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晟時機掐得準,可又不想臟了手,奧古一進門,他槍口抬高一寸,啪地聲就打破了燈泡。
一片漆黑只聽到拳拳到肉的聲音。
“fuck!”
罵罵咧咧間有人開了手機電筒,終于看清踹門進來的家伙。
“你是誰?”
奧古暴露在幾人視線內(nèi)也不慌,他平靜道:“放了她?!?p> “兄弟,這是圣保羅,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在這里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不等奧古反應(yīng),幾人對了個眼神,快速出拳沖了過去。
陸北晟則閑散地坐在窗臺,跟看戲似地,看著奧古一對五近身搏擊,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如果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他都懶得出手。
“六點鐘方向,那邊還有個人。”
一道影撲過來,凜冽的刀鋒剛對準陸北晟的眼睛,就被他一只手攥住了刀柄。
他的力氣很大,動作也快到根本看不清,只稍微一扯,陸北晟便奪了對方的刀,兩指壓住喉骨,“都養(yǎng)的什么廢物?”
男人氣場太嚇人,刀子還沒刺下來,后者就開始慘叫著求饒。
陸北晟最受不了這種聲音,干脆揪住人衣領(lǐng),直接一腳把他踢出窗外。
不過幾分鐘時間,屋內(nèi)一片狼籍。
金發(fā)男手摸到后腰直接就要拔槍了,就在這時,有人輕輕點了點他肩頭。
他轉(zhuǎn)身,猛地一拳就要照對方揮過去。
然,拳頭劈在肩上,卻停住了。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南汐,她不知何時掙脫了鎖繩,只用一只手便輕松擒拿住自己的手腕。
“我有沒有說過,你們會后悔的?”
“你..你..”
被那雙眼盯著,金發(fā)男感到渾身發(fā)冷,被拖下地獄需要幾分鐘?很快地,南汐揚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而后自皮靴內(nèi)抽出把匕首,驟然對著他的手心刺了過去。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聽得陸北晟微微皺了眉。
怎夠解恨,南汐在一秒內(nèi)捏緊匕首,抵住對方的咽喉,刀刃再近一寸,就可以給ivy陪葬了。
——“豁免權(quán)不是無限的,不要親自動手,更不要暴露自己。”
長久以來烙在了腦子里的話,每到關(guān)鍵時刻,就會像復(fù)讀機一樣在耳邊提醒她。
南汐一咬唇,松開了手,“去告訴阿諾娜,她要是再挑戰(zhàn)我的底線,我絕對會讓她感受到什么叫絕望。”
金發(fā)男人呼吸都要停了,他捂著流血的手,冷汗直流:“知,知道.?!?p> 而另一頭,幾個打手都被奧古收拾得很慘,肩膀脫臼,膝蓋韌帶斷裂,跟殘廢了沒什么區(qū)別。
陸北晟用看垃圾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問南汐,“你要怎么處置這幾個?”
這一回,他說的中文,不算太純正但能聽得懂。
南汐頓了頓,回頭看了他一眼,她比較關(guān)心的是:“你跟蹤我?”
“是啊,跟蹤你?!标懕标苫氐锰固故幨帯?p> 奧古連忙解釋;“南小姐,上個月易先生帶你出海,我見過你?!?p> 南汐明白了,那次家族郵輪酒會,只邀請了薩里集團的人。
“這一位,是晟哥,我們在酒店見到你跟這幾個人上了快艇,擔(dān)心你有危險,才一路跟過來的?!?p> 奧古繼續(xù)說著。
陸北晟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人也救了,沒什么事他也不浪費時間,抬腳就要走時,聽見南汐說了句,“別跟易先生提起見過我。”
“……”
奧古只是跟在陸北晟身邊的一名打手,這個級別,也沒什么機會和易啟謙說話。
所以,她這句話,聽著更像是對陸北晟說的。
而陸北晟也聽出她的意思,正巧,這兩天加州生意,就是和那位易先生合作的。
不是因為多管閑事,早就飛過去了。
“不會的,南小姐可以放心。”
“要看心情?!?p> 兩人同時開口,奧古無語地看了眼陸北晟。
南汐從混亂的桌子上抽了張紙巾,慢慢地擦拭著手指頭,沒有搭理他。
一陣冷森森的風(fēng)忽而刮過樹梢,打破了短暫的寧靜。
南汐轉(zhuǎn)過臉來,望住被奧古踩在腳下的幾個男人,冷聲道:“不舍得走?是要我把你們的手腳剮下來拿去喂狗?”
“謝謝南小姐?!?p> 不殺之恩如再生父母,怕她變卦,意識喚散跌跌撞撞也要爬出去。
有些血債,要慢慢算。
詭異的夜風(fēng)來勢洶洶,一會的間隙就將廣告牌整面揭下,哐的一聲巨響嚇得路人四處躲藏。
陸北晟站在窗臺,點了一支煙。
“晟哥,氣象臺剛剛發(fā)布了熱帶氣旋風(fēng)暴預(yù)警?!?p> 在南大西洋,這種現(xiàn)象非常少見。
而按照計劃,這個時間點本應(yīng)該是在直升飛機上,強風(fēng)暴雨,即便跳傘也是萬分兇險。只因插手了這位南小姐的事,又跟她多說了兩句,所有計劃行程才按下了暫停鍵。
不知怎么想的,他一時興起,當(dāng)著南汐的面親自撥出一通電話。
“易先生,你好?!?p> “北晟?”
南汐轉(zhuǎn)過頭,有些厭惡地眼神直盯著他。
陸北晟對著電話那頭嗯了聲,“抱歉,天氣不好,看來我們的見面時間要延遲了?!?p> “沒關(guān)系,最重要安全?!?p> “有件事.…”他嘴角掛著很淺的笑,看著南汐抿緊了嘴唇盯著自己。
“還是見面再聊吧。”
“好的,等你。”
陸北晟頭一歪,掛了電話,再抬頭看她,南汐已經(jīng)打開了一小扇窗。
風(fēng)吹淡了點血腥味,幾秒后她方才轉(zhuǎn)身,“很好玩是嗎?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