弟......”
“當(dāng)”的一聲大響,大哥手中的匕首,被一塊石頭擊飛了出去,手腕也被震得生疼。
“什么人?”他跟另一個男子反應(yīng)極快,第一時間從腰間各自抽出了源能槍,指向了突然出現(xiàn)的南容。
南容卻沒有理會二人。
“2000考恩,救你一命?!彼硢≈ぷ诱f道。
“我有,我給你2000考恩!”溫迪臉色慘白地坐在地上,拼命地點著頭。
“那就好?!蹦先輿_著鮑勃兄弟微微點頭:“剛才你們說,打野人之間的事,聯(lián)邦不管,對吧?”
“當(dāng)然。”大哥對她剛才那一擊心有余悸:“你是新來的?怎么不守打野人的規(guī)矩呢?”
“哦?打野人竟然還有規(guī)矩?”南容完全無視二人的槍口,低頭撿起了溫迪的背包。
“不多管閑事,否則后果自負(fù)!”大哥的手指按上了扳機。
“哦?那我還真想試上一試?!蹦先菰俅挝⑽⒁恍ΓU勃兄弟卻同時腦中一暈。
再清醒之時,人還站在原地,只是手中沒了源能槍,眼前也沒了人影。
“招.....財......貓!”大哥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跟你沒完!”
“大哥,咱倆的背包沒了!里面可是攢了大半個月的材料??!”小弟哭喪著臉道。
“啊啊??!”大哥仰天長嘯:“招財貓,下次再見,你死定了!”
南容沒聽見這句話。她靈活地駕著飛板,挾著溫迪一路飛行。
“到了。”溫迪指著下方燈火通明的小鎮(zhèn)說道:“藍(lán)發(fā)吉米的店就在那里,他只收熟客的貨,我可以做你的介紹人,代替那2000考恩......可以嗎?”
南容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腳下的飛板瞬間豎了起來,向著夜空筆直飆升:“你是不是覺得,我比那兩個打野人好說話?”
溫迪確實就是這么想的。她雖然看見南容不費吹灰之力,就令鮑勃兄弟呆若木雞,但仍然存了僥幸心理。
有的人就是這樣,畏威而不懷德。
南容對她的心思洞若觀火?!皠e耍小聰明?!彼龁≈ぷ永湫Γ?p> “現(xiàn)在上星網(wǎng),轉(zhuǎn)2000星幣給星網(wǎng)賬號9LXLF12890876548。一分鐘內(nèi)沒收到款,我就把你從天上扔下去?!?p> 星網(wǎng)中的虛擬星幣,可以與考恩幣1:1兌換,卻比現(xiàn)實中的交易要安全得多,免去了透露身份信息的隱患。
溫迪被強勁的冷風(fēng)吹得瞇起了眼,但仍能看見小鎮(zhèn)在視野中漸漸變小,心中明白南容不是好糊弄的,只好將意識沉入星網(wǎng),老實地把星幣轉(zhuǎn)了過去。
在看到對方的網(wǎng)名時,她忍不住眼角抽筋。
世界欠我一份退休金。
這是正常人會起的名字嗎?你以為自己是誰???
“很好。”南容看到了轉(zhuǎn)賬信息,滿意地掉轉(zhuǎn)了飛板的方向:“現(xiàn)在,帶我去找吉米?!?p> 藍(lán)發(fā)吉米的酒吧,就在梵德里鎮(zhèn)雜貨街后的一條窄巷里。
眼下正是酒吧里人氣最旺的時候,合成麥酒夾著烤腸煙草的味道,與香水汗液的氣息混在一處,在昏黃的燈光下伴著人們的恣意的談笑聲舞動著。
南容跟著溫迪穿過人群,一直走到了酒吧的樓梯口。那兒站著一個生著酒糟鼻子的大漢,正端著一杯麥酒,慢悠悠地喝著。
一見到溫迪,他的眼前就是一亮:“你總算來了,剛才老板還問起了你.......”
他說著,警惕地看了看后邊站著的南容。
溫迪笑了笑:“是一個朋友,也想過來跟你們老板做那方面的生意?!?p> “要是平時倒是沒問題?!蹦谴鬂h面露為難之色:“可是今天情況特殊。”
他放低了聲音,在溫迪耳邊悄悄說話,但仍然逃不過南容的耳朵:“阿特金先生來了......老板的意思是,只接熟客.......又或者是帶了三階以上材料的客人......”
“三階材料?”南容挑了挑眉:“我這里有。”
“當(dāng)真?”大漢滿臉疑惑,轉(zhuǎn)頭向溫迪求證,卻見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南容點算鮑勃兄弟的材料時,她站在一旁也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這位朋友怎么稱呼?”一個聲音自后方傳來,主人一頭天藍(lán)不羈的頭發(fā),正是酒吧主人藍(lán)發(fā)吉米。
“招財貓?!蹦先菡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