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殺入廚房
沐完浴更完衣,頭發(fā)也擦干后,終于感到清爽的陳清寧吩咐兩人:“去備些吃的給我。”
兩人無聲地準(zhǔn)備去了。
陳清寧在屋里屋外都走上一圈后,并沒有急著去翻找原主大哥的書信,而是坐回正堂,看著跪在地上的綠竹與碧桃,開始復(fù)盤起了在長福院時,徐老夫人與徐恩說過的那些話。
渚白給趙思儀的書信上寫著,徐恩已經(jīng)掌握鎮(zhèn)北大將軍府過半的兵權(quán)。
但徐老夫人剛才卻說,徐恩還沒有拿到鎮(zhèn)北大將軍的兵符。
從徐恩的表情來看,徐老夫人的話可信度無疑更高一些。
也就是說,徐恩所謂的掌握鎮(zhèn)北大將軍府過半的兵權(quán),也許只是臨時的指揮權(quán)。
那渚白為何要對趙思儀說他已經(jīng)掌握了鎮(zhèn)北大將軍府過半的兵權(quán)呢?
以趙思儀的身份而言,渚白完全沒有欺騙她的必要。
那就只有兩個可能:徐恩騙了渚白,或者兩人都不懂軍中的規(guī)矩,誤把臨時指揮權(quán)當(dāng)成了永久指揮權(quán)。
從她被陷害這件事來看,很有可能是后者。
這就非常有意思了。
去了軍中四年,卻還不懂得軍中的規(guī)矩?
呵。
至于那個李氏……
她又不是原主,什么李氏、王氏、周氏,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復(fù)盤結(jié)束,陳清寧總算是注意到了綠竹和碧桃。
綠竹和碧桃并不知道她盯著她們,思緒卻放空一事。只是注意到她在看著她們,便都跪得端端正正,以最大的誠意懇求著她的原諒。盡管她看著她們久久不說話,兩人也不敢松懈。
“李氏許諾給你們的房產(chǎn)和商鋪,都兌現(xiàn)了?”看著兩人隱忍的模樣,陳清寧慢悠悠地問道。
碧桃害怕綠竹控制不住脾氣,忙搶著回道:“還沒有。”
陳清寧淡聲道:“她有沒有說過什么時候兌現(xiàn)?”
碧桃虛虛看她一眼,才答道:“說的是事成之后?!?p> 陳清寧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溃骸澳銈円呀?jīng)按她的要求控訴我品行不端,我也如她的意被關(guān)去了大理寺。無論從哪方面看,這事都已經(jīng)成了。這樣吧,你們現(xiàn)在就去找她,將拿到的房產(chǎn)與商鋪給我,作為背叛我的補(bǔ)償,這事也就翻篇了?!?p> 碧桃和綠竹猛然抬頭看向她,似乎沒有料到她會提這樣的要求。
陳清寧挑起一側(cè)眉梢:“怎么,不愿意?”
不是她們愿意不愿意的問題,是所謂的房產(chǎn)和商鋪就是她們編出來編她的瞎話。碧桃白了臉,綠竹卻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看了她一眼。
她先前不是還指責(zé)她不經(jīng)她的同意,便應(yīng)下給徐恩做事嗎?
現(xiàn)在好了。
她也沒有經(jīng)她的同意,便編出來這些瞎話。
她倒要看看,她要如何收場!
“只要小姐肯原諒我們,別說只是兩處房產(chǎn)與商鋪,就是再多我們也愿意。”碧桃硬著頭皮應(yīng)下來,“還請小姐稍等片刻,我們這就去找李氏?!?p> 看著兩人匆匆遠(yuǎn)去的背影,陳清寧微不可察的勾一勾嘴角。
她知道兩人不會空手而歸。
李氏沒有承諾過的東西,需要利用她應(yīng)付謝溶,或者說孫仁昌與孫貴妃等人懷疑的徐恩,一定會拿出房產(chǎn)與商鋪給她們。
原主與徐恩成親的時候,南陽侯府正是落魄之時,迎娶她的聘禮,一部分是找各大商鋪賒的,還有一部分則是找錢莊或是寺院貸的。
因他們瞞得極好,原主的父親與大哥也沒有深查的緣故,看到南陽侯府的聘禮豐厚,便也回了極為厚重的嫁妝。
成過親,徐恩才如實(shí)交代了一切。
原主被養(yǎng)得太過天真爛漫,對他又正是情根深種之時,竟不覺得他們是在騙婚,反而主動將嫁妝拿出來,替他們還了賬。
嫁妝再豐厚,還完賬,也已經(jīng)剩余不多。
再加上徐老夫人為揚(yáng)眉吐氣,日子過得奢華,幾年下來,已經(jīng)不剩什么。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她雖不能替原主將嫁妝全部要回來,但能多要回來一些,還是得多要回來一些。
原主不能享受了,但她能呀。
富貴榮華誰不愛?
反正她是挺愛的。
胡思亂想間,玉壺和銀燭狼狽地端著吃食回來了。
陳清寧掃一眼兩人凌亂的頭發(fā)與殘破的衣裳,還有被抓花的臉與手背,又掃一眼銀燭手中端著的一碟散發(fā)著酸臭的剩菜及半個被人咬剩下的粗面饅頭,很是心平氣和的問道:“怎么回事?”
玉壺惱恨道:“廚房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說世子妃……”
銀燭拉了她一把,止住她脫口的難聽話后,接著說道:“廚房的人說,老夫人交代他們,以后都不用再備世子妃的吃食?!?p> 陳清寧笑兩聲,又看著兩人的狼狽:“跟他們打架了?”
玉壺恨恨地呸一聲,“若非他們仗著人多,我定要撕爛他們的嘴!”
陳清寧總結(jié)道:“看來還沒有打贏?!?p> 玉壺道:“他們有七個人?!?p> “七個人……”陳清寧起身,“走,帶我也去瞧一瞧,看看都是些什么狗仗人勢的東西。”
“世子妃過去,豈不是給他們臉了?”玉壺發(fā)狠道,“只要給我們兩根趁手的武器,保管打得他們屁滾尿流!”
“南陽侯府的人可不少,不過去走一走,我怕你們以后打不過來。”陳清寧抬腳,邊往外走邊示意銀燭,“將那些吃食帶上。”
玉壺和銀燭聽到她這句,立刻氣昂昂雄赳赳的跟上了她的腳步。
走出正堂,陳清寧停住腳步問兩人:“要不要回去梳洗一下,再換身衣裳?”
玉壺霸氣道:“不用,反正一會兒動起手來還是會亂,就這樣亂糟糟的打起來才無所顧忌!”
陳清寧應(yīng)一聲好后,便跟著她們?nèi)チ藦N房。
玉壺和銀燭確實(shí)潑辣。
廚房里的人雖多,但也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她們過去的時候,幾個婆子、婢女正圍著水井,一邊收拾著自個,一邊用骯臟又惡毒的話語詛咒著她們。
沒有陳清寧跟著的時候,玉壺和銀燭都不怕他們?,F(xiàn)在有陳清寧跟著了,兩人自然更不怕他們。將手中的吃食往地上一擱,銀燭便跟著玉壺沖出去,抓住其中兩人的頭發(fā),便啪啪兩個大耳刮子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