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你就乖一點不行嘛
沈霆筠全身的肌肉緊繃著,面色不由的黑了幾分,顯然是受不住她這番撒嬌……
“有什么話就直說,沒必要來這一套?!?p> 前些時日,楚輕歌厭惡他到了極致,無時無刻都在想辦法趕走他。
如今又來這一招,也不知道,這該死的女人,又在耍什么心思。
“反正,我就是不要你走!”
楚輕歌抬眸瞧著他那雙無神,又帶著幾分慍怒的眼睛,攥著他衣襟的小手,下意識的抓的更緊了。
記得上一世,她既緊張又害怕,又見她一身是傷,更加厭惡。
在心里坐實了他是個暴戾不講理的狠辣之人,一味的想趕走他。
甚至,都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問上一句,身傷是怎么來的。是誰傷了他的一雙眼睛,還想趁機要他性命?
這一世,可不得好好補償他一下。
楚輕歌想著,又見他遲疑著不說話。
她笑的嘴角彎彎,干脆沖上前去拉他過來,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來:“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p> 不過,話說回來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她抬手,想要碰觸時,沈霆筠急忙別過臉躲開了:“和你無關(guān)。”
“怎么和我無關(guān),你可是未來的君王,我是你的臣民?!?p> 她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他的一雙眼睛,撅著小嘴兒喋喋不休的說他傷的那么厲害,就別發(fā)脾氣了,對身子不好。
她邊嘮叨,邊忙不迭得去翻立在房門口處的朱紅色柜子。
楚輕歌面對某人的冰冷,沒有半點負(fù)面情緒,有的是一種失而復(fù)得的溫暖。
叮叮咣咣的,聽起來很著急。
沈霆筠冷著臉,坐在那里,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緩緩?fù)鲁觥?p> 他并沒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誰還沒點脾氣了?
不是都傳聞他性子暴虐,喜怒無常嘛!
不走,豈不是辜負(fù)世人給的評價。
楚輕歌翻出了幾個精致的小瓶子,打開后,湊到鼻尖嗅一嗅:“你的運氣還怪好呢,我家這幾瓶寶貝,還好沒有失效?!?p> 好在他的眼睛只是被一種毒氣熏著了,導(dǎo)致紅腫發(fā)炎略微腫脹。
只要服用她楚家有名的紫金活血丹加九毒散毒膏涂于眼皮上方,緩緩輕柔,直到充分吸收,再找干凈的白布封住,養(yǎng)上一晚就可痊愈。
“別動,不然我可不保證會不會把你弄痛?!?p> 楚輕歌霸氣的捏著他的下顎,轉(zhuǎn)向自己,就要強行給他上藥。
沈霆筠雖然有一些抗拒,但是還是順從了他。
“這才對嘛!上了藥,才能好得快啊?!?p> 她把臉,湊了過去。
認(rèn)識這么久,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好好的看看他。
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掛著絲絲寒意,漂亮的桃花眼,睫毛濃密,劍眉微挑,唇峰如刀習(xí)慣的抿著,再加上蒼白病態(tài)的膚色,更顯得他生性冷漠,極不好相處。
雖說肖慕白那個貨,長得也不賴,但是同他相比缺了幾分男子氣概,還有那種饞人的,高冷禁欲誘惑感。
楚輕歌越看越是懊悔,身邊有此等上乘“美人”,為何上一世自己那般不開眼,只盯著有些姿色的肖某人,竟白白的錯過了極品。
可惜!
著實可惜!
從她口中呼出的溫?zé)釟怏w,越來越近,熨燙著沈霆筠臉上每一寸的皮膚。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長得這般好看?”
“楚輕歌!”
沈霆筠憤怒的撥開她,冷峻的臉頰上,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兒處,他氣喘如牛:“你到底意欲何為?”
很好,為了肖慕白那個宵小之輩,連色誘這么低級的事她楚輕歌都愿意做。
“干嘛!你嚇到人家了。人家就是單純的覬覦一下你的容貌,不讓摸就不摸唄,何必發(fā)那么大火氣。”
楚輕歌委屈的帶著一絲哭腔。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說吧,這次你想為肖慕白做什么,需要幫你什么?”
他早記不清多少次了,每次這女人要利用自己的時候,就會想辦法對自己好。
十次有八次都是為了肖慕白。
楚輕歌沒有片刻遲疑,打斷他的話:“說什么呢?那個狗男人配我費那么多心思嗎?”
這話就算是騙人的,聽在沈霆筠耳里也是很受用。
“你要相信我,我只是單純的覺得你好看。來,我扶你躺一會兒,等你睡醒了,眼睛就能看到了?!?p> 她笑盈盈的引著沈霆筠慢慢的躺了下來。
“你好好休息一下,放心這里是我家的小屋,不會有人打攪你的?!?p> 上一世,她的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喜歡在這里小住幾日。
所以,這邊的一切生活用品,算得上是齊全了。
楚輕歌濕了毛巾,拉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旁,溫柔且細(xì)心的擦拭著他臉頰上的污漬。
一張臉,如剔透的玉石一般,完全顯露了出來。
只有眼角和嘴角處的淤青,顯得很扎眼。
略帶疲憊的沈霆筠,依舊難以掩蓋皇家貴胄的氣質(zhì)。
他躺在那里,乖巧安靜,不比方才那樣冷漠,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你說,你一個堂堂儲君,未來國主。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不開眼的,居然敢把你傷成這樣?他們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p> 楚輕歌心頭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躺在床上的沈霆筠,精神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這女人是在關(guān)心自己嗎?
她不是愛死了肖慕白,從來壓根兒就沒正眼瞧過她的?今日怎么會突然轉(zhuǎn)性了?
沈霆筠越想越覺得這里邊有問題,坑太深,他選擇轉(zhuǎn)個身子側(cè)身睡。
“你不愿意說話,就不說。好好休息才是真的,睡吧!”
楚輕歌放下帷幔,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打算去木屋門口生了灶火,給他做碗熱乎的飯,等他醒了能吃。
等她走后,沈霆筠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腦海里像是一團亂麻一樣怎么都梳理不清楚。
想的用力了,腦仁兒一陣生疼。
轉(zhuǎn)眼一個時辰過去了,楚輕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走了進來。
沈霆筠趕緊裝睡。
“醒醒,吃完這碗粥你再說嘛!”她在他耳邊輕聲喚著。
沈霆筠和不習(xí)慣她說的話一樣,也不怎么習(xí)慣她對自己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