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危險
“當(dāng)然,我是太子,一言既出?!?p> “那這三個月,就合作愉快吧?!?p> 喬明月合衣睡下,空出來身邊的一大塊是讓給尊貴的太子的,“希望太子殿下分得清楚,不要動了真情,不然三個月后難以收場?!?p> 裴寒江躺在喬明月身側(cè),看著她瘋狂往里縮,劃清界限的模樣,就覺得好笑,想著怎么也要找回點(diǎn)面子。
“喬明月,別自作多情了,我對你撐死了算是利用,你該慶幸,你對本太子還有價值。”
裴寒江想了想還是不甘心,打算拉著喬明月再解釋一下,不然還真以為他把她當(dāng)回事了。
而喬明月早已呼呼大睡。
裴寒江頗為郁悶。
愛上一個出身低微的人?
他可是東宮太子!這不可能!
他承認(rèn)喬明月有點(diǎn)有趣,但還遠(yuǎn)不止于深陷其中。
如今他愿意把她放在東宮當(dāng)侍妾,已經(jīng)是她這種出身的人一輩子夠不到的位置了。
三個月期限一到,皇陵機(jī)關(guān)設(shè)置成功,她對他也沒有多余的利用價值了。
而在此之前,他只需要對外營造他被侍妾所著迷,迷惑那些潛藏暗處的人,讓他們放松警惕就行。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躺在一張床上。
……
第二日,喬明月是被嚇醒的。
她翻了個身,一張蒼老,頭發(fā)花白的老女人出現(xiàn)在她臉上,直勾勾的盯著她。
“鬼呀!”
老者眼神犀利,帶著一股威嚴(yán),看見喬明月的瞬間就直搖頭。
“日上三竿才起,扣十兩月銀?!?p> 十兩?
喬明月睡意全無,從床上跳起來,“不是,你誰呀?”
“不尊老者,再扣十兩月銀?!?p> 說完又低頭在小本子上記下來。
而喬明月尚且還摸不清楚情況。
難不成是裴寒江后悔了?不想支付那么多的銀子了,所以才不知道在哪里找來個阿婆,專門扣她月銀。
細(xì)細(xì)想來,像是裴寒江這等卑劣小人能干出來的事情。
“那請問,這位阿婆,你是裴寒江派來的人嗎?”
“直呼太子名諱,扣十兩月銀?!睂γ娌粠Ыz毫感情的念出來讓人心寒的話。
喬明月心口在滴血,何不食肉糜?
一下子就流失了三十兩了!
喬明月不敢再亂說話了,只一雙眼睛反復(fù)在老者身上打量。
能自由出入東宮,雖然蒼老,但那眼睛卻沉淀著閱歷,整個人身上的氣質(zhì)更是不同于村口老太。
喬明月這邊還在猜,而老者就直接明了牌,“我是皇后娘娘派來教你宮廷禮儀的,你可以喚我李嬤嬤,凡是經(jīng)過我手調(diào)教的,就沒有出不了師的?!?p> “來之前,皇后娘娘還特意跟我交代過,不要手下留情,你雖然是小侍妾,但也畢竟是在東宮生活,那也牽連著東宮的臉面。只有把你教得懂規(guī)矩,我才好回去交差?!?p> 原來在這里等她呢,上次皇后娘娘算是吃癟離開,但她可是皇后,多的是法子整她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小螻蟻。
以為的逃過一劫,也不過是新的煉獄開始。
她算是成了皇后娘娘的眼中釘了。
喬明月被李嬤嬤拉出去操練。
李嬤嬤看著喬明月一副懶散,軟骨頭的模樣,連連搖頭。
“儀態(tài)太差!你前十幾年是如何活過來的?”
喬明月活了將近十七年,也是第一次被人這么說,大感不可思議。
而接下來,李嬤嬤就讓喬明月知道,她從前的日子活得確實(shí)是太過舒坦了。
喬明月站在烈日下,站得筆直,而身上但凡有一點(diǎn)松懈下來,李默默的眼睛就狠辣的盯過來,隨之落下的還有教鞭。
喬明月心里數(shù)著數(shù),膝蓋被打了二十三下,后腰被打了十九下,還有動了的手臂挨打更多,足足三十下!
喬明月甚至覺得今日它的命就得交待在這里的時候,李嬤嬤終于松了口,“今日就到這里吧。”
貌似她也知道喬明月已經(jīng)到了承受的極限,說完李嬤嬤就端著姿態(tài)走了。
而喬明月早就被這毒日頭曬得臉頰通紅,人更是迷糊了。
喬明月晃晃悠悠的走在廊下,累得虛脫倒地的時候,看見迎面走來的裴寒江還有他的幕僚趙晏之。
而最先抱起她的,居然還是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趙晏之。
他狀似嘲諷的輕聲說了句,“這太子侍妾也不好當(dāng)呀。”
裴寒江看著趙晏之懷中被折騰的小人兒,對著他說,“我的侍妾,還是我來吧?!?p> 趙晏之笑出了聲,“太子殿下不是說與她只是逢場作戲嗎?現(xiàn)在這里沒人,你抱著,或者我抱著,有什么區(qū)別嗎?”
裴寒江撤回了伸出的手,“確實(shí)沒有,那就有勞你把人抱回去了?!?p> 裴寒江手背在身后,緊握成拳,心里感覺憋悶難受,可又說不上來因何原因。
這趙晏之有真才實(shí)學(xué),能給他提供不少新奇的點(diǎn)子,但他這個太子,他卻感覺是不被趙晏之放在眼里的。
盡管他面上恭敬,但骨子里,著實(shí)有些高傲了。
……
喬明月一覺睡到了深夜。
另一邊的裴寒江端坐在桌案上看書,看她醒了,面上看不出喜怒,“你昏睡了半天?!?p> “皇陵的地下布防圖,如今進(jìn)展為零,你這幅經(jīng)不起折騰的模樣,我還真是有點(diǎn)不放心,要是讓你進(jìn)了皇陵,能不能熬得住。”
喬明月想起了早上早早就被拉起,免不了抱怨,“你放心,我說三個月,就一定會在三個月給你個交待?!?p> 裴寒江不再言語,而喬明月沉默的研究起了皇陵的布防圖,省得某人又開始說她消極怠工。
裴寒江走到喬明月身邊,看著她在紙上寫寫畫畫。
而入了迷的喬明月幾乎是一下子就忙到了后半夜。
她伸了個懶腰,而出乎意料裴寒江居然還陪在一邊。
她索性直接說,“我大概把機(jī)關(guān)位置都記下來了,我想你盡快安排我進(jìn)皇陵一趟?!?p> 裴寒江想了一下,“明晚就可以下皇陵?!?p> “行。”
喬明月入東宮以來,要么膽戰(zhàn)心驚,要么身體疲憊。
反正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裴寒江看著喬明月倒頭就睡,輕輕給她拉了被角,等反應(yīng)過來,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點(diǎn)奇怪,訕訕收回了手。
一夜好睡,如果不是第二日李嬤嬤如約而至,她會更開心。
但喬明月要忍,吃得苦中苦,才能拿到一千五。
為了那一千五百兩銀子她一定要忍過去三個月。
但事實(shí)證明,喬明月還是把事情想美好了。
她看輕了皇后娘娘的狠厲,也看輕了眼前這個能在后宮中混了數(shù)十年的老嬤嬤。
當(dāng)喬明月與李嬤嬤路過了古井邊上,身后的李嬤嬤突然上手掐住她的后頸把她往井口邊上死命壓。
喬明月看著又深又黑的井口害怕,瘋狂抵抗,“李嬤嬤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