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弄疼我了
當(dāng)晚周胤丞就從醫(yī)院回家了。
剛進(jìn)書房,周胤丞就接到了助理林薇的電話,“老板,我拿到了那天的現(xiàn)場監(jiān)控,鄭依依并不是鄭舒羽推下去的,是她自己不小心踩空摔下去的,和鄭舒羽沒關(guān)系?!?p> 周胤丞聽著電話,卻也不閑著,一邊翻閱著鄭舒羽的資料。
“知道了?!?p> 林薇想到最近公司的傳聞,止不住地問道:“老板您的身體……”
“很好,你先忙。”說完這話,周胤丞就掛斷了電話。
當(dāng)晚周胤丞就給公司的經(jīng)紀(jì)部門打了電話,又處理了堆積下來的文件,熬到了半夜才算是完事。
第二天一早,鄭舒羽進(jìn)來給周胤丞送藥,看著在床上躺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人,手中的藥砰的就撒在了地板上。
“不會吧?難道他噶了?”
鄭舒羽在心里嘀咕著,但還是上前朝著周胤丞喊了好幾聲:“周胤丞!你醒醒?你該不會死了吧?”
沒動(dòng)靜。
小心翼翼朝著床邊靠近,伸出手探向周胤丞的鼻尖。
沒有氣息了。
完了,她這老公真的死了。
“夫人,怎么了?”林雪梅在這時(shí)出現(xiàn)在了門口,她剛才在樓下聽到聲音,立馬就趕過來了。
鄭舒羽這會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無措的看了看床上的周胤丞,有些結(jié)巴道:“林姨,他,他好像沒氣了?!?p> 林雪梅聽了這話,臉立馬刷地一下變白。
“不會的,不會的,我立馬去找老太爺?!绷盅┟妨ⅠR跑下了樓。
而鄭舒羽也懵了,緩過神時(shí),她已經(jīng)癱坐在了地板上。
昨晚的計(jì)劃她白做了,還想著等周胤丞的身體好一些,趕緊懷孕要個(gè)孩子。
但計(jì)劃還沒開始呢,老公就沒了。
“周胤丞你怎么就,就那么不爭氣呢?”鄭舒羽嘆了口氣,卻還是接著說:“昨晚以為你已經(jīng)好了,沒想到你竟然會一聲不響地就走了。”
“周以銘一繼承家產(chǎn),那么他和鄭依依絕對不會讓我好過的?!边@下她是存款也沒有,還要賠償鄭依依兩千萬。
鄭舒羽心口有些泛酸,說到底她和周胤丞都是苦命人。
前世她被爸媽強(qiáng)迫嫁給陸學(xué)文,用她的彩禮和嫁妝都給弟弟還了賭債。
原以為終于可以過上幾年好日子了,但沒想到又重生了。
“你放心吧,昨晚我說的話依舊作數(shù),你我夫妻一場,我一定會給你燒很多紙錢,不會讓你去到那邊受苦的,而且也會盡力把你拼下來的家業(yè)守住,不會讓別人忘記你的。”
周胤丞的耳邊是鄭舒羽的啼哭聲,他睡眼還有些朦朧,昨晚熬了夜,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
這一睡,就睡得久了一些。
剛有點(diǎn)意識,就聽到鄭舒羽罵他不爭氣,又說要給他燒紙錢。
這女人怎么天天就想著給他燒紙錢???他一個(gè)大活人,要人燒紙錢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
突然醒過來的周胤丞嚇了鄭舒羽一大跳,圓溜溜的眼瞪得大大的,寫滿了驚訝。
“你,你沒死?”鄭舒羽猛地站起身來,看著周胤丞一臉懵。
他剛才不是都沒氣了嗎?
“說我不爭氣?”周胤丞眉頭微微一皺,看向鄭舒羽的眼神多了幾分調(diào)侃。
鄭舒羽心里一咯噔,“……”這人果然什么都聽見了。
“又要給我燒紙錢?”周胤丞下床,朝著鄭舒羽一步步走近。
雖然周胤丞這會兒蒼白著臉,但他周身的壓迫感卻是一點(diǎn)也沒有減弱,鄭舒羽開始一步步往后靠,朝著他笑了笑,“我剛才是叫你沒醒,你別誤會?!?p> “你看看,我這是死了?”
“沒,沒,你沒死。”鄭舒羽瘋狂擺手,她急得都有些結(jié)巴了。
周胤丞輕哼了一句:“不,我死了?!彼^續(xù)逼近,“還聽到了你對我說的那些掏心肺的話,聽得我都以為自己死了?!?p> 鄭舒羽退無可退,整個(gè)人直接退到了墻角處,對于周胤丞的話,只能一臉尬笑。
她摸了摸鼻子,立馬說一些討好的話來:“你年輕有為,一定能長命百歲。”
眼下的局勢,估計(jì)沒人比她更希望周胤丞能長命百歲吧?
“真話?”周胤丞繼續(xù)追問。
“當(dāng)然,我是真的希望你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编嵤嬗鹫f完這話,作勢就要扶著周胤丞到床上去。
可周胤丞壓根不給她機(jī)會,看著她尷尬的模樣繼續(xù)問,他倒要看看這人嘴里還能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來。
“那今天我死了的話,你要怎樣?”
鄭舒羽微怔,腦海中突然響起了昨天周以銘說的話:年紀(jì)輕輕繼承了周胤丞的遺產(chǎn),而后為他守活寡。
但這話肯定不能最周胤丞說,只好避重就輕,“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身體不好,趕緊回床上休息。”
周胤丞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副她不回答就不會讓她走的姿態(tài),“你都敢連著兩天說要給我燒紙錢燒香了,還有什么不吉利的話敢說的?”
手腕被周胤丞抓著生疼,鄭舒羽的眼眶都泛著紅,但礙于周胤丞是個(gè)病人,她又不能直接給他個(gè)過肩摔。
只好示弱道:“你弄疼我了。”
“說?!敝茇坟┲皇欠帕诵┝猓琅f抓著她的手腕,語氣十分堅(jiān)定。
鄭舒羽撓了撓頭,又摸了摸鼻子,一臉不大好意思的又問了一句:“那我說了,你不許生氣?!?p> “嗯?!?p> 得到同意后,鄭舒羽微微低下頭,呼了口氣心一橫把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會在你的葬禮穿上黑色禮服,戴上小白花為你哭喪,捧著你的骨灰盒和遺照當(dāng)眾宣誓會為你守一輩子寡?!闭f完這話后,鄭舒羽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周胤丞。
不出所料,原本臉上還帶著幾分病態(tài)白的周胤丞,此刻臉黑得要?dú)⑷恕?p> “是,是你要說我的。”鄭舒羽小聲嘀咕著,說了又生氣。
周胤丞是真沒想到鄭舒羽這人竟然這么敢想,還這么敢說。
不過,他真的沒生氣!只是胸口氣得有些生疼。
新婚妻子不僅想要為他燒香燒紙錢,還想好了在他的葬禮時(shí)的穿搭了。
這想得多周到啊,就等著他死了對吧?
想到這,周胤丞捂著胸口,臉黑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