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想餓死我嗎?
符流念無奈地笑了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微姐不要打趣我了,多虧微姐關(guān)照,要不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在哪里呢?!?p> 盧微聞言,佯裝生氣地嗔道:“哎呦~你又說這話,下次不許了哈?!?p> 符流念連忙點頭:“好好,都聽微姐的,那我先去忙了。”
盧微笑著點頭:“去吧?!?p> 忙忙碌碌的一個上午,仿佛被時間的洪流匆匆卷走,不留痕跡。
到了午后,陽光斜灑在奶茶店的小窗邊,符流念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思游離在了工作之外。
越接近那個特定的時刻,她心中的慌亂就越發(fā)明顯,如同有一塊無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壓在胸口,讓她連呼吸都變得不暢。
店內(nèi),一陣清脆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沉悶:“小姐姐,我想要一杯芋泥波波奶茶?!?p> 一個紅著臉的少年,目光閃爍不定,羞澀地看向符流念。
他的身邊,一個小姑娘調(diào)皮地頂了頂他的肩膀,低聲卻帶著幾分慫恿:“快呀,你不是早就說她很可愛,為了她都來這么多次了嗎?去嘛,要個號碼,又不會怎么樣。”
符流念的手機械地操作著,熟練地調(diào)制了一杯芋泥波波奶茶,但她的心思顯然不在此。將奶茶遞給少年時,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那笑容里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沉重。
“您好,您的奶茶好了?!彼穆曇糨p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少年接過奶茶,鼓起勇氣,聲音微微發(fā)顫:“那個,可以加一個聯(lián)系方式嗎?”
符流念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停頓:“不好意思,我家那位有點愛吃醋?!?p> 她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歉意,但更多的是一種堅定。
“哦,哦,這樣啊。”少年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就被友好和祝福所取代,“祝你們百年好合。”
“謝謝。”符流念輕聲回應(yīng),心中卻五味雜陳。
待人影遠去,她有些頹然地用手搓了搓臉頰,目光不自覺地轉(zhuǎn)向了墻上的時鐘。
那秒鐘的跳動,在她的眼中仿佛被拉長,每一聲滴答都敲打著她內(nèi)心的焦慮與不安。
九點二十六,時鐘的指針悄然指向那個既定的時刻。
符流念輕輕整理了一番,拎起手中的垃圾,步伐堅定地邁向了店鋪后方那條幽深的小巷。
夜色如墨,小巷的盡頭,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拉長了影子。
是明嶼,他果然如約而至,戴著那頂標志性的黑色帽子,靜靜地佇立在昏黃的光暈中。
符流念悄悄走近,將手中的垃圾精準地投入了垃圾桶,隨后身形一閃,隱入了小巷的陰影之中。
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路燈下的那道身影上,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內(nèi)心的掙扎與決絕在無聲地交織。
她的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直到掌心傳來陣陣刺痛,鮮紅的血珠悄然滲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無聲無息。
她深知,自己這么做是為了他好。只要不再相遇,明嶼就能掙脫這段情感的枷鎖,重新找回屬于自己的光明未來。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為了她,放棄了原有的生活軌跡,與她一同在混沌中漂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終于,那邊的黑影輕輕動了動,明嶼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龐在路燈的映照下顯露無遺。
他拿起手機,似乎在低語著什么,隨后緩緩站起身,朝著馬路的方向走去。
符流念的目光緊緊跟隨,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化作一抹遙不可及的光點。
她強忍住想要沖上前去抓住他的沖動,深深地看了最后一眼,然后轉(zhuǎn)身,沿著小巷的曲折路徑,一步步回到了店里。
盧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幾分關(guān)切:“念念,你怎么出去那么久?下班了,快點回家吧?!?p> 符流念輕輕點頭,回應(yīng)道:“好,微姐?!?p> 她走進更衣室,換上了自己的衣服,一手拎起背包,挎在肩上,走出了店鋪。
她再次來到剛才明嶼站立的地方,心中涌動著千言萬語,卻最終只化作了一句無聲的告別:“阿嶼,再也不見?!?p> 她默默地祝福著他:“愿你的未來如星辰大海般璀璨,愿你的人生處處充滿陽光與希望,愿你平安健康,幸福安康?!?p> 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剛打開門,一個啤酒瓶呼嘯而來,帶著刺鼻的酒氣,直奔符流念的臉。她身形一閃,輕輕歪頭,酒瓶便擦著她的發(fā)梢,砰的一聲碎在了墻角。
“賠錢貨,你還知道回來!”符志強的怒吼如同冬日里的寒風(fēng),刺骨的冷。
他雙眼赤紅,滿臉胡茬,一身的酒氣與怒氣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駭人,“一天到晚不在家,誰給我做飯吃?你特么想死嗎?”
符流念站在門口,目光平靜如水,仿佛剛剛躲過一劫的并不是自己。
“我要去賺錢,要不然你以為你哪里來的錢還債?!?p>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符志強聞言,更是怒不可遏。他猛地站起身,一巴掌帶著風(fēng)聲,狠狠地扇向符流念。
然而,這一次,符流念并沒有躲閃。她站在那里,眼神麻木而平靜,仿佛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暴力。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符志強的巴掌落在了符流念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印記。
符流念的身體微微一晃,隨即站穩(wěn)了腳跟。
“下次你再動手,別怪我不客氣了?!彼痤^,目光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決絕。這句話,仿佛是對過去的告別,也是對未來的宣戰(zhàn)。
符志強愣了一下,似乎被符流念的反應(yīng)驚到了。但很快,他又恢復(fù)了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下次再這么晚,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惡狠狠地威脅著,似乎還想再動手。
符流念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恐懼與退縮。
她休學(xué)后,每天起早貪黑地賺錢還債,早晚回家還要照顧這個沉迷于賭博、酗酒無可救藥的人。曾經(jīng)的她,對這個男人或許還有一絲殘存的孺慕之情,期待著他能變回以前的那個樣子。
但如今,那些期待和感情早已被磨滅在了無數(shù)個痛苦的日夜中。特別是上一輩子,在那個雨夜里,他親手扼殺了她所有的希望和憧憬。
現(xiàn)在,符流念的心中只有一個念想——明嶼。只要他能夠過得好,她愿意承受一切痛苦和磨難。
“嘿!賠錢貨,說什么屁話呢!”符志強再次怒吼著,揚起手又想打符流念。