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手制作的婚紗,穿在丈夫白月光的身上。
白月光做了我婚禮的新娘。
歇斯底里卻換來丈夫的一個巴掌:
“婚禮不就是個形式?我和她結(jié)婚滿足她的遺憾,但扯了結(jié)婚證的不還是你?”
“她得了絕癥,都快死了,你能不能別這么自私?”
眼睜睜看著丈夫和白月光走上舞臺。
我淚流滿面。
可是,我也快死了啊。
1
姜寫寧快死了。
她在婚禮這天匆忙拿到癌癥晚期的診斷報告。
渾渾噩噩地坐上出租車,想著第一時間去婚禮現(xiàn)場,告知俞免成這個消息。
結(jié)果推開婚禮后臺的門,俞免成和宋相宜都在里面。
而宋相宜的身上,穿著她的婚紗。
裙擺很大,像玫瑰一樣逶迤綻放。
這件婚紗是姜寫寧自己做的,從設(shè)計到后續(xù)的一針一線,她傾注了自己的所有心血。
可現(xiàn)在卻穿在宋相宜的身上。
看見姜寫寧,宋相宜有些驚慌,她先發(fā)制人,就要去脫婚紗:“抱歉啊寫寧姐,我……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穿一穿婚紗,所以……你別介意。”
姜寫寧蒼白著臉,沒說話。
俞免成卻攔住了她的動作,臉色很冷:“不用脫,一件婚紗而已?!?p> “你穿著吧!”
姜寫寧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看向俞免成,難以置信:“俞免成,這是我們的婚禮,她穿了我的婚紗,我穿什么?”
俞免成不耐地皺起眉頭:“一件婚紗而已,沒了它你就結(jié)不了婚了嗎?”
“這么看重?zé)o聊的儀式感,那婚禮就再往后延延吧!”
姜寫寧捏著那張份量極重的癌癥晚期診斷單,腹部一陣尖銳的疼痛刺來。
“免成哥,你別這樣,你們的婚禮,我穿婚紗,確實(shí)不合適……”宋相宜說著,伸出手,去拉背后的拉鏈。
背過身,姜寫寧這才看到后背縫了蹩腳且丑陋的針線。
宋相宜很瘦,這件婚紗對于她來說有些過大了。
姜寫寧甚至能夠想象到,宋相宜坐在那里,是俞免成細(xì)心妥帖地拿著針線,替她縫合上過大的婚紗,為了讓她完成人生遺憾,不惜毀掉了這件她傾注全部心血的婚紗。
這場婚禮,她期待了三年,沒想到最后變成了這樣。
她一直知道俞免成不愛她。
選擇她,只是因?yàn)槟菆鲆馔狻?p> 三年前,姜寫寧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姜父是俞父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兩人出差時,一場突如其來的大貨突然撞向車身,姜父第一時間偏轉(zhuǎn)方向盤,自己當(dāng)場死亡,給俞父留下生機(jī)。
可俞父在ICU七天七夜,最終還是沒能熬過去。
生命的彌留之際,他捏著俞母的手,一字一頓:
“一定要好好,照顧姜寫寧?!?p> 那段時間,是俞免成人生中最難熬的日子。
俞氏的重?fù)?dān)壓在他的身上,他當(dāng)時的女朋友宋相宜,更是沒有留下只言片語,直接失蹤離開。
是姜寫寧一直陪著他,度過至暗時刻。
一年前,俞免成向姜寫寧求婚了。
她以為從此以后,人生盡是坦途。
可宋相宜卻回來了。
她在俞免成的懷里失聲痛哭:“我不想走的,可那時候,我突然查出漸凍癥,我真的怕你擔(dān)心,也怕自己牽連你。”
“可我還是舍不得你……”
從那天開始,婚期一拖再拖。
姜寫寧以為的虛幻的幸福,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