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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假死后,我深陷兄弟修羅場

040.意外相遇

  參加春日宴這種好事,好面子的蔣明珠向來最為積極。

  用不著蔣沐沐特意和她錯開時間,她就拉著傅璟修提前了兩個時辰出發(fā),生怕入不了門似的。

  蔣沐沐坐在去往東宮的馬車上,還是擦掉了大半口脂,此刻唇色微紅,仿若自然而生,與她臉上脂粉相得益彰。

  彩云看了半天,確實在那張美艷的臉上挑不出什么毛病來,只能作罷自己的執(zhí)著。

  “嘶——”

  馬啼長嘯,車內(nèi)動蕩。

  蔣沐沐得彩云攙扶很快穩(wěn)住身形,隨之馬車也穩(wěn)定下來。

  車外乍起一陣喧嘩,蔣沐沐微微抬眼看向車簾處。

  彩云立刻心領(lǐng)神會,朝車外大喊:“外頭怎么回事?”

  車夫回稟道:“前往宮里的馬車太多,宮門口有侍衛(wèi)正在排隊盤查請柬,有輛車不知什么來頭,竟讓前頭所有的馬車都為它讓路,差點撞上咱們?!?p>  “咦?我瞅著那車……倒像是咱……府上的?!?p>  說到后面,車夫特意放輕音量,大少夫人特意囑咐過他,此行在外務(wù)必行事低調(diào)。

  雖不懂其中緣由,但是主子的話,聽著便是。

  蔣沐沐掀開車窗上的簾子向前方望了一眼,只見一條長街上排滿了各異馬車,個個首尾相連,令人目不暇接。

  在眾多的馬車中,她找到了看上去最為眼熟的一輛,果真是定國公府的馬車。

  盡管他們早來了兩個時辰,卻也還是排在了后面十幾個的位置。

  此時車內(nèi)的蔣明珠正大張旗鼓掀開窗簾,露出她和傅璟修那張被京中人所熟識的臉。

  全然不需兩人親自出手,自然有想攀附之人為其讓位。

  蔣沐沐看在眼里,順著宮門向上望去,朱漆高墻,玉宇瓊樓,孤雁伶仃越過城樓,淹沒在樓海之中……

  收回視線,放下簾子,蔣沐沐平靜吩咐道:“跟著隊伍走吧,若有人想先行,只管讓著他們,莫與人爭執(zhí)?!?p>  “是。”

  車外車夫應(yīng)了聲,驅(qū)車小心翼翼跟在長長的車隊后頭。

  不遠(yuǎn)處并排而行的一輛馬車匆匆放下車簾。

  車上的凌霄滿臉驚訝,“要死不死,怎么在這兒碰上了?!”扭頭對著身旁男子慶幸,“幸好主子有先見之明,提前戴上了面具?!?p>  傅淵的臉藏匿在銀面具之下,看不清任何神情,眸光還是無波無風(fēng),出口的聲音更像是凍上了冰碴。

  “她不認(rèn)識我,反倒是你……”

  凌霄聽懂了傅淵的言外之意,當(dāng)即用黑巾遮臉,扮成了江洋大盜的模樣。

  傅淵:“……”

  傅淵從袖中掏出事先為他準(zhǔn)備好的面具,丟給他,“戴這個?!?p>  凌霄拾起傅淵同款面具笑嘻嘻戴上,調(diào)侃道:“沒想到主子還挺在乎面子?!?p>  “不,我只是怕你被太子親衛(wèi)當(dāng)成賊人帶走。”

  傅淵正經(jīng)同他解釋,半個字都不像在開玩笑。

  區(qū)區(qū)一句話使凌霄沉默了好一會兒,識相地跳過這個話題,“主子來參加春日宴,是想試探大少夫人的吧?”

  “現(xiàn)在倒是聰明了。”

  回想起他口出狂言說來捉奸的話,傅淵至今還不敢相信,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在邊關(guān)沖鋒陷陣時傷了腦子。

  凌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這些日子我都想明白了,畢竟主子不喜歡大少夫人,肯定不會管這些事的?!?p>  “就算太子殿下真的看上了大少夫人,主子肯定也會成人之美……吧?”

  最后一個字帶著不太確定的語氣,凌霄正巧對上傅淵深邃的雙眼,不由得虎軀一震。

  他又說錯話了?

  不對??!

  主子那冷淡的態(tài)度,就是不喜歡大少夫人呀!

  “這話是什么意思?”傅淵頓時抓住話中重點,“你有什么事瞞著我?”

  “我……沒和主子說……?”凌霄有些摸不著頭腦。

  在看見傅淵相繼露出疑惑的眼神后,凌霄才后知后覺過來,他家主子的確不知道太子殿下曾經(jīng)說過的那番話。

  興許是他當(dāng)時太過震驚,給忘了?

  凌霄做了許久思想斗爭,摸了摸后脖頸,結(jié)結(jié)巴巴道:

  “先前主子叫我送還請?zhí)?,我便去了太子殿下宮中,拜托他的人親自送去,我不出面也好摘得干凈?!?p>  “彼時和太子殿下閑聊時,他說……”

  “說什么?”傅淵冷冰冰問。

  “說、說他早在大少夫人于長街策馬揚鞭之時就已心生欽慕!”

  凌霄心一橫,一口氣和盤托出,偷偷看了眼自家主子的反應(yīng)。

  傅淵眼波無虞,對此不為所動,冷不防問:“她什么時候在長街騎過馬?”

  毫無厘頭的一句話,搞得凌霄措手不及,稀里糊涂回答道:“就是吳郎中給主子開藥療傷那日?!?p>  “那副外用藥方里有一味藥影響療效,大少夫人就獨自騎馬前來通知這件事。”

  “當(dāng)時人們還小小議論了一陣呢,不過說的最多的是大少夫人騎在馬背上當(dāng)街撒銀子的事兒?!?p>  “撒銀子?”傅淵不解。

  “我也是聽說,大少夫人行至人多的地方,騎馬不太方便,于是一邊騎馬,一邊撒銀子開路,總算是趕在我們?yōu)橹髯幽阌盟幹?,把改藥的消息傳遞了過來?!?p>  “大抵太子殿下說的就是那時候的事吧?”

  說完,凌霄又看了眼傅淵的反應(yīng)。

  他此刻已將臉偏了回去,目視著前方,眼神中情緒翻涌,叫人捉摸不透。

  如果光是聽凌霄這樣講,說起來“柳云晚”還是個救人心切的仁德之人了?

  呵呵。

  怎么可能。

  他們沒落的忠勇侯府不就是看上了定國公府的勢力,才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女兒嫁過來嗎?

  甚至連換親這種離譜的事情都能接受。

  若沒點什么目的,豈不是枉費了他們的這一番籌謀?

  如今看他“已死”,柳云晚在定國公府沒了靠山,于是又打算攀上另一個高枝,所以才在城中做出那等吸引眼球的事來吧?

  別以為他不在府上,就能瞞過他……

  凌霄眼里,傅淵周身氣場忽冷忽熱,突然冷哼了一聲,車內(nèi)氣氛頓時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

  半晌,傅淵才無所謂道:“太子殿下最是賢明,怎么可能會看上她那種嫌貧愛富之人?”

  “可大少夫人娘家也不窮???怎么會嫌貧愛富?”凌霄不明所以。

  傅淵:“……”

  簡直是對牛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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