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昱喝了一口酒,笑道:“還是當女的好,發(fā)發(fā)牌笑一笑,逗得男人們開心,錢就大把大把地來?!?p> 這話一出,包廂里笑聲四起,虞婉環(huán)視一圈,大多數(shù)男人都在大笑,只有明星臉色僵硬,笑得極不自然。
魏司澤點燃一支煙,提醒著眾人注意言辭,“這兒有女士在,說話文雅些為好?!?p> 段昱止住笑聲,看向身后的虞婉,仿佛剛剛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
“是我失言了,該罰!”
邊說邊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望著虞婉的臉又補了一句:“不過說真的,虞小姐這樣的相貌,不去當明星可真是太浪費了。珍珍,你覺得虞小姐如果去當明星,能成公司的頭號人物嗎?”
那個叫珍珍的明星擺出甜美的笑容回應(yīng):“段少爺,我們公司頂尖的不叫頭號哦?!?p> “不叫頭號?”段昱恍然大悟,歉意地笑道:“我把你當作是...不好意思...對不起啊?!?p> 這話一出口,珍珍握著撲克的手僵住了,一邊強忍淚水一邊勉強擠出微笑,場面尷尬至極。
魏司澤眉頭微鎖,“段少爺怕是把人弄哭了才開心呢?!?p> “哄女人我可是老手了?!闭f著,他掏出錢包,抽了一沓鈔票,豪氣地甩在桌上,“這些夠嗎?”
這一番明顯的侮辱,讓珍珍的眼眶瞬間充滿了淚水,雙手緊握,勉強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段...”
“段少爺這哄人的方法可真是與眾不同啊?!?p> 一個女聲打斷了珍珍,她驚訝地循聲望去,只見虞婉緩緩站起。
“既然如此,那我在上船前若是冒犯了段少爺,我也應(yīng)該正式向您道歉。”
邊說邊拿出自己的錢包,抽了幾張歐元扔在桌子上,笑瞇瞇地說:“這樣夠不夠?”
“哈哈哈...“
魏司澤先笑了出來。
段昱臉色陰沉,“你在做什么?”
虞婉一臉無辜狀,“哄你啊,不滿意?好吧。”
說著,她又從錢包中抽出厚厚一疊鈔票扔到桌上。
“這下總夠了吧?”
段昱猛地站起身,眼神陰郁地瞪著虞婉。
“你羞辱我?”
虞婉故作無辜。
“沒有啊,我是在效仿你嘛?段少爺生氣做什么?難道是因為錢太少?”
她皺眉,將錢包里所有的紙幣一股腦兒拍在桌上。
然后假裝不滿地說:“這次總該夠了吧?坦白講,段少爺,你是不是有點太看重錢了?”
段昱被氣得七竅生煙,望著眼前的面容,怒氣瞬間壓制了其他念頭,舉起手就想打過去。
然而,下一刻,一道輕描淡寫的警告聲響起。
“段先生?!?p> 低沉而渾厚的聲音傳來,段昱轉(zhuǎn)身,只見男子倚在沙發(fā)上,悠閑自得,出色的五官在室內(nèi)的光影下忽隱忽現(xiàn),眼神冷靜,語氣不容反駁。
“對女人動手,似乎不太合適吧。”
壓迫感讓段昱瞬間清醒,臉色蒼白。
“霍先生,不是...”
霍楚宴收回目光,輕輕舉起酒杯。
“繼續(xù)?!?p> “繼續(xù)游戲?!蔽核緷蛇@時笑道:“我發(fā)牌?!?p> 眾人依舊歡笑,包廂的氣氛再次熱鬧起來,只是沒人再和段昱交談。
仿佛他不存在一樣。
在發(fā)牌的間隙,珍珍端著酒走到虞婉身旁,眼睛紅紅地小聲說:“虞小姐,剛才謝謝你。我能敬你一杯嗎?”
虞婉提防著喬妄可能的陰謀,不敢吃東西也不敢喝酒。
她猶豫,看到對方濕潤的眼眶時,才接過酒杯輕輕一碰。
珍珍低聲說了些什么,虞婉沒聽清。
正要詢問,對方卻只紅著眼對她勉強笑了笑,隨后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虞婉微微蹙眉。
新的一局開始,魏司澤摸到了國王牌,思考片刻后說:“那就七號和Q牌。”
玩家相互對視,確認手中的牌,有人看到了虞婉的牌面:“虞小姐,你剛好是七號哦?!?p> 虞婉看著手中的七號牌,再看看魏司澤的表情,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么,七號和Q牌的懲罰就是,親吻十分鐘。”
全場起哄。
魏司澤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笑著問道:“誰是Q呢?”
霍楚宴翻開他的牌。
聲音平和。
“我是?!?p> 包間又一次陷入了寂靜。
虞婉呆呆地站在那里,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跟霍楚宴接吻?
迷糊的眼神慢悠悠地落在霍楚宴那自然又帥氣的嘴唇上。
他神色平和,嘴角微微上揚,她憶起了他親吻自己肌膚時的感覺。
暖暖的,熱熱的。
讓她背脊不禁顫抖,全身發(fā)抖。
虞婉的手指蜷曲起來,聲音有些嘶啞,“魏少爺換個別的吧,占霍先生的便宜,不合適?!?p> 話一出口,眾人的目光一同投向魏司澤,魏司澤面上帶著笑,心里卻恨不得把“后悔”二字刻進心底。
“哈哈……也是,霍先生意下如何……?”
霍楚宴聞言慢慢抬起眼,從魏司澤掃視到虞婉身上,眼神不冷不熱,看不出是喜是怒,“虞小姐難道很討厭我嗎?”
虞婉臉龐泛紅,差點脫口而出道:“不,我怎么可能討厭霍先生?”
“那就是看不起我?”
“沒有,絕對沒有?!?p> 霍楚宴放下手中的酒杯,“既然如此為什么非要換個懲罰方式?”
他的語氣平平淡淡:“我是那么讓人討厭的人嗎?”
“不,不是這樣的……”
虞婉的臉越發(fā)的燙,手心也越攥越緊,“我也只是不愿意,不愿意占霍先生的便宜?!?p> 他語調(diào)中帶著困惑:“怎么可能是你占我的便宜呢?”
“怎么瞧都應(yīng)該是我占你的便宜才對?!?p> 包間內(nèi)一片靜默。
虞婉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大得仿佛全屋都能聽見。
呼吸變得愈發(fā)困難,身體也更覺燥熱,她在想,現(xiàn)在要是直接拉開窗戶跳進海里溺水而死,也好過被霍楚宴兩句話就心跳驟停。
“霍先生……”她憋了半天,擠出一句,“別開玩笑了……”
霍楚宴長睫毛輕輕垂下。
無聲地勾起嘴角。
小丫頭片子。
酒杯相碰的聲音響起。
他站起身,遞給虞婉一杯酒,“那么既然虞小姐瞧不上我,那便跟我喝上一杯,怎么樣?”
虞婉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完了,為何霍楚宴隨便說句話都能讓她心猿意馬。
她顫抖著手接過霍楚宴遞過來的酒。
虞婉不敢看他,一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好!”
魏司澤假裝沒事地鼓起掌,試圖讓包間的詭異氣氛頓時恢復如初,而其他的人自然也慢半拍地尷尬附和,夸贊虞婉喝酒真是巾幗不讓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