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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仵作驗尸破案,兇一點怎么了

第5章 兇手的身份

  走到三對不同男性的鞋印跟前,陳清寧再次蹲下身,觀察著鞋印上的花紋與估算著鞋印的尺碼。

  三對不同的男性鞋印,一對鞋底是水波紋,水波紋中間還有一個麒麟圖案;兩對鞋底是單菱格紋;水波紋有麒麟圖案的鞋印大概在四十二碼,單菱格紋的兩對鞋印則一對在四十二碼左右,一對在四十四碼左右。

  陳清寧示意謝溶與周安:“把鞋底露出來?!?p>  兩人翹起右腿。

  兩人的鞋底都是單菱格紋。

  謝溶的鞋碼是四十四,周安的鞋碼是四十二。

  還剩一個水波紋,中間有麒麟圖案的鞋印。

  陳清寧起身,問謝溶:“這種鞋底帶麒麟圖案的鞋,都是什么人在穿?”

  周安詫異:“世子妃不知道這是王爺?shù)纳矸輵{證?”

  王爺?她并沒有趙思儀與哪個王爺有往來的記憶。陳清寧蹲下身,將水波紋,中間有麒麟圖案的鞋印又反復看過兩遍后,起身看著趙思儀的尸體,目露深思:她這具身體的原主與趙思儀可說是親密無間,就這,她也從來沒有在趙思儀的口中聽過有關某個王爺?shù)闹谎云Z,可見她這具身體的原主被陷害的背后一定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陰謀。

  很好,她就喜歡這種有挑戰(zhàn)性的‘兇案’。

  陳清寧壓著興奮,冷靜地問道:“京城有幾位王爺?”

  謝溶看一眼她放著光的雙眼,又看一眼床上的尸體,同樣頗有興致地答道:“老的、小的加起來,共有二十三個。”

  “二十三個,可不好查。”陳清寧看向他,毫不客氣地吩咐道,“清芳樓并不是在偏僻之地,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想要不驚動他人就進入趙思儀的臥房基本沒有可能。你去重審趙思儀的父母和婢女,我再找找其他證據?!?p>  話音剛落,蹬蹬的上樓聲突兀響起。

  周安迅速出去,朝樓梯方向斥道:“什么事?”

  是一個輕甲侍衛(wèi)。

  輕甲侍衛(wèi)走到近前,嘀咕了一句什么味道后,答道:“南陽侯世子來了,指明要見大人。”

  臥房內,謝溶滿是戲謔地看向陳清寧。

  陳清寧道:“你去應付,我繼續(xù)找證據?!?p>  謝溶調侃:“陳二小姐就不好奇南陽侯世子這個時候到趙府來所為何事?”

  “趙大人是他的舅舅,趙思儀是他的表妹,”陳清寧不為所動地開始了新一輪的搜查,“表妹出事,他過來看看不是所理應當?”

  謝溶揶揄:“他就不能是為陳二小姐而來?”

  陳清寧專注于搜索,頭也不回:“你要是實在閑得慌,那就過來幫忙?!?p>  謝溶嘖嘖兩聲,再次看一眼趙思儀的尸體后,邊往外走邊道:“搜到什么線索,記得讓人來告訴我?!?p>  陳清寧沒有理會他,將臥房角角落落都搜一遍后,便去了書房。

  書房的布置簡單而雅致,將所有書取下來或抖或翻地找上一圈,又將書桌與書架角角落落都摸一遍后,她將目光落到了唯一還未搜查過的幾處盆景。

  咔嚓。

  才搬起書架旁邊擱置在高幾上的黃楊木盆景,一聲輕響便突兀響起。

  迅速放下盆景,陳清寧掀起位于高幾上方的字畫,一個四四方方的暗格立即露了出來。

  暗格內放著一個同樣四四方方的木匣,木匣上掛著一把小銅鎖,陳清寧擰了兩把,沒有擰開,順手搬起黃楊盆景準備硬砸時,鑰匙卻從黃楊虬枝盤曲的樹根處掉了出來。

  運氣不錯。

  陳清寧愉悅地撿起鑰匙,打開匣子。

  匣子里放著兩摞書信。

  總共六十三封。

  都是一個名叫渚白的人寫給趙思儀的書信。

  最早一封寫于承明二十一年三月初七,最晚一封寫于承明二十七年六月十九,也就是五日前。

  承明二十一年三月到五月的十一封書信,皆是情意綿綿的話。承明二十一年六月至最后一封信,情意綿綿的話只占信中一半,其余皆是對她這具身體原主的種種算計,包括但不限于:讓南陽侯世子徐恩借押送糧草到邊關奪取身體原主的芳心;與徐恩合謀奪取將軍府的兵權;利用文城郡主陷害身體原主等等事跡。

  不用猜也知道這個渚白就是臥房那個水波紋、中間有麒麟圖案的鞋印主人。

  草草看完第一遍,陳清寧又仔細看起第二遍。

  很快,她就在第二遍中找到了線索。

  第一個線索:渚白反反復復地在信中暢想徐恩奪得兵權,助他奪取太子之位后,他就立刻登門提親,迎娶趙思儀為太子妃。

  奪取太子之位,那必是皇子。

  第二個線索:承明二十一年六月初三,渚白給趙思儀送過一塊并蒂蓮的羊脂玉佩,以作定情之物。陳清寧記得,趙思儀的確有一塊長年攜帶的并蒂蓮羊脂玉佩,但剛才尸檢之時,她似乎并沒有看見。

  為求證,陳清寧立即回到臥房,里里外外的又搜查一遍,的確不見那塊并蒂蓮羊脂玉佩!

  將剩下的書信看完,沒有得到更多線索后,陳清寧跟著門外的輕甲侍衛(wèi)回了集福堂。

  集福堂。

  陳清寧到集福堂時,集福堂內的氣氛正劍拔弩張。

  陳清寧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站到了門外的陰影處,悄無聲息地觀察著里面。

  ……

  謝溶是第一次見徐恩。

  他當大理寺卿滿打滿算,也才兩年。

  徐恩與陳清寧成親不久,就去了軍中。四年下來,也就回京三次。在謝溶成為大理寺卿的這兩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回京。

  徐恩的模樣只能稱得上是端方,體貌倒是比京中其余世家公子要顯得魁偉,許是長年在軍營浸淫的緣故,氣質略也帶些鋒利。只是,不知是不是謝溶的錯覺,徐恩看他的目光似乎帶著不善。

  徐恩的目光的確不善。

  雖然這也是他第一次見謝溶。

  但在回京的路上,他已經聽過關于他的種種傳言。

  比起其他人對他趨炎附勢的不屑,徐恩只感到嫉恨與不平。原因無他,六年前,他也曾妄圖拜在孫仁昌的門下,但孫仁昌以他貌丑才疏為由將他拒在了門外。此事雖無人知曉,卻是徐恩心中的一根刺。如今看到謝溶不僅靠著孫仁昌輕輕松松坐上從三品的大理寺卿,還容貌出眾,怎能叫他不恨?

  不過多年的軍中磨礪,已叫他能很好地克制情緒,等婢女將茶送上來,徐恩斂去眼中的不善,溫和問道:“敢問謝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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