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江老夫人,你還堅持告嗎
“什么?你那么多嫁妝,就用完了?你騙誰呢?”
江老夫人瞬間上前,手上拿著嫁妝單子。
婚嫁的時候,嫁妝單子是有三份,男女雙方各一份,禮部放著一份。
江老夫人手里的嫁妝單子,正是江家的那一份。
“你看看,嫁妝單子上那么多東西,你竟然說用完了?說,你是不是拿去送給誰了?”
她的話音一落,江思衡走了上來,拿過江老夫人手里的單子,看了一眼,臉色陰沉下來。
那么長的嫁妝單子,那么多東西,就沒有了?
他上前一步,氣憤讓他失去理智,他快速地伸出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誰知還沒有碰到她的脖子,就被一個冷冽的氣息彈開,讓他倒飛出去,摔倒在地上。
江老夫人愣住了,急忙上前拉起自己的兒子。
“思衡,你怎么樣了?”
江思衡的腳磕在地上,破了皮,有血隱隱流出。
“我沒事。”
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女人這樣彈開,他的臉往哪里放?
明明只是一個弱質(zhì)女流……
對了,他竟然忘了,阮書云去山上學(xué)過武術(shù)。
但是一個女人,就算學(xué)了,那也是三腳貓的功夫,不可能那么厲害。
這樣想著,他的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旁的楚王身上,難道……
江老夫人聽自己的兒子沒事,臉上滿是怒意,轉(zhuǎn)過頭,看著阮書云。
若是眼神能殺人,她恨不得把阮書云千刀萬剮。
“你竟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對自己的夫君下殺手,你這樣的惡婦,不休了留著過年嗎?”
她眼神一轉(zhuǎn),“但是在休了你之前,我要告你,侵吞江家的財產(chǎn),用江家的財產(chǎn)在外面養(yǎng)漢子?!?p> 阮書云什么都沒有說,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們,靜靜地聽他們在那里訴說,嘴角的笑意就沒有放下來過。
她倒要看看,他們能無恥到什么程度。
江老夫人走到了禮部尚書的面前,跪了下去。
“今天大人在這里,臣婦要告臣婦的兒媳婦,侵吞我江家的財產(chǎn),用我江家的財產(chǎn)養(yǎng)男人?!?p> 尚書大人聞言,臉色凝重了起來。
他一直都沒有說話,先讓他們在那里辯上一辯,是非公道自有判斷。
不過,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告到他的面前來了。
“江老夫人可想好了,這不是一項簡單的罪名,后果很嚴重,你真的要告她?”
江老夫人心里憋著一口氣,非要告不可。
“臣婦想得很明白,她那么多嫁妝,不可能就用完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拿去給別的男人用了,臣婦不能讓自家的財產(chǎn),便宜了別的男人?!?p> 尚書大人擰著眉,看了楚王一眼,看楚王什么話都不說,好像就是單純來看熱鬧的。
他只能道:“既然你狀告自己的兒媳婦,那你就拿出證據(jù)?!?p> 江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這還需要證據(jù)嗎?那么多錢,都沒有在了,不是已經(jīng)很明顯了嗎?”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一旁阮書云笑出了聲,她眉頭微皺。
“死到臨頭了,你還笑得出來?”
阮書云走了過來,面色含著笑意。
“本來這件事情,就應(yīng)該誰告誰拿出證據(jù),但是我心善,也是不想讓別人在背后誹謗我,我就好好給你理理這些錢的去處。”
阮書云的手一揮,綠茵捧著一本賬本,走了過來。
她從綠茵的手里接過賬本,一頁一頁地翻開。
每翻開一頁,便讀了出來。
“瑞澤236年五月初五,江老夫人病發(fā),買了人參五根,鹿茸十份,還有很多珍貴的藥材,總共消費五千兩白銀?!?p> “瑞澤236年五月初十,進了綾羅綢緞十匹,頭飾五份,總共消費一千兩白銀?!?p> 眾人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才相隔五天的時間,就花了六千兩白銀。
雖然是發(fā)病,但是什么病,能夠吃得了那么多?
也不怕補死。
又聽阮書云開口,“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念了,你們自己看吧?!?p> 江老夫人一聽到她念,心就開始著急了。
這些東西都是她們用的,這些錢都花在了她和她的女兒身上,若是這樣算起來,她就沒有辦法找阮書云要錢了。
她除了那些金銀,還有很多個鋪子呢。
她之所以給他們用那么多,還不是鋪子賺錢厲害?
若是她把鋪子給帶走了,那他們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這樣想著,她就快速地沖上去,在阮書云把賬冊遞過去的瞬間,奪過了她手里的賬冊。
三兩下就把賬冊給撕了。
眾人都沒有回過神來,但是看這個表現(xiàn),就知道那些東西,都是真的。
他們心里鄙夷。
把人家的嫁妝都用完了,還污蔑人家用她家的錢養(yǎng)漢子?
雖然鄙夷,但是若是人家就是不承認,證據(jù)也被撕毀了,別人也不好說什么。
這件事情,只有啞巴吃黃連了。
眾人紛紛搖了搖頭。
阮書云嘴角微微上揚,從綠茵那里又拿過來一本賬冊。
“你以為把它撕了就好了嗎?我這里還有備份呢?!?p> 說著,她把手里的賬本遞給了離她最近的楚王。
“楚王殿下請過目。”
江老夫人看著那本賬本,眼睛變得猩紅,她恨不得沖上去,把賬本搶到手,再把它狠狠撕碎。
但是對方是楚王,任她有很多個膽子,她都不敢。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楚王翻開冊子,看了起來。
其余的人都禁閉著嘴巴,不敢發(fā)出什么聲音。
謝晨宴看著手上的賬冊,眼神變了變。
他們竟然用了阮書云那么多嫁妝,現(xiàn)在竟然還說她用嫁妝養(yǎng)男人。
他看完之后,把賬冊丟給了一旁的禮部尚書李信誠。
李信誠接過賬冊一看,看向江思衡的眼神都變得意味深長。
他再看向江老夫人,語氣沒有之前那么好了。
“江老夫人,你還堅持告嗎?”
江老夫人沒想到阮書云還留有那么一手,一時氣極。
“就算是銀子被用完了,那店鋪和地皮呢?她既然嫁進來了,那她的那些店鋪和地皮也應(yīng)該是江府的?!?p> 那些銀子早晚會用完的,只有店鋪和地皮才是最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