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從她來了之后這個家就沒太平過!
似是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那小丫頭也抖得厲害。
但最終,還是開口。
“奴婢是大小姐身邊伺候的,從書房出來,大小姐便到了三夫人院里。
“結(jié)果在里面不知道說了什么,大小姐出來便魂不守舍的。
“在回去的路上大小姐說想一個人走走,之后奴婢便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可沒成想……”
那小丫鬟說完,整個人跪伏在地上:“都是奴婢的錯,沒有跟著大小姐!”
說完話,周遭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沒有人知道這位新來的夫人會怎么對待那丫鬟,更不知道這位新夫人怎么對待顧予錦。
都說后娘養(yǎng)的女兒完全就是爭寵的工具,都在替顧予錦擔(dān)心的時候,姜黛舒開了口。
“錦兒,她說的對嗎?”
顧予錦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驚嚇過度之后,大夫已經(jīng)來施了針開了藥。
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害怕,最多就是擦破了皮看著狼狽些。
顧予錦也沒想到姜黛舒會問她。
這個難題一旦拋到了她這里,那她就要對底下所有人的性命負(fù)責(zé)。
姜黛舒在引導(dǎo)她自己做主。
但顧予錦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而是在想自己到底為什么會掉在井里。
驀地,顧予錦直接推開了姜黛舒:“都是你!一定是你把井口移走的!”
姜黛舒愣怔片刻。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女兒會對自己有這么大的敵意。
宋氏馬上將顧予錦抱?。骸板\兒,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都是她!從她來了之后這個家就沒太平過!她就是想和我作對!”
不等姜黛舒開口,顧隨安倒是先發(fā)了火。
“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顧予錦是怕顧隨安的,在顧隨安說完這句話后,姜黛舒明顯看見顧予錦的身子抖了抖。
姜黛舒起身,拉住顧隨安:“侯爺,錦兒她還小?!?p> “小什么小!我看這么多年都被老三媳婦慣壞了!”
顧隨安這話說出來,宋氏馬上變了臉:“大哥,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帶著這幾個孩子,怎還成了我的錯。”
“既然大夫人回來了,錦兒今天就搬回幽竹閣??!”
顧隨安又看著下面跪著的幾人,大手一揮:“剛才那個留下來,剩下的自己去領(lǐng)了罰,大小姐也不用你們伺候了?!?p> 在幾聲“侯爺饒命”的話語中,突然有一個聲音冒出來:“侯爺,奴才有話!”
所有人都看向他。
顧隨安蹙眉,姜黛舒問著:“還有什么話?”
“井口的石頭是被人挪開的!今天早上還好好的,就在大小姐回錦竹居的時候被人動了手腳!”
“你可要為你自己今日的言行負(fù)責(zé)!”姜黛舒厲聲開口。
“奴才發(fā)誓!”那人跪在地上,看著姜黛舒,“那條路是三夫人這里回錦竹居的必經(jīng)之路,大小姐每日都走這條路,奴才自然留意著些。”
“很好!”
姜黛舒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廝:“你起來,從今日起,你就是錦竹居的一等家丁,其他人如果沒有證據(jù),那余下的就照侯爺說的辦吧?!?p> 底下眾人已然人人自危,都在想著到底是誰做的。
可偏有人在此時站了出來:“侯爺,奴婢似乎瞧見了那人?!?p> 顧隨安看向跪在腳邊的丫鬟:“你說說看?!?p> 那丫鬟環(huán)顧四周,最終還是不敢出聲。
姜黛舒看了一眼開始慌亂的宋氏,大抵了然。
沒想到九年過去了,這侯府還是會用老招數(shù)對付她。
姜黛舒倏地一笑:“但說無妨?!?p> 小丫頭馬上回道:“侯爺,奴婢是看管小花園的,今日巳時過,奴婢似是在花園里瞧見了云歌姑娘。”
姜黛舒并不惱,而是回問著小丫頭:“那你且說說,她今日穿的是什么顏色的衣服,你又如何見到的云歌?”
“自然和我們這些丫鬟一樣,皆是淡粉的襖子,奴婢就在小花園灑掃,只瞧見云歌姑娘往那枯井走,沒一會兒她便出來了。”
“侯爺,您聽清了吧?!?p> 姜黛舒甚至沒為云歌辯解一二,便朝顧隨安福身,“既然這丫頭這么說,那就麻煩侯爺了?!?p> 顧隨安從沒有想過在姜黛舒重歸侯府之后,便有人想要害她和錦兒。
正值而立之年的顧隨安竟直接一腳將那丫頭踹倒在地。
“云歌!”顧隨安喚著立在門口的云歌。
早上的時候,姜黛舒打扮也沒能忘了云歌,早就給云歌換了一身青色的襖子。
云歌是自己身邊的一等丫頭,吃穿用度上都和其他丫頭不同。
雖然這九年,云歌都在浣衣處,可既然姜黛舒回來了,自然是不能虧了自己人。
“你說的云歌可是她?”顧隨安質(zhì)問著那丫頭。
那丫頭也傻了眼,她怎會想到這云歌和其他下人穿的都不一樣!
“侯爺!侯爺饒命!”
顧隨安氣急,開口怒斥著:“饒命?敢在侯府里隨意攀咬,我看這侯府是留不住你了!”
“來人!把她拖出去!”
站在顧隨安身側(cè)的姜黛舒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怒意。
成親七年,顧隨安似乎都不曾這般發(fā)怒過。
人前對她相敬如賓,人后對她禮數(shù)周全。
在姜黛舒眼里,顧隨安似乎像是個提線木偶一般。
可如今,顧隨安竟是這般生氣。
“侯爺饒命!都是大小姐教我說的!”那丫頭開口,不斷地磕頭求饒,“奴婢不敢撒謊!”
姜黛舒看著床榻上被宋氏抱在懷里的顧予錦。
這件事如果是顧予錦做的,那目的是讓顧隨安對她充滿戒備。
但如果這件事是宋氏教顧予錦這樣做的,那目的……
不等姜黛舒有什么動作,顧隨安先一步將床榻上宋氏懷里的顧予錦拉了出來。
“顧予錦,你說,到底怎么回事!”顧隨安冷聲問著。
顧予錦似乎嚇壞了,但依舊咬牙,怒目而視:“爹爹,你變了,你為了這個女人,連我都不相信了!”
姜黛舒聽出來這句話的意思了。
之前顧予錦也這樣做過。
并且還在顧隨安這里得逞過。
“愚蠢!”姜黛舒突然在寂靜的環(huán)境中罵了出口。
所有人都看向了姜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