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玉京是做大官的料
白戚氏睨著她，目光中帶著一絲冷峭。
“你不必巧舌如簧，試圖以言辭封我的口。姜家出爾反爾，以養(yǎng)女替代親生女兒，但這白家并非易于欺騙之輩?；槭录榷?，我自然會接受你作為兒媳，但在你踏入我白家門檻之前，我必須讓眾人皆知，姜家是如何以強(qiáng)凌弱，行徑不端的！”
思及此，她的怒火便難以抑制。
玉京當(dāng)前僅是舉子，不過，以其卓越的才華，明年必能一舉奪魁，屆時成為朝廷命官，地位自然水漲船高，與京官的千金結(jié)為連理，也是門當(dāng)戶對。
然而，她做夢也沒料到，姜家居然出爾反爾，將親生女兒替換為養(yǎng)女，這怎么忍得了？
因此，哪怕容忍這個養(yǎng)女嫁入白家，也必定要給她當(dāng)面立規(guī)矩，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姜懷虞面對她的質(zhì)問，反唇相譏：“自古以來，姻親結(jié)合便是為了兩家之和，雙方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又怎能說是姜家出爾反爾？”
白戚氏冷哼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不滿，“你不過是個養(yǎng)女，細(xì)細(xì)算來，連親戚都算不上，姜家把你塞過來，難道不是在藐視我們白家的尊嚴(yán)嗎？”
白二嬸一路護(hù)送姜懷虞歸來，心中早已接納她為侄媳。她忍不住出言爭辯：“大嫂，你怎能如此對待二侄媳呢？瞧瞧這十幾箱的陪嫁，如果姜家看輕了這樁婚約，又怎會幫二侄媳準(zhǔn)備如此豐厚的嫁妝呢？”
白戚氏的目光如同銳利的箭矢，掠過那一排排整齊的箱子，心中陡然生出一個念頭。
“歷來娶妻需備聘禮，而出嫁的女兒則隨帶嫁妝。你是我們家用重金迎娶的兒媳，你既認(rèn)為養(yǎng)女也是女兒，那你便親自開啟這些箱籠，讓大家一窺你所帶來的陪嫁之物。”
姜懷虞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深，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嫁妝乃是女子私有的財產(chǎn)，這些財物是我個人所有，再者，若是因為貪圖兒媳的嫁妝之謠四處傳播，恐怕會令白家的名聲受損。”
白戚氏冷嘲熱諷，“那一百兩銀子的聘禮，是我們砸鍋賣鐵才勉強(qiáng)湊齊的。莫非，你忍心入門之后，自己享受美味，卻讓婆家人在寒風(fēng)中受苦嗎？”
“絕不可能，一家人理應(yīng)相互扶持，攜手同行?！?p> “那你就不必再猶豫不決了，難道你的嫁妝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白戚氏言罷，喚來幾位親戚，示意他們動手打開那些箱籠。
白家門口，眾人簇?fù)碇抗恺R刷刷地落在那一排排紅木箱籠上。
白戚氏的臉色陰沉如水，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懷疑與怒火。
姜懷虞靜靜地站在一旁，衣袂飄飄，眉宇間透出一抹淡然。
“打開！”白戚氏的聲音冷冽，如同冬日里的北風(fēng)，異常刺骨。
幾位親戚面面相覷，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伸手打開了箱籠。隨著箱蓋緩緩打開，眾人眼前一片驚愕。箱子里，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部部書籍，泛黃的紙頁間透出歲月的痕跡。
“這……這是何等嫁妝？”白戚氏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書也是嫁妝，它可以陶冶情操，增長見識?！苯獞延萜届o地回答，她的眼神清澈如水，不含一絲雜質(zhì)。
“陶冶情操？增長見識？你以為這是哪里？是書香門第嗎？我們白家要的是實實在在的財物，不是這些破書！”白戚氏怒火中燒，她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您誤會了。這些書籍是我父親給我的，他平日最愛讀書，希望我能夠傳承他的衣缽。我并沒有打算用這些書籍來換取財物，只希望它們能夠陪伴我度過余生。”姜懷虞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書籍的熱愛。
白戚氏冷笑一聲：“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個養(yǎng)女罷了，竟然敢如此狂妄！”
姜懷虞微微一笑：“母親，我并不是狂妄，只是堅守自己的信念。我相信，書籍的價值遠(yuǎn)遠(yuǎn)超過財物。它們可以讓人明理，可以讓人明智，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最寶貴的財富?！?p> 白家的一位親戚忍不住插話道：“懷虞，你這是何苦？你明明知道白家需要的是財物，你卻拿這些書來應(yīng)付，這不是讓我們白家丟臉嗎？”
姜懷虞輕輕搖頭：“我并不覺得這是應(yīng)付，我真心誠意地將這些書籍作為嫁妝。如果白家真的需要財物，我可以想辦法去籌集。但請母親和各位親戚相信，這些書籍的價值，遠(yuǎn)遠(yuǎn)超過那些金銀珠寶?！?p> 白戚氏怒極反笑：“好一個姜懷虞，你這是在教訓(xùn)我嗎？你以為你的書籍真的能夠抵得上那些財物？”
“母親，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您能夠理解，書籍對于我來說，是一種精神寄托。我愿意用我的真心，去換取白家的理解和尊重。”姜懷虞的聲音堅定而柔和，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白家的親戚們開始議論紛紛，有人覺得姜懷虞太過固執(zhí)，有人則認(rèn)為她有志氣。
場面一時之間變得混亂起來。
姜懷虞面上始終洋溢著淡定的微笑，即便在遭受眾人的輕蔑與責(zé)罵之際，她的神色依舊未曾動搖分毫，輕啟朱唇，溫聲問道：“各位的感懷，我心中自有一番體會。不過，在此我想提出幾道疑問?！?p> 眾人紛紛側(cè)目，白戚氏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冷笑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不加掩飾的輕蔑：“姜懷虞，進(jìn)了我們白家的大門，就得按照我們白家的規(guī)矩來。玉京是天生的官料，你若敢拖他的后腿，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姜懷虞微微一笑，望著白戚氏：“您言重了。我既然嫁給了玉京，自然會全力支持他。只是，我想知道，您是如何看出玉京天生就是要做大官的？”
白戚氏瞪大了眼睛，語氣更加嚴(yán)厲：“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的判斷？玉京的才華，全鄉(xiāng)上下誰不知道？他自小聰明過人，讀書識字樣樣精通。將來一定能科舉及第，光宗耀祖。”
此時，老村長站了出來，他是村里最有威望的長者，眾人都十分尊敬。
他捋了捋胡子，望著姜懷虞，語氣和藹：“姜姑娘，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白家老太太說得沒錯，玉京確實是個有才華的孩子。我們村子里，能有他這樣的人才，是村里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