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討伐
這藥實(shí)在是太苦了，不吃行不行？
“當(dāng)然不行！”
裴淮眼睛一瞪，像是怕她逃走似的一把按住她肩膀，端著藥碗就湊到了她嘴邊。
又苦又腥的藥味讓姜魚眉頭皺得緊緊的，“啊好臭，yue~”
她干嘔了聲，眼巴巴地望著裴淮，“燙......”
裴淮氣笑了，都快涼透了還說燙，找借口也不會找個像樣的。
僵持了一陣，裴淮命人送上來一盤各式各樣的蜜餞果子，才哄得她把藥喝下。
姜魚懶懶地歪在小榻上，打了個哈欠，“王爺怎么還不走？是想留下來與我談心么？”
最后幾個字被她咬的格外重，尾音打著轉(zhuǎn)兒，配上她那副身嬌體軟的模樣像極了夜里勾人魂魄的女妖。
對上她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帶著漂亮女人特有的囂張氣焰，裴淮輕哼一聲，“你想得美！”
姜魚勾著唇角看他轉(zhuǎn)身離開，卻在門合上的一瞬，斂去笑意，眸光冷了下來。
再過幾日便是秋獵，獵場上萬箭齊發(fā)，射死一兩個人自然也屬正常。
......
外面，洛風(fēng)上前拱手道：“王爺，宮中傳話讓您進(jìn)宮一趟。”
“何事？”
洛風(fēng)神色微有些凝重，“是姜家和蘇家，上次蘇轍受了四鞭鞭刑之后，就一直臥床不起，據(jù)說傷得很重，險些沒救回來，蘇將軍現(xiàn)在在宮里要向陛下討一個說法?！?p> “還有姜家，那姜夫人在地牢里被嚇暈了過去，救醒后人有些神志不清，一直疑神疑鬼說有老鼠在咬她?！?p> “現(xiàn)在他們跑到陛下那里告您的狀，說您目無法紀(jì)，濫用私刑，要求皇上收回您的職權(quán)，將刑部和赤羽衛(wèi)交由其他人掌管?！?p> “他們還說......”
“什么？”
“他們要求陛下處置姜姑娘，說姜姑娘迷惑王爺，要求將她立即處死。”
裴淮冷哼一聲，“陛下怎么說？”
“陛下一直沒表態(tài)，說等您到了再說?！?p> ......
皇宮，宣政殿。
裴淮還沒進(jìn)門就聽到了激烈的控訴。
“璃王他居功自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犬子只是說了幾句醉話便被他施以重邢，臣若是晚去一步，犬子恐性命不保??！”
蘇敬霖痛心疾首道：“臣為大祈江山鞠躬盡瘁，臣與軍中將士在戰(zhàn)場上征戰(zhàn)殺敵，為的只是國家安泰，家人平安，現(xiàn)如今，犬子險些喪命璃王之手，臣當(dāng)真是寒心吶！”
“蘇將軍言重了?！?p> 裴淮提起衣擺跨步進(jìn)門，向上方行了一禮，“不知皇兄傳召臣弟來所為何事？”
裴珩緊皺的眉頭見到他的一瞬，放松了下來，“你來得正好，蘇將軍說你濫用職權(quán)，你自己與他說吧?！?p> 裴淮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隨后轉(zhuǎn)頭看向蘇敬霖，“蘇將軍方才說本王居功自傲，敢問蘇將軍所指何事？”
蘇敬霖冷眼看他，“殿下莫要揣著明白裝糊涂，你依仗著赤羽衛(wèi)所立戰(zhàn)功，在京中橫行無忌，對我們這些老臣的家眷子嗣肆意欺凌侮辱，今日老臣在此定要向陛下討個公道！你休想抵賴！”
裴淮露出一副苦惱的神色來，“蘇將軍要這樣顛倒黑白的話，那本王亦能說蘇將軍你擁兵自重，你對你兒子蘇轍管教無方，縱容其侮辱先帝?！?p> “當(dāng)日在場的人都聽到了，蘇轍他一口一個蘇家軍，甚至以蘇將軍你掌管二十萬禁軍為由威脅本王不得動他。”
裴淮眉目一凜，“敢問蘇將軍，朝廷的二十萬禁軍何時成你蘇家的了？”
蘇敬霖驚得后退半步，“你休要胡言，老臣對陛下對朝廷忠心耿耿，犬子也只是一時口誤，他乃是無心之舉，陛下明鑒吶！”
“一時口誤？無心之舉？”裴淮冷笑，“蘇轍身為將軍之子，非但沒有以身作則，反倒說出此種大逆不道的話，甚至侮辱先帝，本王替蘇將軍管教兒子，你反倒怪上本王了?！?p> 裴淮搖頭嘆息，“當(dāng)真是不識好人心?！?p> 言下之意，罵他是狗了？
蘇敬霖氣得臉色鐵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可是，可是璃王下手未免太重了，犬子被其重傷，至今都無法下床！”
“只是四鞭而已，令郎如此嬌弱，日后恐難當(dāng)大任啊。”裴淮幽幽道。
“你——”
裴珩扶著額頭，聽著他們吵來吵去，甚至有些困了。
眼看著時機(jī)差不多了，他便準(zhǔn)備出來和稀泥，“蘇愛卿與璃王的矛盾朕已知曉，此間確有誤會?！?p> “朕念及蘇將軍功績卓越，蘇轍此番又是無心之舉，朕便賜予爾等療傷圣藥，并派御醫(yī)為其診治?！?p> “另外，璃王確有督察不利之嫌，故罰其三個月俸祿，以儆效尤?！?p> 三個月俸祿于裴淮而言，跟沒罰一樣。
皇上此舉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罷了。
“蘇將軍還不快謝恩？”裴淮斜睨蘇敬霖一眼。
后者牙都快咬碎了，梗著脖子道：“......老臣謝過陛下！”
蘇敬霖?fù)]袖離去，一邊的姜承遠(yuǎn)卻沒動。
“姜愛卿還有何事？”裴珩支著腦袋看他。
姜承遠(yuǎn)臉色平靜，只若有所思地看向裴淮，“臣有一事想問璃王殿下?！?p> “何事？”
“臣二女兒自醉仙樓后便不知所蹤，臣想問璃王殿下，她.....”
“姜魚確實(shí)是被本王帶走了?！迸峄闯谅暤馈?p> 姜承遠(yuǎn)聞言瞬間變了臉色，“敢問殿下此舉何意？小女雖身份低微，可至今未出閣，您私自將其帶走居于府上，可曾考慮過她的名節(jié)？”
“姜尚書無須緊張?！迸峄吹戳搜凵戏侥怨系呐徵瘢D(zhuǎn)頭對姜承遠(yuǎn)道：“姜尚書有所不知，陛下于前幾日已冊封姜魚為縣主，其居所剛好在本王府邸附近，本王只是順路稍她一程而已，并無他意?！?p> “冊封縣主？”姜承遠(yuǎn)一愣，“陛下何時冊封的小女？為何老臣一直都沒有聽說......”
“姜魚對社稷有功，朕思索良久最終決定冊封其為縣主，并賜了府邸，至于冊封晏......朕準(zhǔn)備設(shè)于秋獵之后，所以知曉此間事之人并不多?！迸徵裾?。
“既如此，那是老臣逾矩了?！苯羞h(yuǎn)拱手，“璃王殿下請見諒?！?p> 姜承遠(yuǎn)走后，裴珩直接累得癱倒在龍椅上，重重嘆了口氣，“朕今日好不容易沒有政務(wù)要忙，答應(yīng)跟珍妃一同賞月吃點(diǎn)心，結(jié)果全被你給攪合了?！?p> “老六，你說朕該如何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