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口了陸庭之才反應過來這話有欠妥當,自己昨日才被江妍拒之門外,在那個吻過后。
酒勁兒好像又上來了,讓他的思緒都變得混沌,坐直了身體,有些慌亂地開口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那群人再上來,我只是想...”
“好啊?!?p> 江妍打斷他的話,直勾勾看著陸庭之有些微紅的臉。
頭發(fā)凌亂,西裝被染了很多污泥,卻不顯狼狽,只褪去了身上那層高高在上的氣息。
江妍看著他的臉,想起二十歲那個黃昏,天邊燃著火燒云,周澤剛跟人打了架,嘴角還貼著創(chuàng)可貼,有些局促地從身后摸出一束花推到自己面前,摸著后腦勺眼神閃躲,結巴著問自己能不能做他女朋友。
當時是那般的青澀,后來一起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那份青澀被磨得絲毫不剩。
如今眼前的男人為了救她,單槍匹馬殺進包圍,用身體將自己護在身下,她回憶著與陸庭之相處的點點滴滴,能想起的,都是他越界的偏愛。
一股酸澀從心底涌出來,灌滿整個身體,冒著泡泡,她的鼻子也跟著發(fā)酸,強行憋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卻按捺不住心臟瘋狂的跳動。
她斂著眸子,左手疊進陸庭之的手掌,穿過指縫,與他十指相扣,“去我家吧?!?p> 陸庭之的大腦在一瞬間變得空白,他本能地,下意識握緊江妍的手。
到了小區(qū)門口,江妍下車的步子有些虛浮,兩人互相依靠著,手拉著手踏著雪往家里走,像兩個平凡的人,在某個寧靜的夜晚,下了班一起回家,萬家燈火通明,也有一盞是屬于自己的小家。
江妍頭腦一熱,被窩在掌心的手指捏了捏陸庭之的手背,踏上臺階與他平視,“陸庭之?!?p> 陸庭之從思緒中回神,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上揚的嗯?
江妍哽了哽,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心里的那句話,抽出手幫他整理好凌亂的頭發(fā),眼尾上揚,“你頭發(fā)亂了?!?p> 實際頭發(fā)并沒有整理好,她只隨便抓了抓,將原本就亂的頭發(fā)抓得更加凌亂,發(fā)尖在掌心里蹭著,扎得有些疼,心也跟著疼。
寂靜的夜里,她聽著自己無法遮掩的心跳,喉嚨泛著苦意,嘴角掛起牽強的笑,“謝謝你今天救我,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家休息吧?!?p> 說完話,江妍收回帶著眷念的手指,轉(zhuǎn)身要走,耳畔傳來男人沙啞又帶著幾分嘲諷地質(zhì)問,“你就只打算嘴上謝我?江妍,你究竟要逃到什么時候?”
他的話像千噸重的水泥,瞬間灌進江妍的腿里,讓她寸步難行,任由男人拽過自己的手腕帶著她正面面對陸庭之。
身上的偽裝被戳破,江妍心底升起一絲怒意,接著一只大手沒有猶豫地蓋在自己心臟上,帶著厚重的熱度,壓得她無法呼吸,更無法看眼前男人的臉。
那只手掌只停頓了幾秒便被收回,江妍聽到陸庭之篤定的聲音,“你的心跳告訴我你喜歡我?!?p> 江妍本能反駁,“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敢看我?”
陸庭之俯下身,幾乎要貼上江妍的臉,見人要躲,抬手先一步擒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
他的動作帶著怒氣和不容置疑的威壓,手上絲毫沒收力,那雙狹長的眸子微微皺著,明明整個人強勢又霸道,說出的話里卻夾雜著委屈,“江妍,我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嗎,讓你對我避如蛇蝎?”
女人咬著牙不說話,獨自沉浸在心思被戳破的難堪中,陸庭之看著她的心不在焉,低頭報復似的咬上她的唇,虎牙刺破血肉,一股腥甜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江妍被這突如其來的刺痛驚醒,嗚咽著,雙手抵在陸庭之胸前,卻被陸庭之緊緊掐著腰,逼著她節(jié)節(jié)后退,一直到電梯門口,他抽出一只手按下四樓,推著女人進入電梯。
在電梯門合上的剎那,他攬著江妍的大腿手上用力,將女人輕松抱起就勢按在墻上,另一只手扣上江妍的后腦勺,仰頭加深帶著血腥的吻。
江妍的瞳孔地震,墻壁的冰冷透過大衣攀上整個后背,陸庭之一只手抱著她,她只能摟著男人的脖子努力維持平衡,卻被男人見縫插針撬開牙關。
這個帶著情緒的吻一直持續(xù)到樓梯打開,陸庭之才把她放了下來,沒給她思考的機會,緊緊攥著她的手,從她包里勾出鑰匙打開門,在關門后又擒上江妍的唇,一邊脫鞋一邊帶著人往臥室走。
兩人貼在一起,周圍是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江妍被親得意亂情迷,推拒的手逐漸松開,順著衣領攀上陸庭之的脖頸,理智早已拋之腦后。
陸庭之把人丟在床上,吻了吻江妍的耳尖,嗓音低沉沙啞,“我去洗澡?!?p> 他扯過被子蓋在江妍身上,拖著衣服往外走。
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泡泡,江妍被陸庭之的吻抽干了身上所有力氣,連大腦都因缺氧停止運轉(zhuǎn),手指綿軟無力,脫衣服的力氣都沒有。
她艱難地翻了個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露出頭大口呼吸著空氣,困意在這時順著神經(jīng)攀上來,江妍沉著眼皮,聽著門外嘩啦啦的水聲,意識逐漸陷入模糊。
陸庭之洗完澡出來,拿毛巾擦著頭發(fā),腳剛踏進臥室,就聽到江妍均勻的呼吸聲。
他拉過被子角掀開,江妍正縮成一團在床中央睡得踏實。
半濕的毛巾掉在地上,陸庭之單膝爬上床,把江妍擺正,右眼的眼尾微微挑起,語氣柔緩,“怎么這么快就睡著了?”
陸庭之輕輕碰了下江妍的唇,睡夢中的江妍本能地回應,他的眉眼一彎,像一個臭屁小孩兒,叼著人的唇,“還說不喜歡我?!?p> 一只手撐著床,另一只手去解腰間的衣帶,蝴蝶結被扯開一半,唇邊漏出女人一句呢喃囈語,“阿澤...”
骨節(jié)分明的手霎時頓住,陸庭之的整張臉都沉進黑潭,唇瓣離開時,江妍本能地靠近,被他一只手按了回去。
按著的手沒使力,手臂上卻青筋暴起,陸庭之喘著氣,扭頭咬牙低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