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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他居心叵測

003 再遇

大佬他居心叵測 淺風(fēng)細(xì)月 2172 2024-09-22 17:47:02

  安瀅順利找到住院部,乘坐電梯到三樓,直奔302。

  另一部電梯里的靳柏琛緩步走出來,跟在她一米后的位置。

  站在302門口,安瀅深吸口氣,指尖微顫,開門走進(jìn)去。

  靳柏琛站在外面,微微蹙眉。

  路過的護(hù)士忍不住看他,眼里流露出驚艷。

  實在是這人氣質(zhì)非凡,標(biāo)準(zhǔn)的桃花眼,五官近乎完美雕刻,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多少情緒,卻緊盯著病房里。

  護(hù)士不自主停下腳步,靳柏琛問:“里面的人什么病?”

  護(hù)士一驚,羞澀一笑,看了眼病房號,熟練回答:

  “是個植物人,住院很多年了?!?p>  靳柏琛眸色微深,透過門上玻璃朝里看。

  女人站在病床前,似在向床上的人展示自己的新衣服,微笑著轉(zhuǎn)了一圈。

  裙擺翻飛,陽光從她背后的窗戶里照進(jìn)來,一半流連在她身上,一半落在地上。

  黑色發(fā)絲閃著金光,與裙擺共舞。

  “媽,你看,我新買的,好不好看?”安瀅眼角含淚,笑著說。

  床上的人緊閉著眼,自是給不了回應(yīng)。

  安瀅心口悶得喘不過氣,坐在床邊失神地看著她,手指輕撫過女人眼角的皺紋。

  本就沙啞的嗓音發(fā)顫:“這三年,您一定很孤單,對嗎?”

  再次不可控地想起三年前那場鬧劇,那是安瀅心口永遠(yuǎn)補不上的血窟窿。

  此時,門外的長椅上,靳柏琛一身黑色西裝,坐姿嚴(yán)肅,手里卻握著一個盛滿水的普通紙杯。

  他神色冷淡,目光緊鎖病房門。

  安瀅說了很多,講獄中枯燥的生活,講自己的新名字,講替她和方國盛離婚的事。

  講到嗓子更加沙啞,她才舍得停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長椅上的靳柏琛抬手看表,病房里傳出細(xì)微的腳步聲。

  他神色微變,淡然起身。

  安瀅走到門口,回身關(guān)門。

  她背對走廊,一扭頭便撞上路過的靳柏琛。

  靳柏琛停下腳步,紙杯里的水悉數(shù)灑在他的西服上,指尖濕潤。

  安瀅沒有紙巾,又不好上手,忙低頭道歉:“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

  靳柏琛沒說話,只垂眸看著洇濕的胸膛。

  安瀅從小學(xué)美術(shù),出國五年兼修服裝設(shè)計,一眼便看出男人的西裝價格不菲。

  這種布料嬌貴,沾不得水。

  她腦海里迅速估算自己的存款,緩慢抬眼,男人氣場凌人,她只模糊地掃了一眼,迅速垂眸輕聲試探:“要不.......我賠給您吧?”

  說著便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我先加您一個好友,一定會給您轉(zhuǎn)賬的?!?p>  她的聲音啞得不像話,聽起來像剛哭過。

  她身材高挑,依舊矮了靳柏琛一個頭。

  靳柏琛的目光悄無聲息移到她低垂的眼睫上。

  眸光微動,他沉默地拿出手機遞過去。

  這意思是賠定了,安瀅認(rèn)命掃二維碼,發(fā)送驗證,這才正式抬頭看他,一愣:

  “是你?!”

  “你是靳柏???!”

  她眼里的驚喜來得突兀,仿若發(fā)現(xiàn)了寶藏。

  說完又察覺冒犯,抿了抿唇,低聲叫:“靳總,剛才真的抱歉?!?p>  詫異之后的恭敬,熟悉的虛偽。靳柏琛眼里的微光逐漸黯淡。

  他收回手機,聲音低沉冷淡:“不必?!?p>  話音未落,長腿已經(jīng)邁步離開。

  安瀅皺眉看著他的背影,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不必抱歉,還是不必賠償?

  大佬就是大佬,一字千金。

  她撇撇嘴,見發(fā)出去的好友申請一直沒通過,自嘲一笑。

  那可是三年前就白手起家身價千萬的商界新貴靳柏琛,三年過去,想必他的地位更甚,哪是她說加就能加上的。

  人應(yīng)該也不會圖她一套西裝錢,安瀅收起手機,安心離開。

  腦子里卻不禁想,若是三年前遇見這個人.......

  那時候的她,又怎么會連看他一眼都不敢。

  靳柏琛回到手術(shù)室門口,靳雪蘭看見他,面帶微笑。

  “怎么接了這么久電話?有工作嗎?”

  “沒有?!苯罔芈暬卮穑皨?,坐著等吧?!?p>  “媽知道?!苯┨m笑著坐下,年近五十的女人風(fēng)韻猶存,歲月對她萬分寬容,只在眉梢眼角留下淡淡的細(xì)紋,笑起來溫柔優(yōu)雅。

  而外界傳聞淡漠到不近人情的商業(yè)閻王靳柏琛,在她面前卸下一身凜冽,握著她的手淡淡安撫:

  “我問過醫(yī)生,手術(shù)成功率很高,您放心吧?!?p>  靳雪蘭看著亮起的手術(shù)燈,點頭:“你江阿姨沒結(jié)婚沒孩子,生了病沒人照顧。琛琛為她找了很多醫(yī)生,媽媽知道,你本來就忙,這段時間累壞了吧?”

  靳柏琛蹲在她面前,風(fēng)雨不動的臉上露出淺笑:

  “不累。她是您的朋友。”

  他要母親一生順心,這點忙幫也無妨。

  “但想您做的魚湯了?!?p>  語氣難得起伏,帶著微不可查的依賴。

  靳雪蘭溫柔地摸摸他的頭,“好,今晚你早些回家,媽媽給你做大餐。”

  “好?!?p>  靳柏琛看著她,思緒忽而轉(zhuǎn)回幾分鐘前。

  三年前那個干凈溫柔如母親的寫生少女,與他對視時眼里毫無雜質(zhì),清透明亮。

  瞬間便勾起他陌生的柔情。

  而方才的女人認(rèn)出他后的反應(yīng)難以洗清,和他身邊所有女人一樣。

  那驚鴻一眼,只能停留在那一刻。

  “琛???怎么了?有心事?”靳雪蘭好奇地打量他的臉色。

  兒子很少在她面前走神。

  靳柏琛垂眸,“沒有?!?p>  他想告訴母親,電影里的愛情都是虛妄,一見鐘情更是,現(xiàn)實人人利己。

  話到嘴邊突覺殘忍,統(tǒng)統(tǒng)咽下。

  “想起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

  無關(guān)緊要又怎會想到出神呢?

  靳雪蘭沒有拆穿他,只道:“你去忙你的吧,媽媽沒事。”

  靳柏琛堅持陪她到手術(shù)結(jié)束,靳雪蘭也拗不過他。

  手術(shù)很成功,靳雪蘭心里的石頭放下,催促靳柏琛回公司。

  臨走前,靳雪蘭對他說:

  “琛琛年紀(jì)也不小了,如果遇到特別的人,試試也無妨?!?p>  靳柏琛沉默半天,頷首離開。

  安瀅訂了一周的酒店,這一周里她一邊忙著替母親辦離婚,一邊監(jiān)督自己的資料修改。

  同時也不忘找工作。

  她現(xiàn)在的存款雖然能維持近半年的正常生活和母親的醫(yī)療費,但還是要未雨綢繆,她還想買房,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最好。

  一周過后,一切辦妥。

  拿著新的身份證,嘴角揚起。

  從今天起,她叫安瀅,26歲,單親家庭長大,國際美術(shù)學(xué)院畢業(yè),母親三年前重傷昏迷不醒,她靠寫生畫畫賺錢。

  而那個進(jìn)過監(jiān)獄的方家大小姐方欣瑩,正式永遠(yuǎn)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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