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府衙,宣秦晟!
裴令承余光落在孟薇焦急的面龐,此刻,除了他,沒人發(fā)現(xiàn)孟薇清醒到可怕的眼神。
“班主!趙班主!”
臺下未定,臺上又出了事。
趙班主氣急攻心,一口猩紅噴出,瞳孔猛然睜大,竟直挺挺倒下!
孟薇下意識看向后臺,賓客奔躥間,孟薇敏銳地捕捉到一道充斥著漫天恨意的視線。
“我的兒?。∧阍趺戳?,快睜開眼看看爹啊!”蘇太史抱著兒子的尸體,不可置信方才還與他談笑風(fēng)生的兒子,此刻卻已天人永隔。
“言秉,言秉!”
“這是怎么回事?誰敢在天子腳下下毒謀害朝臣之子?來人,給本皇子封鎖滌煩軒所有入口和出口!”
聽到這個聲音,人群中自覺讓出一條路,華寅大步向蘇言秉父子走來,看見蘇言秉口吐白沫,已經(jīng)了無生息,險些沒站穩(wěn)!
梧京誰人不知,三皇子華寅和蘇家獨子蘇言秉的關(guān)系?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了把蘇言秉殺了,跟在老虎頭上拔毛有什么區(qū)別?
“三皇子,”妃紅輕衫著婦髻的女子好整以暇地道:“這似乎不是蘇公子的預(yù)定的位置吧?”
經(jīng)過她提點,在場人面面相覷。
華寅怒火中燒,聽聞這話,斥聲道:“滌煩軒掌柜呢?”
“在這呢在這呢,三皇子殿下?!闭乒褚桓彼懒巳伊藷o生趣地的表情,想了一會兒,道:“這個位置是喬侍郎之子喬喆的位置,蘇公子的位子在末排?!?p> 在梧京,無論是王孫貴族還是功勛子弟,有事沒事都喜歡在滌煩軒看戲聽曲,逐漸演變成一種潮流。
可梧京人杰地靈,三步一貴勛,七步一宗親,而滌煩軒廂房有限。
為了不沖撞貴人,樓內(nèi)等級制度尤其森嚴,不是身份地位極高的人,無法預(yù)約樓上的廂房,只能在樓下觀賞。
但制度規(guī)矩都是是死的,人的腦子是靈活的。
就比如這次。
掌柜的一早就看見蘇言秉取代喬喆的位置,但看喬喆遲遲不來,他們當(dāng)然不會自討沒趣地去驅(qū)趕蘇言秉。
畢竟蘇言秉可是三皇子華寅面前的紅人。
“喬喆?”這個名字在梧京不算耳熟能詳?shù)娜宋铩?p> “請問有哪位貴人去過后臺?這有一枚玉佩?!鼻嘁履弥幻独羌y玉佩匆匆上前詢問。
那名妃色輕衫的女子,接過玉佩,細細打量一番后,脫口而出:“這好像是……鎮(zhèn)國將軍府地東西,上邊是一只黑狼!”
黑狼!
整個梧京,只有秦晟佩戴帶有黑狼圖文的黑玉飾品。
話音落下,立刻就有人反駁:
“你憑什么說這是鎮(zhèn)國將軍府的東西?!”
孟薇抬眼望去,略詫異,只見孟洵眼里似乎點著火光,怒氣洶洶。
“大膽!敢對寧妃娘娘不敬!”宮婢冷聲斥道。
眾人大驚,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
“見過寧妃娘娘?!?p> 人群中,除了長公主華榮,均欠身行禮。
寧妃擺手道:“都起身吧,今日本宮微服出宮,不必拘禮?!闭f罷,笑問:“這位是誰家小公子?”
“我是中書令孟譽之子,孟洵!”
寧妃勾起笑,想起什么:“中書令之子,孟薇是你姐姐?”
孟洵抿唇,孟梔將他拉至身后,道:“正是家妹?!?p> “本宮竟不知鎮(zhèn)國將軍府有兩個嫡親的外孫女?!睂庡托Γ首饕苫蟮嘏c其他貴婦交談。
“娘娘,這您就不知道了吧。孟薇啊,是鎮(zhèn)國將軍府秦氏女所出。這孟梔呢,是孟大人的二夫人所出,如今已經(jīng)被孟大人扶正,也算嫡女。”那人有心討好寧妃,知道寧妃為何獨獨拎孟家出來,自然而然地將京中眾人熟知地丑聞拿出來炒冷飯。
“哈哈,你可別逗了,她算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嫡女?!?p> 寧妃故作恍然:“原來如此,倒是本宮唐突了。不過一個妾室扶正便罷了,竟然還讓庶女比嫡女早出生……”
寧妃未落的話,在座誰人不知她話里的意思?
明里暗里都在嘲諷孟梔的親娘好手段,既然有本事讓嫡女喊庶女一聲姐姐。
這樣的娘能教出什么閨秀?
孟梔面色如鐵,大庭廣眾之下被他人討論身世的低賤,任誰都笑不出來。
而且她已經(jīng)到了說婚的年紀,寧妃今晚這一番話傳播出去后,恐怕沒有幾家世勛敢冒著得罪寧妃風(fēng)險去與孟家結(jié)親了。
心里指不定還怎么嘲笑自己……
孟梔臉色難看,這些屈辱全都是孟薇帶給她的!
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孟洵哪里受過這種屈辱,又見兩位姐姐接連受辱,張口就要辯駁,被孟梔強行拉走。
寧妃輕蔑地望著姐弟兩人的背影,跟宮里眼高手低的賤東西一樣!
“娘娘,三皇子殿下,我兒不能就這么無辜枉死,求二位為我兒做主??!”蘇太史眼神狠戾,目眥欲裂。
他就這么一個兒子!
寧妃原本對蘇言秉之死一事抱著看戲的態(tài)度,但這事出乎意料地和秦家扯上了關(guān)系。
秦家與她的兒子六皇子華昭政治立場相悖,此事還牽扯到了三皇子華寅一黨,若是能借華寅的手,把秦家除掉再好不過了。
這樣,她的侄子也不用忍受孟家那個瘋女做他妻子!
一舉兩得!
“此事莫說三皇子,本宮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此玉佩既然與鎮(zhèn)國將軍府之子秦晟有關(guān)系,去對一對便知。來人,去府衙,宣秦晟!”
華寅憤怒過后也迅速冷靜下來,道:“蘇太史,現(xiàn)在最要緊便是把言秉地尸身交與大理寺,由我上報父皇,一定給蘇家和言秉一個公道!”
在沒人注意地角落,一個佝僂的身軀悄然離去。
鎮(zhèn)國將軍府。
“你們要干什么?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有皇上下旨的緝拿令嗎就敢抓我家公子!”
秦晟雙眉緊蹙,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自下午收到那封信后,他的眼皮子就一直狂跳,本來想去一探究竟。
結(jié)果那封信被他爹看到了,于是叮囑他無論真假,先避一避風(fēng)頭,莫要出去。
“秦將軍,我們也是奉寧妃娘娘和三皇子之命行事,您就體諒體諒我們唄。”刑捕訕笑著,嘴上言語恭敬,手上動作更顯尊敬,根本不像對待一個犯人該有的待遇。
秦晟道:“今晚本將軍一步都沒有踏出將軍府的大門,這會兒浩浩蕩蕩這么一大群人來抓我,理由何在?”
刑捕也不清楚滌煩軒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事,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秦晟也不急,雙手環(huán)胸,身子斜斜倚在門框,大有一副他們說不出來,自己就跟他們耗的架勢。
“喲,秦兄殺了人還有心情和部下閑聊呢?”
誰死了?
秦晟疑惑的側(cè)目望去。
李聿珩悠哉游哉地搖著折扇,一副幸災(zāi)樂禍地表情。
輕吻野花兒
有沒有寶寶在看呀,冒個泡讓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