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已經是侯府趕出去的丫鬟
眾人再次多看了姜黛舒幾眼。
都說侯府的大公子曾經打殘了幾位想要去侯府認親當侯夫人的姑娘。
今日這架勢,竟然能讓侯府大公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喊了娘。
什么時候這位大公子這么好說話了?
姜黛舒看著一臉嚴肅的顧子淵問著:“怎么了?”
看著小小年紀就如此深沉的顧子淵,姜黛舒竟然莫名覺得有點安心。
顧子淵拉著姜黛舒走到沒人的地方,看了一眼周圍的人。
直到沒人再看他們,才踮腳貼在姜黛舒的耳邊開口:“錦兒想給你下藥?!?p> 姜黛舒覺得自己的兒子向著自己的感覺真好。
見姜黛舒沒有說話,顧子淵還以為自己說的事情不足以引起姜黛舒的重視,馬上又開口。
“她這幾天一直和鳶兒混在一起,還偷偷跑出去好幾趟,我去查了,買了蒙汗藥給你。
“至于為什么沒買那個藥……”
顧子淵輕咳一聲,臉頰浮現出一點紅暈。
“應該是她們倆太小了,也找不到賣的地方,所以只能買了點蒙汗藥?!?p> 姜黛舒揉著顧子淵的頭發(fā),欣慰一笑:“謝謝子淵告訴我這些?!?p> 顧子淵的耳根都紅了,馬上躲開了姜黛舒的手掌。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有,你要一直跟在爹爹身邊,不要去找錦兒?!?p> 姜黛舒柔柔一笑,看著附近等著他的那幾個公子哥兒,朝顧子淵開口:“快去找他們玩吧?!?p> “什……什么玩不玩的……”顧子淵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公子,又馬上看著姜黛舒,“我也不是幫你,只是……不想讓錦兒胡鬧?!?p> “好?!苯焓孑p笑一聲,看著飛奔跑走的顧子淵,再回頭看向圍住西閣的屏風。
未出閣的姑娘們都在西閣那邊,隔著屏風。
公子哥兒們在東邊院子里。
詩會開始之后,兩邊隔著中間的水榭互拋詩詞或者對子。
之后看誰得到的花多,誰就能得到詩會準備的禮物。
這禮物不過就是個添頭,更重要的還是在這些名流世家中的名聲。
姜黛舒還未出閣的時候就參加過詩會,甚至還一舉拿下了接連三年的才女名頭。
后來,姜黛舒嫁人,雖參加詩會,不過就是來走個過場,再給那些彩頭里添一點。
這兩年,來詩會的人也多了起來,往里面添彩頭的也不少。
不過都不再有誰像姜黛舒這樣連勝三屆。
而此時,在后院西閣的姑娘們倒是一個個的隔著屏風朝外頭看過來。
“錦兒,那不是你哥?”
和錦兒要好的幾個姑娘湊過去,再看著顧子淵正在和姜黛舒說著什么。
又問道:“那個就是侯夫人嗎?聽說失蹤了九年,如今你也是有娘親了!”
“什么娘親,她才不是!”
顧予錦甚至想從屏風后面跑出來給顧子淵一個巴掌。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認娘,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娘了嗎?
“不是嗎?”顧予錦身后的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姑娘站出來,“我見過侯夫人,眼前這個可像得很?!?p> “都說了不是!”
顧予錦推了一把那姑娘,拉著鳶兒的手就往后面跑。
被拉走的鳶兒跟著跑了一段路,攔住了顧予錦。
“你跑什么,我正和王家姑娘說話呢!”
“王家姑娘算什么,你要是日后能嫁到王家去才算厲害呢!”
顧予錦在這些孩子中是個刺頭一樣的人物,這會兒又拉著鳶兒問著:“讓你做的事都辦好了嗎?”
“哎呀,辦好了辦好了。”鳶兒指了指湖心的亭子。
“一會你就把她往那邊引,亭子里我準備了茶,里頭已經下了藥,然后你就送她去西閣的暖閣里頭?!?p> 下藥這件事,各家的姑娘們像是無師自通一樣。
只不過,像顧予錦這樣的姑娘,可沒什么門路買到魚水之歡的藥。
透過遮得人影綽綽的屏風,姜黛舒看見顧予錦的身形也在其中。
剛剛在攀談的顧隨安看見了顧子淵神秘兮兮地拉著姜黛舒走遠一些,說完話又馬上跑掉。
顧隨安抽了空趕緊走到姜黛舒身邊:“子淵和你說什么了?”
“你女兒要給我下藥。”
顧隨安愣了一下,再馬上看向屏風之后的姑娘們。
“下藥?”
顧隨安拉著她:“一會你留在我身邊,不許一個人走!”
姜黛舒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倒是想起了他們剛成親兩年的情形。
出游的時候都要扶著她,生怕她摔倒的樣子讓姜黛舒至今都覺得這個男子甚是可靠。
“不用了?!苯焓胬渎曢_口,甩開了顧隨安拉著她的大手。
她看見了葉青的身影!
葉青來得比較晚,她到的時候詩會已經快要開始了。
姜黛舒就站在廳堂里頭,一眼就看見了風姿綽約的葉青。
一身碧色襖子,配了個不起眼的木簪子。
但姜黛舒看出來了,那只木簪子可不是什么不起眼的東西,而是黃花梨木的!
葉青環(huán)顧四周,朝幾個熟人福身:“各位夫人,我來晚了?!?p> “這開了鋪子的是不一樣,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你家這鋪子一天到晚連那迎客的小廝都閑不下來?!?p> 葉青掩唇一笑,再擺弄著她手中的帕子:“夫人們這話說的……”
剛開口,葉青便看見了坐在椅子上準備看好戲的姜黛舒。
“這……”葉青當然認識姜黛舒,跟了姜黛舒這么多年,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姜黛舒品茶的功夫,看見了葉青跟過來的視線,這才緩緩起身。
“葉青,這么多年沒見,還認不出我這個主子了?”
葉青嚇了一跳,趕緊問著身邊的人。
在聽到身邊幾位夫人都說她是顧隨安帶進來的,像極了當年的侯夫人的話。
葉青嚇得臉色更白了。
“算了,都已經是侯府趕出去的丫鬟了,不來見過我這個主子也無妨?!?p> 姜黛舒走近了幾步,輕撫著葉青身上的襖子:“不過我好歹也是你的東家吧。”
東家這個詞從姜黛舒嘴里說出來便多了幾分別的意思。
京城的貴婦誰人不知葉青的鋪子里掛著的是姜黛舒的墨寶,那幅畫哪怕喊上了天價,葉青也沒賣過。
“這幾年的賬也不急,回頭我會慢慢和你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