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取名長樂
怪依夫？
若拉夫人的婚約者，西里爾的父親，依夫·帕克，他和這些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個疑問同時出現(xiàn)在四人里心里。
顧如鶴握緊拳頭，原來長樂閣下在直播中露出的傷疤，在那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
甚至以后還會有更多。
基本每隔兩個月，若拉都會給女孩注射那個不知名的藥劑，女孩的反應越來越輕微，她不再痛苦地大喊大叫，而是靜靜蜷縮在床腳，默默忍受一切。
在注射到女孩五歲零七個月時，第一次在女孩身上檢測到靈能，這意味著女孩有機會覺醒成為一個靈師。
那之后，若拉就不再每次在鏡頭前播報實驗體的年齡。
【我想到給你取什么名字了！】
在又一次注射藥劑前，若拉興沖沖朝坐在床邊的女孩說道。
這個時候的女孩看起來已經(jīng)八九歲了，她穿著一身純白的短袖短褲，神色麻木。
胳膊和腿上都有了傷疤，約莫有十幾道。
這間極為簡陋的實驗室兼臥室里增添了一個微型投影儀，用白墻做幕布，此時正在播放一部電影。
女孩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墻上看，對若拉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長樂！你以后就叫長樂！我想了好久的，這個名字好吧?！?p> 西里爾呼吸變得沉重，他極為痛苦地彎下腰。
雖然早知道這個女孩就是長樂小時候，長樂就是他的妹妹，但親眼看到這一切，看著妹妹是怎么從開朗活潑的西維婭，變成了清冷漠然的長樂，還是太讓人難以接受。
那么長樂呢，他的妹妹呢，從小到大又是多么痛苦。
【對了，以后你房間的攝像我不會關(guān)?！?p> 這句話總算激起了長樂的一點反應，她看著若拉，聲音嘶啞地問道：【為什么？】
若拉在一旁準備針劑，【因為你現(xiàn)在的靈能已經(jīng)達到其她女人二十歲覺醒的的程度，雖然你只有十二歲?！?p> 顧如鶴、西里爾、陸斯恩皆是心頭一顫。
十二歲？！
可她現(xiàn)在的身影這么瘦小，看起來也就八九歲的樣子！
攝像沒有記錄的時間里，若拉到底是怎么對待長樂的？
十二歲的長樂好像很久沒有說話了，語速緩慢，聲音沙啞：【所以？】
若拉一臉無辜地看著她，理所當然道：【所以為了防止我不能及時發(fā)現(xiàn)你覺醒，攝像頭不能關(guān)，我要記錄你覺醒時的每一絲反應?！?p> 長樂眼淚漫上來，眼睛變得通紅，死死看著這個應該被她叫做媽媽的人。
【若拉，我是人，我是一個人……】
若拉沒有回應她，而是說起另一個話題，【你是從什么時候起開始不叫我媽媽了？我忘記了，感覺你叫我若拉好像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
【算了，這不重要。】若拉搖搖頭，【來吧，今天該注射了?！?p> 長樂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針劑！
針劑碎在地上，不能用了。
若拉呆滯幾秒，發(fā)瘋地死死掐住長樂脖子，【你為什么不聽話！你知道我花費了多少心思才制成這個針劑，那些材料有多貴！你知道我付出了什么嗎??！為什么！】
長樂瘦弱，敵不過成年人的力量，無法掙脫脖子上的那雙手。
她抓住機會，往若拉腹部狠狠踹了一腳，若拉吃痛松手，長樂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
這副畫面看的幾人心都揪起來。
陸斯恩咬牙狠狠說道：“女王怎么會有這么狠心的母親！我一向?qū)ε繘]有惡意，但她真的該死！”
說完才想起來這也是西里爾的母親，但西里爾沒有心思聽他說了什么。
西里爾淚流不止，在戰(zhàn)場上流血都沒哭過的少將，此時神情灰暗。
長樂停下咳嗽，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她指著若拉，【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p> 十二歲飽受折磨的女孩說這話時，一點都不兇狠，她哭得上不來氣，眼底深處是祈求，不像在說要殺人的話。
像是在說：【別這么對我，抱抱我……】
顧如鶴不自覺地站起來，走近光屏，手指顫抖。
他看到了長樂的哀求，看到了那個靈魂深處一直在哭泣的人，他想抱住她，告訴她別怕。
雖然之后攝像沒有被關(guān)過，但傳輸過來的這份明顯是剪輯過的，那些長樂獨自一人的時候被減去了。
漫長的、難熬的歲月被抹去，從兩歲到二十歲，整整十八年，成了這部時長一個半小時的機密文件，恰好是一部電影的長度。
沒有如若拉所愿，長樂遲遲沒有覺醒成為靈師。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明明靈能都這么高了，這是歷史上最高的靈能記錄！比任何人都高！為什么不能覺醒！】
已經(jīng)長到若拉下巴的長樂仍是像小時候那樣，坐在床邊看投影的電影，沒有理會若拉的發(fā)瘋。
電影的聲音傳來：【女士是世間的珍寶，不管是聯(lián)邦還是帝國，珍愛保護每一位女士都是被明文規(guī)定在法律里的，傷害女性的人，都將被法律嚴厲懲處……】
若拉注意到電影上的話，沖過去扇打長樂。
長樂使勁推開她，怒道：【你又犯什么??！】
若拉呵呵笑著，【你是不是在想，如果能出去，你就得救了，我這個傷害你的人會被處罰?！?p> 【不可能的，不可能！你出不去，我不會讓你出去，除非你覺醒成為靈師，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長樂：【他害你，殺你，不是因為我沒有被檢測到靈能，不是因為我不能成為靈師，只是因為，他不愛你?！?p> 【??！你閉嘴！】這話戳中了若拉的痛點，【不是的，他愛我，依夫愛我！是因為我生下的女兒沒用，是因為你沒用！你竟然連靈能都沒有，依夫覺得你不能成為靈師。所以才拋棄了我！】
【但現(xiàn)在……現(xiàn)在你有靈能了，只要你成功覺醒成靈師，我就能證明給依夫看！】
【首都星三區(qū)艾克塔爾街道六十四號別墅?！?p> 若拉重復這個地址。
【首都星三區(qū)艾克塔爾街道六十四號！長樂你要記住這個地址！以后覺醒成靈師，去找他！證明給他看！】
【然后，幫媽媽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