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犧牲都是暫時的
陳糖看向銀月:“我去外面待會兒?!?p> “別跑遠了!”銀月交代了一句。
陳糖點點頭,帶著繁雜的思緒離開帳篷,她也沒走遠,只走到離帳篷不遠處的樹蔭下,一屁股坐在了裸露出地面的巨大樹根上休息。
她再一次聽到了有關(guān)陳寶珠的信息。
這讓她情緒激動憤恨起來。
上輩子陳糖和陳寶珠一起穿越到獸人世界,陳寶珠得到了生子系統(tǒng)卻死死隱瞞消息。
隨后陳寶珠被老祭司測出高等生育能力,而陳糖是低等生育能力,然后老祭司便要求陳寶珠選擇獸人結(jié)為伴侶,立刻為猛虎部落繁育子嗣。
陳寶珠提出她和陳糖是親姐妹必須在一起,或許老祭司是看在她高等生育能力的面子上允許了她的要求。
就這樣,陳糖和陳寶珠住在了一起。
后來……陳寶珠偷偷在陳糖的飲食里下了生子丹,在陳糖不知情的情況下淪為陳寶珠手里的生育機器。
陳糖就像一只母雞被陳寶珠捏在手里,先是和那些獸人睡覺,接著懷孕,然后生下孩子……
最后陳糖的身體被生子丹徹底榨干,下身血流不止而死。
靈魂在空中飄蕩的時候,陳糖看到陳寶珠露出嫌惡的表情,她說:“不過才生了幾胎,就這么死了?真是沒用!”
沒有悲傷、沒有同情、只有工具被折斷無法繼續(xù)使用的不甘。
細細思索,陳寶珠與她之間似乎從來不存在姐妹情深這種事情,都是她一雙眼睛被所謂的家人親情糊住無條件的相信陳寶珠……
最后落了個被利用干凈,吸骨榨髓的下場。
陳糖心跳不止,憤怒的情緒在微風的吹拂下漸漸平息。
她重生了,雖然受了傷,但畢竟和陳寶珠撕扯開來。
哪怕和銀月結(jié)為伴侶,也比做陳寶珠手里的工具不停地生育要好。
但……
陳糖極其了解陳寶珠,這人……只會死皮賴臉的貼上來想方設(shè)法得到她手里的好東西然后榨干她每一分價值!
所以!
她要先下手為強,上輩子死得那么慘,此仇必報!
陳糖的右手緩緩攥成拳頭,獸人世界危機太多,哪怕是獸人亦是生存艱難,她離開猛虎部落那就是找死。
身邊一道陰影投下,陳糖側(cè)目望去,夕陽西下,銀月高大的身軀正站在她面前。
“想好了嗎?做我的伴侶!”銀月直白的問。
陳糖抬頭看向面前的獸人,身材魁梧肌肉發(fā)達,一頭白發(fā)標志明顯……在她上輩子的記憶中,這人確實是猛虎部落的好手,可惜后來身受重傷死掉了。
陳糖沒有獨自生活的能力,這個世界很奇怪,女人不吃肉會像植物一樣枯萎而亡。
偏偏女人沒有狩獵的能力,導(dǎo)致女人必須依附獸人生存。
想要活下去,想要報仇,陳糖必須做出選擇和付出一定的犧牲!
這人后面會受傷死掉也不錯,她累積了一定的資本可以養(yǎng)活自己之后就能名正言順的獨自生活。
犧牲都是暫時的!
陳糖垂下眸子,緩緩開口:“我可以答應(yīng),但是,你得讓我吃飽,像雌洞那些女人一樣一天只有手指那么長一小條肉吊著命,在我這里可是行不通的?!?p> 銀月微微有些詫異,這個女人對于雌洞的情況太過了解。
雌洞里的女人都是低等生育能力且年紀大了,同時從來沒有生育過的……在生育上她們已經(jīng)被判了死刑。
沒有獸人會選擇雌洞的女人做自己伴侶。
但是獸人會有生理需求,他們出肉,雌洞的女人接受。
供求關(guān)系就是這么簡單。
而找到雌洞的獸人往往出手不會太大方,手指長的一條細細的肉是部落規(guī)定的最低標準,確保了雌洞女人能活下去的最低額度。
銀月笑了起來,露出兩排白牙顯得很憨厚,他的大手摸到了陳糖的臉頰話里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當然,我絕對喂飽你!”
陳糖一扭頭避開了銀月的手,“等我養(yǎng)好傷!”
銀月的目光落在了陳糖的胳膊上,他微微挑眉,“可以!”
太陽徹底下山,溫度很快降低,陳糖跟著銀月回了帳篷。
中間的火塘已經(jīng)熄滅,只殘存零星火碳散發(fā)點點熱意。
帳篷的簾子被放下,黑暗籠罩了帳篷,借著火碳的點點紅光,一堆破爛獸皮被扔到了陳糖的面前。
銀月自己摟著一張完整的大獸皮在火塘的另一邊舒舒服服的躺下,“那堆獸皮給你用!”
陳糖松開捏住鼻子的手,手掌輕輕煽了煽等待灰塵落下,一股皮毛的怪味兒瞬間沖入鼻腔,她嫌棄的擰眉,“你這什么獸皮這么臭,鞣制獸皮的水平太爛了吧?”
拎起獸皮輕輕抖動,有甲殼蟲啪嗒一下掉落在地,幾根細腿不斷抖動翻轉(zhuǎn)身體后往不遠處的帳篷角落爬去。
經(jīng)過上輩子的獸世生存磨礪,陳糖好歹沒有尖叫出聲。
只嘴角抽搐了幾下,找了最大的一張獸皮抖落干凈確保沒有蟲子后這才囫圇蓋到自己腹部往下。
銀月躺在陳糖不遠處,聽著往日里安靜的帳篷忽然有了女人的淺淺呼吸聲,鼻尖嗅著那股淡淡的卻不容忽視的馨香,只覺得身體燥熱難忍。
偏偏那女人在耳朵邊嘰嘰喳喳個沒完,他閉上眼睛惡狠狠的吐出幾個字:“閉嘴!睡覺!不準說話了!”
陳糖整理好獸皮墊著腦袋,感受一下左手胳膊處傳來的淡淡涼意,確認身體沒有繼續(xù)發(fā)熱的跡象,當即閉上眼睛立刻陷入沉眠之中。
獨留銀月?lián)еF皮越發(fā)燥熱,翻來覆去半晌之后,在黑暗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然后加班加點的干起了活兒。
……
清晨的陽光透過帳篷頂?shù)膸讉€大小不一的孔洞射到陳糖的臉上,她腸道蠕動聲太響,艱難的睜眼,“早上吃什么?”
銀月掀開獸皮,絲毫不見窘迫的回答:“帳篷里的蟲子,你抓到就自己吃,不用給我留了?!?p> 陳糖嘴角抽搐,瞥了一眼家徒四壁的帳篷,“別玩抽象,我不吃蟲子!”
抓著一根長矛的銀月頭也沒回,“那可惜了,餓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