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萬金難求
柳綠猶豫著,“侯爺吩咐了,讓夫人閉門自省。”
唐安逸面色不虞地看著她,“侯爺只是不讓本夫人出去,有說不讓人來嗎?”
“沒有......”柳綠欲言又止,“只是夫人這么做,侯爺知道了怕是要不高興?!?p> 唐安逸斂起了神色,“怎么,我現(xiàn)在是使喚不動你了嗎?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難不成我做事還得聽你的不成?”
“奴婢不敢。”柳綠惶恐地跪下,這不敬主子之罪,她可擔(dān)待不起。
“不敢還不快去給我將人找來,耽誤了本夫人下一季的新衣裳,那你就等著調(diào)去外院吧。”
“是,夫人?!?p> 約半個時(shí)辰后,唐安逸總算是見到了邵衣閣如今的掌事方芷梅。
方芷梅是她的人,從那對夫妻手下逃脫來到京城后,她這六年沒閑著,逐漸經(jīng)營起了許多產(chǎn)業(yè)。
而日入斗金的邵衣閣也是她不為人知的私產(chǎn)。
邵衣閣是五年前在京城名聲鶴起的裁衣店,以大膽的配色和獨(dú)特的衣服款式在京城的上層圈子流行,每每出一件新樣式都能引領(lǐng)一波潮流。
將人屏退后,唐安逸才放松下來,將準(zhǔn)備好的東西交給她,“梅姐,這是下半年的衣服樣式設(shè)計(jì)稿。這還有封信要你給我?guī)С鋈?,輔南王世子身邊有個叫秦卿也的門客,你將信交給他就行。”
方芷梅將東西放置好,才替她量起了尺寸,很快就又離去了。
唐安逸望著她的背影,囑咐了柳綠她要午睡,不要讓人來打擾她。
躺在床上,唐安逸看著床帳發(fā)呆。
如今的侯府后宅話語權(quán)七成在燕楊氏那,三成還在老太太手中,以燕楊氏對她的成見,從她手中拿到掌家權(quán)并不容易。
為了日后她能更好地出門辦事,這侯府她勢必要納入囊中才行。
老太太和燕楊氏不對付,即使燕楊氏手中的權(quán)利再大,但一個孝字壓在頭上也是毫無辦法,本身她也算是老太太的人,得想個法子先幫老太太將燕楊氏斗倒才行。
晚膳的時(shí)間,唐安逸左等右等都不見燕南凌回來,因著被禁足,只能差人去找。
書房,燕南凌神情嚴(yán)肅地看著書桌上的信紙,他支持的三皇子一黨門下又有人犯事要被貶謫了,正仔細(xì)斟酌著明日朝堂上的用詞,將這事化小,就聽到青竹敲門進(jìn)來回稟,“爺,夫人有請,是否要去?”
燕南凌的臉色緩和了下來,想必是那唐氏想清楚了。
這緊要關(guān)頭,還得要唐氏那個戶部尚書的爹一齊諫言才行,無論如何,今晚勢必要走這么一趟,起身出了門。
看見燕南凌踏入院中的身影,唐安逸迎了上去,屈身行禮,“侯爺?!?p> 燕南凌上前將她扶起,“可是想明白了?”
“妾身明白,侯爺是為了妾身好。”
燕南凌意外地看著她,每回見著她,她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流露出一種不畏強(qiáng)權(quán)的獨(dú)特傲骨,不管處境如何都不卑不亢,這是他能容忍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做他侯府夫人的原因。
她表露出來的一切都不像是長期在鄉(xiāng)下遭受奴役的人所能擁有的,盡管她被接回京城教養(yǎng)三年,但一個人的內(nèi)涵不是輕易能改變的。
不可否認(rèn)燕南凌對她有著好奇心,想要窺其內(nèi)里。今日她如此輕而易舉地服軟,倒在他的意料之外,見她神色坦蕩,燕南凌與她一同回了房。
屏退旁人,唐安逸主動上前給他解下腰帶,“侯爺不計(jì)較妾身的失態(tài),是侯爺大度,那今晚就讓妾身來伺候侯爺吧?!?p> “那去尚書府的事......”
見他提起,唐安逸主動接過話,“明日我便去向母親賠罪?!?p> “如此甚好?!?p> 燕南凌身上脫得只剩里衣了,見唐安逸衣裳還齊整,不禁將人壓在榻上,湊近她耳邊低語幾句,逗得唐安逸直紅了臉才罷休。
燕南凌喜歡與她共赴情事,在這事上她格外放得開,不像其他高門貴女那般扭捏,對這事避之不及,每逢有新花樣,她都會配合。
時(shí)間長了他對那些平庸姿色也提不起什么興趣,每每有需求都會來這院里。
對于今晚格外熱情的夫人,燕南凌來了興致,拉著人來了好幾回才肯罷休。
第二日,唐安逸便讓人備好了禮,在給婆母請安后就往尚書府去。
再見到唐李氏,唐安逸心中并沒有多少起伏,依舊平靜,依著禮請了安,“女兒見過母親。”
唐李氏冷哼一聲,心知肚明她為何而來。
那日她離開府邸的時(shí)候,她就找人跟老爺說了。
老爺最是心疼她,絕對不會看著她被人騎在頭上,即使是她的女兒也不行。
離開的時(shí)候再威風(fēng),此刻不也得在她跟前服軟。
想著她那日的頂撞,輕嘲著,“你來做什么,這北望侯夫人行的大禮我可不敢受?!?p> 唐安然在一旁輕搖了下她的手臂,“娘,不是說好了,見到姐姐好好說嘛,你這樣,姐姐又該氣跑了。”
唐李氏皺了下眉,“就她氣性大,父母的訓(xùn)誡的時(shí)候,哪家的兒女不得乖乖聽著?!?p> 唐安逸撇了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唐安然,隨后恭敬地說道,“母親訓(xùn)得是,上次是女兒的不對,還請母親莫要再計(jì)較了。母親素來患有頭疼的毛病,女兒特意讓人尋來這安神香,希望能夠替母親緩解一二。”
“姐姐怕是不知,母親這頑疾由來已久,一般的安神香可不管用。”
這還是唐安逸少有得關(guān)心,唐李氏還沒來得及高興,臉就垮了下來,這養(yǎng)女都知道的事情,親閨女卻不知......
“妹妹怕是不知,我這安神香可是太醫(yī)院御首所制,萬金難求,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東西?!?p> 唐安然驚訝了下,隨即心里妒忌得很,若不是唐安逸嫁給了北望侯,以她的身份,哪能接觸得到太醫(yī)院的御首,這一切本該是她的。
唐李氏霎時(shí)喜笑顏開,寶貝地接過安神香,只聞一下就令人心曠神怡,確實(shí)是好東西,不愧是太醫(yī)院御首所制,果然不同凡響。
讓身邊的嬤嬤接下,拉過唐安逸坐在身旁,“娘的好閨女,費(fèi)心了?!?p> 隨后訓(xùn)斥著站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頭,“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給小姐看茶,一個兩個的,規(guī)矩都學(xué)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