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加糖的白菜好吃嗎
后廚確實忙了些。
婉君才剛從土豆堆里出來就要開始進行削皮了,好在土豆長得比較平直一些,但盡管如此好似也幫不上什么忙。
婉君拿著大牛遞過來的菜刀在土豆身上不停的比劃著,計較著從哪兒下手比較好。她曾在灶神的《博物志異》當中看過這個作物。
土豆味甘,性平。歸胃、大腸經(jīng)。有益于脾胃虛寒、氣短乏力、消腫等功效。且其喜愛疏松肥沃沙質(zhì)土地最為適宜。
《博物志異》當中還記載了它的做法,煎、炸、煮、蒸等四種制作方式。只是不知道大牛會選擇哪一種,婉君也有些期待。
婉君一手拿著土豆一手拿著菜刀,不費吹灰之力的情況下婉君看著最后只有楊梅大小的土豆終于是滿意了。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滿滿一筐土豆最后只剩下了半盆左右。
婉君心滿意足的伸展著胳膊沖廚房叫道:“大牛哥,土豆削好了?!?,婉君坐在粗糙的板凳上興致勃勃的等待著像個求表揚的學(xué)子一般。
聞言,大牛一手拿著鍋鏟便從廚房當中走了出來??粗约盒量喾N了半年之久,好不容易才從一畝地里刨出來的土豆最后只剩下半盆。,上堆著的滿是土豆塊。
大牛這個壯碩如牛的大胡子盡然哭了起來:“婉君姑娘,你可知...這是..俺..好不容易攢下的寶貝疙瘩”。
福星聽到后廚動靜也趕忙從店里沖了出來,進門便看到這樣一般難以作評的景象。
婉君那雙水汪汪的杏眼像是含著三月的春露一般,此刻睜的圓圓像蓄著淚的琥珀。委屈道:“福星,我不是故意的?!?p> 她不敢說自己從未做過這些,這樣只會顯得自己過于托大了些。
看著小姑娘在一樣抽噎而不停聳動的肩膀,以及同樣在一旁攥緊了鍋鏟咬牙委屈的大牛。福星簡直覺得自己若是縣衙老爺怕也難斷此事。
他只好安慰著大牛道:“婉君姑娘年幼,許是還未清楚這活計該如何做活。這樣,等明年開春。我們幫你再種些你看如何?!?p> 婉君也乘機接過話頭,順著道:“大牛哥,我明年開春定能幫你多種一些?!?,婉君趕忙從地上捧起哪些土豆塊塊,獻寶似的遞到大牛面前,“看這些還能種的?!?p> 大牛抬起眼簾,看了一眼哪些還能再用的土豆塊。
氣極道:“明年可得要幫我種十籮筐”。
隨后一言不發(fā)的擰著鍋鏟走開了。
福星也跟著走進去,只剩婉君留在廚房院子里。院子正對著廚房的后門可以一清二楚的看清里面的情況。福星拍了拍大牛的肩膀便甩起帕子走了出去。
婉君也跟著正準備往廚房里跨去,大牛的鍋鏟在鍋里炒的哐哐作響。婉君只好悻悻收回右腳。在外邊上下左右為難。
她嘆著氣:“自己闖禍自己背”只好提溜著膽量把半盆土豆送進廚房里去,是生是死全看造化了。
婉君把木盆放在灶臺上,心虛的撇了撇正在勤勤懇懇忙碌著大牛,見他不打算理自己。
婉君清了清嗓子,“今天怎的不見客人,往常也是如此嗎?”
大牛噘著嘴,滿臉的不高興。
婉君把手背在身后,搖搖晃晃的挪過去,“大牛哥,我下次真的不給你添麻煩了?!?p> “我發(fā)誓,我再也不自作主張,肯定問過你之后在動手?!保窬B忙豎起三根手指。
“你看,成嗎?”
大牛,掃了一眼婉君,悶著頭也不說話,繼續(xù)著手里的活。
在他眼里,在扮乖裝無辜裝可憐的婉君可比不上他的菜重要。
所謂做一事,擅一事而專一事,大抵就是如此。
醒悟旁騖,方能成大事。
婉君實在是沒招了,對于大牛這種不懂憐香惜玉的,眼里只有膳食的人。
婉君只得使出殺手锏,死纏爛打。
“大牛哥,我真的發(fā)誓。保證下下下次再也不搗亂”。
實在被纏的無從下手的大牛,只得把婉君一直豎起的三根手指捏回去。
冷著一張圓臉盤子,“幫我把食鹽拿過來”。
婉君笑的諂媚:“區(qū)區(qū)小事,怎么勞煩您呢?”
婉君看著兩罐白花花的食鹽,一時有些難以分辨便隨便取了一點。
她想著反正都是鹽,都一樣。
大牛等的有些心急了,看著水盈盈的大白菜在鍋里慢慢軟去,催促道:“婉君姑娘,你快…快……一些”。
婉君直接把罐子抱過去問道:“放多少?”
大牛已經(jīng)等不及了,直接拿過罐子,從中到處一些放了進去。
“婉君姑娘,你怎么拿…拿的白糖……”
“啊,不都一樣顏色的嘛?”,婉君知道自己又闖禍了。
找補道:“我看都是一樣的,就隨便拿了一罐不知道會是白糖?!?,婉君又接著問道:“那加點水會好嗎?”
大牛黑著臉,本就粗黑的眉毛擠在一塊。像兩條黑色的毛毛蟲。從嘴里吐著裹著蜜餞的毒霜,“婉君...姑娘...,你還是..那..那涼快..就待在哪里吧。
“廚房...重地。廟小容不下。”
大牛叫起了真兒,把鍋鏟直接扔進鐵鍋里。闊步朝著婉君走去。
“大牛哥,你可別啊?!?p> 婉君瞪直了眼睛,只能任由大牛把她像拎小雞仔似的架出去。
婉君懊氣的不斷拍打著門,“大牛哥,不加水的話放食鹽總行了吧”。
婉君氣呼呼的扯過一旁的長凳直坐下,氣鼓鼓的雙頰像往嘴里塞了兩塊梨子一般。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出門去了。
“加糖的白菜怎么了,不是白菜了嗎?”
婉君順著棧道,在門口走來走去。看著駕車而來的張掌柜也沒上前問候。一個人踱步走著。
張掌柜把馬車往馬廄里一放,從容的走至婉君跟前。眼明問道:“姑娘怎在外邊,這既無客人可以招攬,又無至親急需等候。如此做甚?”
婉君胡謅道:“我這是瞧門口的路需要夯實些,想著踩緊實一些?!?p> 張掌柜笑著不予置評,招呼婉君往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