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看著自己開膛破肚
云舒言死了。
此刻飄在火化爐上,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開膛破肚,澆入柴油。
工作人員將她推入火化爐,嘴里喃喃:“云小姐,雖然你死的慘,但是你家屬堅持要燒,請您升天后,不要怪我。”
她的身體已瘦成枯槁,斷掉的四肢呈現(xiàn)出詭異的姿勢蜷曲著。
看起來,不像個正常人類的軀體。
渾身上下的衣服全是爛成一條條的碎布,連她的身體都包裹不全,而她全身上下,更是沒有一塊完整的肉。
頭呈現(xiàn)不正常的形態(tài),臉上五宮被擠壓碎爛,完全看不出來她生前也是個美人。
皮肉多處被骨頭刺破外翻,流著干涸的血跡。
恐怖又可憐。
身上成了布條的衣服開始燃燒,殘破不全的皮膚開始一點點變黑,火在她身上跳躍。
火化爐內(nèi)的溫度開始升高,她身體逐漸開始起火。
鬼魂沒有知感,但她仍覺得身體的高溫,將她的靈魂都灼痛了。
她嚎叫一聲,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
靈魂被撕裂的痛在她腦中瘋狂肆虐。
隨著火焰變大,大火將她身體吞噬燃燒,直至化為灰燼。
工作人員走到外面。
找到正抱著女人調(diào)笑的男人。
“云先生?!?p> 云清余沒有理會,她不得不提高音量重新叫了一聲,云清余才回過神,挑眉看著她。
“云先生,云小姐已經(jīng)火化好了,麻煩您給我一下骨灰盒?!?p> “骨灰盒?”
他不耐煩地開口。
“沒有,你們不是有塑料袋嗎?隨便裝吧?!?p> 工作人員嘆口氣,將云舒言的骨灰清理干凈,找來自己孩子奶粉盒將骨灰裝了進去。
云舒言飄在一邊,看著自己一母同生的親哥哥。
她記得剛被接回云家那天,云清余就嫌惡她。
“就是你這個賤人,死在外面不好嗎?為什么非要回來搶煙煙的東西?”
云清余對她一直都是不屑,相處的時候極其冷淡厭惡。
好像多跟她說一個字,都丟了他云家少爺?shù)哪樏妗?p> 有一次,云舒煙故意誘她坐了他的車,云清余二話不說,就把那輛車砸了。
還沖進她的房間,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她踉蹌倒地。
他猶不解恨。
沖上去踩著她的手指,用力碾壓,咬牙切齒對她咒罵。
“你這個臟東西,也配坐我的車!”
她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拼命求云清余放過她,她再也不敢了,不管她如何哀求,保證,也沒能讓他有一絲憐憫。
工作人員小心將骨灰交到云清余手中。
他嫌惡地撇了下嘴,隨意掂在手上,還晃了晃。
電話響起,云清余電話響起,另一只手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哥哥,你那邊……你什么時候回家?”
聽到聲音,云清余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煙煙,我拿到那個賤人的骨灰了,馬上就回來了?!?p> “那哥哥你早點回家,開車注意安全。”
那邊的云舒煙松了一口氣。
云舒言這個賤人,注定化成灰。
“好,你在家乖乖等我。”
云清余掛斷電話,拿起奶粉盒,滿臉不屑。
“云舒言,你這個賤人,再也不能擋煙煙的路了?!?p> 走出火葬場的云清余,將云舒言的骨砂扔進一旁的污水溝,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捻懧暋?p> 云舒言瘋狂地沖上去撕打他,卻觸碰不到他,更別提對他造成傷害了,她無力地垂下頭,傷心地想要流淚。
明明鬼是沒有淚的,可她卻覺得眼眶酸脹的厲害。
她心痛地飄著,不由自主地朝她的家飄去。
云舒言到家的時候,她丈夫沈硯淮正接電話。
“煙煙,怎么了?”
“阿淮,我,我們的孩子好像要生了……”
“煙煙你不要怕,我馬上就到,你乖乖聽醫(yī)生的啊。”
“乖,別怕?!?p> 沈硯淮急忙穿上衣服出門,行色匆匆,擔心之情溢于言表。
沈家是百年世家,沈硯淮是沈家的二公子,她自己都沒想到沈硯淮會喜歡自己,沈硯淮追求自己的時候,信誓滿滿。
“舒言,我一定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等我們結(jié)婚,生個孩子,把最好的都給他?!?p> 但那天,有個光棍來云家鬧,說是她的男人。
她驚恐地看著那個老光棍兒,是她被接回來之前,養(yǎng)父母關(guān)在她房間的光棍來了。
她流淚跟父母解釋,父母卻嫌丟人,連話都沒聽她說完。
自那以后,沈硯淮眼里就只有云舒煙了。
他對她開始不耐煩。
“舒言,你怎么這么多事?”
“生病怎么了?別人環(huán)衛(wèi)工人生病還要掃大街呢?”
她也曾想過,這個婚不結(jié)了。
她找到沈硯淮,提出退婚。
沈硯淮不耐煩地斥責她:“舒言,你知道我耐心有限,我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p> 她去找父母,期望父母取消婚約。
云母伸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你是不是腦子壞了?”
云母嫌她丟人,派人將她關(guān)了起來,直到結(jié)婚。
她跟沈硯淮連婚紗照都沒拍,新婚夜云舒煙一個電話,他就扔下她去陪她。
她獨守空房。
云舒煙哭著說不想搶姐姐的男人,沈硯淮就沒碰過她。
背地里,云舒煙派人,將她擄走,糟蹋了她。
她向他求助。
作為丈夫的他,嫌她不守婦道。
“為什么他們糟蹋你,不糟蹋別人?還不是你不守婦道!”
不守婦道!
……
云舒煙躺在床上,撫著肚子,嘴角扯出一抹陰冷的笑。
等這個孩子生下來,她還有什么好怕的?
抬腕看了看時間,她示意醫(yī)生給她打催產(chǎn)。
病房門被打開,一臉焦急的沈硯淮沖進來,握緊云舒煙的手。
緊張地問:“煙煙,怎么樣?”
云舒煙一臉汗,痛苦地拉住他的手。
“阿淮,我怕……”
說著兩行眼淚從眼角流下,讓沈硯淮心疼不已。
“乖啊,我在呢,一會兒就好了?!?p> 他依依不舍地看著一臉蒼白的云舒煙被推入手術(shù)室,焦急地在手術(shù)室門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就像,一個等待妻子生產(chǎn)的丈夫。
多諷刺啊,云舒言飄進手術(shù)室。
看著靜靜躺在手術(shù)床上的云舒煙。
一幫醫(yī)生圍著她忙活。
云舒言恨不得將云舒煙拉進地獄,問問她有沒有心!
醫(yī)生將剖腹取出的嬰兒抱到云舒煙的面前。
云舒煙看著自己的女兒,臉上的笑意更甚。
護士將孩子抱出,沈硯淮一臉驚喜地接過孩子。
云舒言看著那個孩子,一臉怨毒,雙手對著那女嬰的脖子伸了出去。
她要掐死她,掐死這個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