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叫鴨被抓
陸硯川坐在不遠處,一張俊臉上神色冰冷,周圍的熱鬧完全與他無關,與整個場景有著明顯的割裂感。
聽到辛陽這話,他冷冷抬眼,“老婆?我哪有老婆?!?p> 陸硯川的目光朝著墻上冷掃一眼。
墻上一面紅色橫幅上用金字寫著一句——熱烈慶祝陸硯川進入黃金單身漢行列!離婚快樂!
也不知是誰透的風,說他今天離婚,這些狐朋狗友攢了個局,說給他慶祝慶祝。
他還沒離呢,他們倒慶祝上了?
眾人還一副‘我懂我懂’的樣子。
辛陽大咧咧拍著陸硯川肩膀,“離婚冷靜期嘛,知道知道。今天咱們先喝著,一個月后正式拿離婚證的時候,咱們再給你辦個大的?!?p> “我看你是想吃坨大的?!标懗幋曇舯鶝觯煌砩隙紱]有過好臉色。
辛陽知道自己好心辦錯事兒,也就一晚上沒敢招惹陸硯川。
直到剛剛站在玻璃墻邊,不經意間看到了沈黎好像在下面。
這才開了腔。
聽到陸硯川這聲冷語,辛陽摸了摸鼻子,又往下看了一眼。
不尷不尬道,“可能是我看錯了吧,畢竟嫂子應該也不會來酒吧點男模玩?!?p> 陸硯川眼角猛地抽了一下,“……點什么?”
男模?
曲湘很是豪橫,指著面前一字排開的一眾男模。
對沈黎說,“黎啊,我請你的!玩!玩兩個!兩個夠嗎?”
曲湘喝點酒就找不著北了,沈黎甚至懷疑她之前在酒桌上談成的那些單子,究竟是怎么談成的。
是甲方看她可憐嗎?
沈黎相當無語,“我一個都不用!”
“干嘛?是他們胸肌不夠大還是腹肌不夠多?長得不夠帥還是腿不夠長?”
沈黎都快尷尬死了,這些男模卻好像沒什么不自在的。
有兩個男模比較外向,甚至朝沈黎眨了眨眼睛,“姐姐要是拿不定主意的話,可以先摸一摸再選,誰大就選誰?!?p> 不愧是高檔酒吧!這應該都是培訓過的吧?聲音低沉跟低音炮似的,尾音上挑,明晃晃的勾人。
沈黎只想叫曲湘消停點。
但曲湘拍了拍胸脯,豪氣萬丈,“你快選一個,再不選的話,我可就叫他們都留下來啦?姐不差錢!”
沈黎滿頭黑線,自己真是瘋了才會跟著她來夜河喝酒。
真是有多大臉,現(xiàn)多大眼!
沈黎知道曲湘的性子擰,她要是不挑一個,曲湘真會把這些男模都留下來!
沈黎只能硬著頭皮看向一個剛走過來的男模,很英俊,身材也是高大挺拔。
但衣服穿得比其他男模要正常些。
其他男模不是工字背心就是修身襯衣,繃出肌肉線條,看得她眼暈。
沈黎趕緊指了指這個衣著正常些的男模,“就選他。行了吧?!”
這男模愣了愣,抬手指了指自己,“選我?”
他似是覺得有意思,挑了挑眉梢,在沈黎身旁坐了下來。
聲音低沉磁性,帶著玩味笑意,“姐姐想怎么玩我?”
沈黎從小就乖,在和陸硯川結婚之前,她連酒吧都沒去過,哪里知道這些花頭。
她一個頭兩個大,表情如臨大敵。別人來酒吧是來放松的,只有沈黎,宛如上刑。
“我姓邵,邵從嶼。姐姐別這么緊張,不如我們先喝杯酒?”
這名字有些耳熟,但沈黎一時沒想起來在哪里聽過。
他一手伸出去倒酒,另一手攏住沈黎肩膀。
曲湘在那邊早已經左擁右抱,沈黎沒見過這種陣仗,如坐針氈地僵坐著。
但嬌小的身形在這樣的姿勢里,依舊顯出幾分小鳥依人的感覺。
“姐姐叫什么名字?”他將倒好的酒端起來。
不等他將酒喂到沈黎嘴邊,一道男聲冷冷響起,“你可以叫她,陸太太?!?p> 聽到這聲音,沈黎一怔。
是陸硯川的聲音,他低沉的聲線里淬著一抹很有質感的微啞,很有辨識度。
樓梯上,陸硯川站在一行人的中間,眾星捧月似的從二樓走下來。
陸硯川修長深邃的瞳眸里浮現(xiàn)一抹哂笑,清冷目光落在了邵從嶼攏住沈黎肩膀的那只手上。
唇角淺淡的弧度似乎都帶了幾分譏誚,“邵從嶼,手不想要了就直說,我可以幫你剁了?!?p> 邵從嶼往后靠進沙發(fā)椅背里,姿態(tài)散漫,露出幾分漫不經心的笑。
先前還奶狗似的神態(tài)頓時無影無蹤,有凜冽銳氣從他身上散了出來。
“原來竟是陸總的太太,難怪這么漂亮?!?p> 前來解圍的領班原本以為是哪家闊太在外偷吃被抓了現(xiàn)行。
一看到樓梯上是陸硯川這尊大佛,頭皮都發(fā)緊了!
再一看沙發(fā)上那位,頓時懵了,“邵、邵總!您怎么在這?”
聽到領班對他的稱呼,沈黎恍然明白為什么剛才會覺得邵從嶼的名字耳熟。
一年前旭朗集團的業(yè)務發(fā)展到了江城來,當時還上了雜志。
標題上就是這個名字:邵從嶼——有望與陸氏打擂臺的新星。
原來就是這位‘新星’。
陸硯川商業(yè)上的對手,沈黎卻直接將人當成了男模,還正好碰上了陸硯川一行人。
真是有多大臉,現(xiàn)多大眼。
沈黎只想挖個地縫鉆進去。
陸硯川目光森冷涼薄,看著她,“還不過來?”
依舊是那樣冷硬的口吻,依舊不是在和她商量。
只是通知,是命令。
沈黎嘴唇緊抿,這算什么呢?明明都要離婚了,現(xiàn)在這樣宣示主權,顯得好像他有多在乎似的。
沈黎坐在那沒動,渾身的骨頭仿佛都像結了霜,凍住了。
邵從嶼輕笑一聲,“可是陸總,你們今天過來,不就是為了慶祝陸總離婚快樂恢復單身的嗎?”
陸硯川的眉心擰了擰,懶得搭理邵從嶼這話。
只看著沈黎,聲音更低,似有警告之意地叫她的名字,“沈黎?!?p> “我不覺得我們還有什么好說的。”沈黎抬起頭來看著他,目光里很空,還是那句話,“你什么時候有時間辦手續(xù),隨時聯(lián)系我?!?p> 陸硯川眸色冷得能結冰,俊美出塵的臉上卻怒極反笑似的,勾了勾嘴角。
沈黎知道,陸硯川從來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忤逆他,就要付出代價。
看著那笑容,沈黎心臟都顫了顫。
而喝多了遲鈍了的曲湘,這會終于回過勁兒來。
姿態(tài)奇怪地跳起來就要朝陸硯川撲過去,嘴里還不干不凈地罵著。
“陸硯川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少威脅黎黎!你把黎黎害得還不夠嗎!有幾個臭錢了不起?。?!我鯊了你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