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停在懸令門前,只見從車上下來以為中年男子,一身黑色中山裝,頭戴一頂帽子,手中拿著木制盤龍手杖,定睛一瞧,來人正是秦安回。只見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別墅,嘴角輕微一笑,然后便朝里面走進(jìn)去,身后跟著廖雨恒。
他們經(jīng)過的路上一個懸令的人都沒有,只看到沿途的地板和墻壁上有血跡,越往房間深處走,里面的血跡更深了些,打斗痕跡也更明顯了些,現(xiàn)場的狀況足以讓看到的人感受到昨晚那慘烈的場面。
此時的秦安回心中暗想:看來昨晚還真是場硬仗啊。走了好一陣,秦安回一行人才在一條走道的盡頭處看到幾個人的身影,其中一人發(fā)現(xiàn)了前來的一行人,趕緊朝秦安回他們跑了過來,那人看到秦安回之后,立刻低頭問好。
“那個人呢?”秦安回身邊的劉與開口問道。
“我們把她關(guān)在盡頭處的房間了,我?guī)^去?!蹦侨粟s緊回答道,然后轉(zhuǎn)身帶著一行人朝剛才指的房間走去,不一會便在一間房間門前停了下來。
“木兆就關(guān)在里面?”秦安回冷冷的問道。
“是的?!蹦侨撕唵蔚幕亓司?。
“那他那兩個得力助手呢?”秦安回接著問道。
“昨晚打斗過于激烈,最開始還看到他們的影子,可是后面我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兩的身影,想來應(yīng)該也被我們的人解決了。”帶路的小弟低著頭回答。
秦安回想了想,又問道“你們領(lǐng)頭的在哪兒?”
“我們頭兒……昨晚被殺了?!?p> 此時的秦安回眉頭緊皺,他想了一會,然后說了句“把門打開?!?p> 之后,那人打開了那扇門,屋內(nèi)光線有些昏暗,窗簾被拉上所以外面的光透不進(jìn)來,房間內(nèi)亂糟糟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昨晚打斗的激烈程度。秦安回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屋內(nèi)。沒走幾步他便示意身后的廖雨恒與將窗簾拉開,只見廖雨恒快步走過去拉開了窗簾,一瞬間房間內(nèi)明亮的有些刺眼。
眾人一眼便看到了被綁在椅子上的木兆,她的頭發(fā)散亂的搭在肩上,身上的衣服又幾道被刀劃破的口子,只是她的臉上依舊帶著那桃花面具。
“木兆?”秦安回試探性的叫了一句。
椅子上的人聽見有人在叫,她慢慢的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哼哼,傳聞中的懸令之主,想不到也有今天,哈哈哈?!鼻匕不乜粗矍暗膱雒嫱蝗恍α似饋怼!霸趺礃影。旧賹ξ医o你準(zhǔn)備的驚喜可還滿意?!?p> “秦安回?”木兆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虛弱。
“你居然知道我,看來懸令之主果然名不虛傳啊,知曉萬事?!鼻匕不匦χD(zhuǎn)身坐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也就免得我自我介紹了。”
“你想干什么?”此時的木兆雖然十分虛弱,但是其言語之中依舊不失王者之氣。
“我想干什么?當(dāng)然是來找你拿回屬于我的東西了?!?p> “哼,原來是為了北蟄而來啊?!?p> “不不不,不止北蟄。”
“哦,那還有什么東西,我倒是想不到了,還煩請告知一下?”
“告訴你也無妨,老頭子我最近本來想要一個人的命的,結(jié)果陰差陽錯的被你們懸令給搞砸了?!?p> “你說的人命是指秦淮?派去暗殺秦淮的人的是你?”
“對,就是我?!?p> “哼,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畜生,連自己的親侄兒都下得去手,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p> “哼,我狼心狗肺,他爸爸當(dāng)初將我趕出北蟄的時候怎么沒人說他狼心狗肺?!?p> “秦安回,人人都知道你是覬覦北蟄之主的位置想殺害你的哥哥,最終沒得逞才被趕出北蟄的,你哥哥沒有殺了你已經(jīng)是仁慈了,你卻恩將仇報?!?p> “你胡說,北蟄明明是我跟他一起建立的,我也是北蟄的主人,憑什么大家都只認(rèn)他做主,聽他的話。我不過是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就被你們這群人胡說,真是可氣?!鼻匕不爻菊咨鷼獾暮鸬?,平靜了一會之后,他又接著說道:“傳聞中的木兆無論何種場合都是以面具示人,所以從來沒有人見過你的真面目,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個什么樣子。”
說完他站起身來,走到木兆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在她臉上的面具上,秦安回緩緩伸出手,此時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是翹首以盼,想要看看著傳聞中的懸令之主究竟是何模樣。
“就憑你,也想看到我的真面目?!闭f這句話的木兆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陰冷的氣息,與之前的狀態(tài)大不一樣,秦安回被她的話嚇得怔了一下,然后趕緊說道:
“哼,你都已經(jīng)這副模樣了,還能如此淡定,我還真是開始有些佩服你了?!鼻匕不厥栈亓讼胍旅婢叩檬?,“木兆啊木兆,我真應(yīng)該帶你去看看此刻的懸令究竟是什么樣子,不知道在那之后你身上的這份氣勢還會不會在呢?!?p> “哼,你以為就憑你這點雕蟲小計這能把我怎么樣嘛。”木兆此刻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秦安回,被她盯著的秦安回心中一驚,心中莫名的擔(dān)心了起來:難道她還留有后手。
“雕蟲小計又如何,只要能拿下你和整個懸令就行?!鼻匕不叵肓艘幌抡f道:“廢話少說,今日無論怎樣我都要看看你到底是何人?!闭f完秦安回快速轉(zhuǎn)身向木兆伸出了手,在他身后的廖雨恒一臉的擔(dān)憂,但是又有一些好奇,之前和懸令之主打交道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過她的臉,他也很好奇此人究竟是何模樣,但是又擔(dān)心木兆真的被秦安回的人所擒。
明明自己在行動確定之時就已經(jīng)暗中告知了木兆的,本以為這次秦安回的行動應(yīng)該會以失敗告終,卻沒想到昨晚居然收到行動成功的通知,廖雨恒實在是想不明白中間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這讓他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得到的消息是秦安回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就在秦安回的手即將碰到面具的瞬間,從他身側(cè)快速飛來一只木棍,精準(zhǔn)的打掉了他那只伸出的手,劇烈的撞擊產(chǎn)生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秦安回大叫了一聲,而他周圍的人都還處于錯愕之中。
“住手?!鄙砗蠛鋈粋鱽硪宦暫戎梗一ê吞胰~帶著人出現(xiàn)在門口,一瞬間懸令的人便將秦安回的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原本覺得勝券在握的秦安回瞬間慌了神。
“怎么回事,他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外面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鼻匕不剞D(zhuǎn)頭看向一旁的廖雨恒,此時的廖雨恒低頭不語,臉上盡是慌張和不知情。
“呵呵呵呵呵,秦安回,沒想到你的人這么不中用啊?!蹦菊鬃谝巫由闲α似饋?。秦安回轉(zhuǎn)身看了眼身后的木兆,此時的她已經(jīng)自己解開了身上的繩子,起身坐到了床沿上,雙手朝后支撐著身體,饒有興趣的看著秦安回臉上的表情從慌亂到震驚再到恐懼。
“你,你怎么……”此時的秦安回已經(jīng)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怎么會,這個女人明明被自己的人綁起來了,怎么會自己解開繩子呢,而且她的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受傷的樣子,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哦,忘了告訴你了,我剛剛是在陪你演戲呢,怎么樣啊,秦老,我這戲演的不錯吧?!蹦菊渍Z氣輕快,面具遮擋了她的面部表情,但是眼神中的戲謔倒是看得更加清楚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鼻匕不嘏?,他看向一旁的廖雨恒,快步上前抓住他領(lǐng)口的衣服質(zhì)問道:“你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绷斡旰惚砻嫔弦荒樆艁y,實則心中長舒了一口氣,果然,懸令之主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被人生擒呢,自己早該想到這應(yīng)該是她的計謀才對。
“秦安回,你不會真以為就憑你那幾個不入流的手下,就能打得過我吧,那你可真是太小瞧我了?!蹦菊淄矍皟扇?,然后換了個姿勢坐起來,“秦安回,現(xiàn)在來談?wù)剹l件吧?!?p> “什么條件?”秦安回松開抓住廖雨恒衣領(lǐng)的手,轉(zhuǎn)身看著木兆。
“今天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不過嘛……”
“不過什么?”
“我需要你告訴我一件事?!?p> “什么事?”
“八年前,玉康路98號,你是不是參與了那一次的清剿行動?”
“玉康路98號?”秦安回細(xì)細(xì)回想了一下“你說的是當(dāng)年的武術(shù)世家桃于赫夫妻?”
“沒錯?!?p> “你跟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我跟他們什么關(guān)系你沒必要知道,你只需要告訴我當(dāng)年的事情就行了?!?p> 秦安回緩緩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想了一陣后,他才緩緩開口:“沒錯,我確實參與了那次行動?!?p> “是誰指使你們的?原因是什么?”
“當(dāng)年,整個慶城都處于不太平的狀態(tài),各個幫派之間都在你爭我搶,可最終手上的往往是我們這種在當(dāng)時來說平平無奇的老百姓,為了活命,當(dāng)時我和我大哥決定加入當(dāng)時最大的幫派怒火幫,那時的我們才剛加入怒火幫沒多久,這也是我們接到的第一個行動,所以具體原因我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好像是因為這人搶了幫主喜歡的女人才遭此橫禍?!?p> “就為了一個女人?”木兆說這話時,整個人都有些顫抖,所以連帶著發(fā)出來的聲音都帶著些顫音。
“沒錯,在那個時代,一個人想要殺掉一個人的原因可以很偉大,當(dāng)然也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鼻匕不鼐従徴f道:“否則,怎么會有那么多人的命都止于那個時代呢?!?p> “真是可笑?!?p> “是啊,確實很可笑。當(dāng)時我和我大哥也覺得這個理由十分的可笑。所以你和他們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p> “當(dāng)年的桃氏夫妻原本正常經(jīng)營著一個武館,雖生意不佳但他們過得很幸福,二人膝下育有一女,我就是他們的女兒?!?p> “什么?你是他們的女兒?木兆,桃,原來如此。當(dāng)年我和大哥第一次參與這樣的行動,實在不忍心對一個孩子下手,所以趁著現(xiàn)場混亂的時候,我們倆也特意在屋內(nèi)尋找過那個小女孩,本打算趁人不備將她送走,結(jié)果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最后也就只好作罷了,沒想到居然是你,真是造化弄人啊?!?p> “當(dāng)時我父母將我藏起來了,我親眼看到他們殺了我父母,我發(fā)誓一定會為他們報仇,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真正的主謀?!蹦菊讖拇惭剡呎酒饋?,走到秦安回身邊“你走吧,這次就算是還你當(dāng)年不殺之情,下次再見,就不會這么簡單結(jié)束了?!闭f完后,木兆朝門口走去,然后消失在眾人眼前。
秦安回愣在原地,過了一陣聽見一旁的桃葉冷淡恭敬的說道“秦老,請吧?!敝笠恍腥吮銖氐纂x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