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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錯愛終成疾

八年錯愛終成疾

文簽故事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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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10-10上架
  • 1120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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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錯愛終成疾

八年錯愛終成疾 文簽故事 3718 2024-10-10 11:13:47

  為了給丈夫送文件,母親在臺風(fēng)天出了車禍。

  她躺在搶救室里命懸一線時,陳澤睿卻陪著女主播在奢侈品店購物。

  母親永遠(yuǎn)離開了這個世界。

  葬禮那天,女主播也來了。

  她舉著自拍桿,肆無忌憚地在場地里直播帶貨。

  母親的遺照被眼尖的網(wǎng)友截圖,只因她年輕時過分好看,就被惡意宣揚(yáng)是賣的,活該被車撞死。

  「媽媽不是好東西,女兒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p>  我氣瘋了,將女主播開除。

  可當(dāng)天晚上,陳澤睿卻扇了我一巴掌。

  捂著火辣辣的臉龐,我突然覺得沒意思透了,打開直播回應(yīng)網(wǎng)友。

  「妻子不是好東西,丈夫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1

  「來來來,紅白喜事都能喝的雙柚汁。假期福利,先放一百單。」

  「寶寶們,不是劇本,是真的喪事?!?p>  「今天瑤瑤自掏腰包給大家發(fā)紅包,發(fā)完還有,大家不要退出直播間哦!」

  ……

  母親葬禮上,尤欣瑤叫賣的聲音格外響亮。

  她穿了一身大紅色套裝,在人群里格外顯眼。

  尤欣瑤是陳澤睿公司里的新人頭部主播,打造的是農(nóng)村女大學(xué)生勇闖大城市打拼人設(shè)。

  家里兩代都需要她照顧,還有個不成才的弟弟。

  和陳澤睿結(jié)婚八年,不知從何時開始,他身邊鶯鶯燕燕不斷。

  但尤欣瑤是其中最為特殊、重要的一個。

  除了年輕漂亮以外,她還救過陳澤睿的命。

  三年前的一次徒步旅行,陳澤睿在峽谷里迷路,那時他身上沒有任何食物和水。

  就在他快要被瀕死感擊潰時,尤欣瑤帶著食物和水像天使一樣降臨在了他身邊。

  那之后,他將尤欣瑤招進(jìn)了公司,親自帶她。

  尤欣瑤的直播間就在他辦公室隔壁,是為了她專門打造的。

  表面上說她是潛力股,這樣帶起來方便。

  可公司誰人不知,尤欣瑤的成功,都是他花錢砸的。

  有些埋頭干了好幾年的主播,福利待遇都沒有她優(yōu)厚。

  她們不敢找陳澤睿抱怨,委婉向我表達(dá)不滿,于是所有的壓力降到了我頭上。

  我和陳澤睿的婚姻,對外一直保密,所有人都以為我只是他手下一名得力助手。

  可哪怕我出面,陳澤睿的態(tài)度依舊堅定地可怕。

  「林宛,你是什么身份,敢質(zhì)疑我的決策?」

  「我……于公我是下屬,于私我是你妻子。只是提個建議而已,你不用生這么大脾氣,對肝不好?!?p>  無論我說什么,他總以為我在質(zhì)疑他的愛。

  「你這是詛咒我死?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欣瑤是公司的頭部,你花得每分錢都是她有她的一份力?!?p>  「你總這樣有意思嗎?但凡新來一個女主播,就挑刺。這樣公司還怎么做下去?」

  「我不公布關(guān)系都是對你好,公司這么多人,你從一個小基層做到現(xiàn)在。別人會怎么看你?」

  ……

  2

  回過神來,尤欣瑤已經(jīng)開始在場地里亂走亂拍。

  「這城里人的喪禮配置也不過如此嘛。我老家那邊擺席都沒這么吝嗇。這怎么連塊肉都看不見?」

  自拍桿上的手機(jī)仿佛一只巨大眼睛,正貪婪地瀏覽者葬禮的每個角落。

  母親死得突然,我本就悲傷,葬禮也是匆匆辦過,哪有心情再給她準(zhǔn)備什么大餐?

  前一天我也沒有收到任何通知說她會來直播。

  而尤欣瑤從進(jìn)場開始就沒向我問過一句好,甚至不懂得如何尊重逝者。

  一股火氣瞬間沖上了天靈蓋,恨不得立刻讓保安把趕出去。

  但理智最后還是將火氣壓了下去,我不想母親剛死,就和陳澤睿大吵一架。

  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后,朝尤欣瑤走去。

  我比她高半個頭,很輕易就能把她高舉頭頂?shù)闹辈ラg關(guān)閉。

  「尤小姐,麻煩您尊重一下我母親。」

  說完我指了指門口牌子上的字——未經(jīng)允許請勿隨意拍攝。

  尤欣瑤從直播間被強(qiáng)制關(guān)閉的那刻起,笑容便消失,嘴巴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此刻更是怒火中燒,像是受了天大的氣一樣,公然發(fā)潑。

  「我好好的直播,你突然關(guān)了干嘛。你是無所謂,我直播間的粉絲怎么辦?商家那邊我又怎么解釋?」

  簡直是無理取鬧。

  我驚訝于她厚臉皮的程度,拿紙錢的手驟然收緊。

  「尤小姐,這里不是直播間,也不是大街,更不是您表演的舞臺?!?p>  「您自己也知道是品牌方找你帶貨,既然這樣,直播場地不需要提前溝通嗎?」

  眼看尤欣瑤依舊我行我素,我一字一句加重說:

  「您穿著一身紅,未經(jīng)允許就在我母親的葬禮上直播帶貨,一會笑一會跳舞。吃我母親的人血饅頭,您自己覺得合適嗎?」

  尤欣瑤倒吸了口氣,眼睛不停眨巴,一幅勢要和我斗爭到底的姿態(tài)。

  「林宛姐,你是清朝人嗎?人皇家葬禮現(xiàn)在都直播的,多少人排著隊求我去我都不去?!?p>  「我來這是給你面子,再說了,是澤瑞哥哥同意的,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怔在原地,不可置信看著她。

  人怎么可以沒皮沒臉到這份上?

  我沒再多和尤欣瑤糾纏,直接讓保安帶走了她,任憑她怎么叫都不再看她一眼。

  3

  夜晚,我輾轉(zhuǎn)難眠。

  就在快要睡著時,陳澤睿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聲音極其不耐煩。

  「你怎么回事,又去惹欣瑤干嘛?人家現(xiàn)在做自己份內(nèi)的工作都不行了?」

  我冷哼一聲,然后沉默。

  遲遲沒有回應(yīng),陳澤睿被無視,火氣越漲越大。

  「林宛!說話!我現(xiàn)在以上司的身份命令你說話!」

  我握緊了拳頭,松開,又握緊,如此反復(fù)。

  「哦?那我辭職,可以吧?我辭職!」

  「又再胡言亂語什么?」

  「我這幾天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你從來不接。現(xiàn)在就因為尤欣瑤一句話,你就打過來興師問罪!」

  「我媽死了,她在葬禮上直播!」

  對面安靜了片刻,而后又恢復(fù)如常,自以為是看透了一切。

  「又來這套?現(xiàn)在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了。前兩天出差讓你送文件,你沒空所以你媽幫忙送,怎么,那天送文件的難道是鬼?」

  捏著紙錢的手越發(fā)用力,明明臺風(fēng)已經(jīng)過去了,內(nèi)心卻像是剛被卷到了風(fēng)眼里般凌亂。

  那天國內(nèi)刮臺風(fēng),連外賣都停了。

  我身體不適,躺在病床上連倒杯水的力氣都沒有,他卻讓我去十公里以外的地方給他送文件。

  母親當(dāng)時正在病房照顧我,廣播里不停報道著臺風(fēng)天危險,要避免出行??伤宦犈鲇屑笔?,立馬趕了過去,攔都攔不住。

  在接到警方電話的那一刻,內(nèi)心如墜冰窟。

  母親被路上坍塌的樹干砸倒送去了醫(yī)院,就在樓上。

  我不顧醫(yī)護(hù)阻攔,一路磕磕絆絆走到搶救室門口,醫(yī)生卻抱歉地說,他盡力了。

  一瞬間,內(nèi)心所有原本屹立不倒的高樓大廈轟然坍塌。

  我情緒失控,邊哭邊打給陳澤睿,可遲遲等不到回音,只能先打給他助理。

  可他卻說。

  「陳總?他幾天前就出國了,沒跟你說嗎?陪尤小姐去拍香水廣告,作為陳總的心腹,就算放假也不能連這種事都忘記吧?」

  缺氧的感覺如約而至。

  一切都只是他的惡作劇,什么文件?什么重要會議?不過是他羞辱我的手段罷了。

  我突然覺得,沒有回應(yīng)好像也無所謂了。

  于是一個人默默處理了母親的喪事,沖進(jìn)了悲傷的漩渦里不斷掙扎。

  我吸了吸鼻子,泄氣般說:

  「嗯,是鬼,都是我在騙你?!?p>  「我們離婚吧?!?p>  「我這樣的騙子,配不上陳總?!?p>  對面欲言又止,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我直接掛斷了電話。沒給他機(jī)會繼續(xù)說,連夜找人擬了離婚協(xié)議。

  反正也睡不著,我干脆爬起來給自己煮了碗面。

  打蛋的時候,一不小心將蛋液打在了地上。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只需一件小事。

  蛋液在地面上不斷擴(kuò)散,無論怎么怎么抹都抹不干凈。

  好像我和陳澤睿的感情那樣,臟了就是臟了。

  剎那間,所有的委屈不甘向我席卷而來。

  其實很久以前,陳澤睿不是這樣的。

  剛結(jié)婚那會,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我身旁。

  每天回到家,都有不一樣的驚喜等著我。

  他從不吝嗇說愛我,永遠(yuǎn)尊重我的決定。

  我以為自己是幸運(yùn)的,至少那時是。

  可這場風(fēng)刮了八年,吹走了陳澤??谥幸倭⒉坏沟氖难耘c愛。現(xiàn)在風(fēng)走了,就只剩一地渾濁。

  算了,就當(dāng)是排卵期做了一場長達(dá)八年的噩夢。

  我撿起抹布,隨意丟在了一旁。

  這爛攤子,他自己收拾去吧。

  4

  我連夜收拾好行李,搬到了柳煙家。

  她是我閨蜜,二十世紀(jì)最偉大的單身精英女性,她不愛任何人,只愛自己。

  柳煙打開門的瞬間,我便察覺出了她眼里的慌張,以及她緊緊握住藏在身后的手機(jī)。

  我試探性問道:

  「發(fā)生什么了?」

  她猶猶豫豫不肯說,先幫我倒了杯水。

  「不著急,累了一晚上了吧,先喝口水?!?p>  我一直逼問不休,柳煙最終還是松了口。

  本以為又是關(guān)于陳澤睿的桃色新聞,我還笑著說自己早就習(xí)慣了。

  結(jié)果看見熱搜上的關(guān)鍵詞,臉?biāo)查g沉了下來。

  ct傳媒策劃部經(jīng)理,母親生前做過臺。

  而這可笑的消息,僅僅是因為母親葬禮上的遺照,被人惡意ai換臉到了色情網(wǎng)站上。

  遺照自然是從尤欣瑤直播間流出去的。

  一氣之下,我給陳澤睿遠(yuǎn)在加拿大的母親發(fā)去了消息。

  母親生前與她是好友,也正是因為這層關(guān)系,我才能和身為名門望族的陳澤睿有開始的機(jī)會。

  很快,她便打來了電話,聲音里滿是震怒。

  「這太不像話了!我馬上聯(lián)系人事部開除這尤欣瑤?!?p>  「但是這葬禮是怎么回事,是你們直播的套路?」

  我低下頭,心里說不出的惆悵。

  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人人都隔著道網(wǎng),到底還有什么是可信的?

  「阿姨,我母親是真的去世了,沒跟你說是因為事發(fā)突然……」

  提起母親,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沒繼續(xù)說下去,草草敷衍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昨天直播時,尤欣瑤把場地拍了個遍。

  網(wǎng)友輕而易舉就能知道位置,更別說還有些黑客高手,直接就能查出IP地址。

  依稀記得前幾年公司有個女主播線下和大哥見了好多次面。

  那大哥是有老婆兒子的,起初刷得錢不多,也就萬把塊。

  可見了那幾面后,也不知那女主播私下里說了些什么。他就跟中了蠱一樣,把家產(chǎn)都搭了進(jìn)去,就連兒子的老婆本都被他刷空。

  這件事之所以給我印象深,是因為這大哥的兒子。

  他通過觀察女主播的直播動向,混進(jìn)工作團(tuán)隊,將她直播設(shè)備做了手腳。

  女主播的家庭地址曝光,不少約不到女主播的癡漢便接二連三上門,最后竟強(qiáng)制發(fā)生了關(guān)系。

  直到現(xiàn)在,這起官司都還沒結(jié)束。

  雖說這次事件,無論性質(zhì)、立場都有所不同。

  但唯一不變的是那群藏在角落的網(wǎng)絡(luò)暴民。

  我憂心忡忡到了現(xiàn)場,果然不出我意料。

  母親的靈堂,已經(jīng)被毀得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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